每个人手中都带着武器,把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厉靳言脸上阴云密布,冷声问道。
“来收拾你的人。”为首的壮汉大吼一声,又举着铁棒冲了过来。
厉靳言堪堪避过,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胸口,把他喘出了两米远!
但旁边的男人接二连三的又围了上来,手中拿着的木棍,扳手,都朝着厉靳言招呼了过去。
厉靳言一个人对付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此时他要护着宁颖珊,闪躲之间,背部已经挨了好几下!
又一棍打在了厉靳言的腿上,他闷哼一声,抓着宁颖珊的手臂依旧紧紧的。
宁颖珊却逐渐发现,这些人对付的目标似乎只有厉靳言一个。
虽然刚刚有几人虚晃一枪,仿佛想攻击她,但实际上只是知道厉靳言一定会上前保护她而借此机会攻击厉靳言!
她到现在毫发无伤,虽然厉靳言的保护不可或缺,但更深的缘由似乎是这些人也真没打算伤害她。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头陡然升起,她恍惚间发现,自己似乎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上前来攻击厉靳言,他们是谁派来的。
“厉靳言。”宁颖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静:“站到我后面来。”
“什么?”厉靳言皱着眉头,继续应付着那些人的攻击:“你在说什么?”
“这些人不会伤害我,快站到我身后来!让我来跟他们谈判。”
“别说傻话了,这些人都是疯子!”厉靳言神色沉凝,语调也分外肃冷:“乖,站在我后面,哪里都不要去。”
眼看厉靳言并不相信她的话,而那些人个个手持都是要人命的武器,宁颖珊又急又恼,她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索性心一横,干脆一把把厉靳言往身后拉,自己冲到了前面!
也算是验证她心头的想法,她想知道她所设想的,是不是对的。
果不其然,等她冲到了前面,那拎着木棍迎上前的男人一看是她,明显迟疑了一秒,没有动手。
宁颖珊心头一喜,她知道她猜想的是对的。
就在她准备回头告诉厉靳言的时候,她的肩膀已经被男人握住,直接转回了背面!
厉靳言重新挡在了她的面前。
也许他注意到了那男人的一秒迟疑,也许根本没注意到。但是关于宁颖珊的事,他半点都不想冒险。
那男人看见厉靳言,眼中凶光乍现,再没有半点迟疑,狠狠地一棒打在了厉靳言的背上!
“啪啦!”那木棍直接断成了两半,厉靳言身体踉跄了一下,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不!”
宁颖珊大喝一声,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神经断开了,她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厉靳言的肩膀,被他带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可她却仿佛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眼看着厉靳言闭上了眼,无尽的恐慌从心底蔓延了上来,如潮水一般几乎要把她淹没。
“厉靳言,你醒醒!”她用力摇晃着厉靳言的肩膀,怀中的男人却合上了眼睛,半点都没有回应。
一颗心跳动的剧烈。
宁颖珊几乎眼前一黑,她咬着牙齿,费力地把厉靳言从地上扶了起来,摇晃着,往自己的车上扶去。
然而身后的那几个男人却没有走,窸窸窣窣地,大有想补刀的意思。
“老大,我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我听上头的意思是说,如果他还敢出现在这里,要废他一条手臂才行,刚刚那一下似乎还不够重……”
“你废他一条手臂试试看?”突兀的,女人清冷的嗓音如裂帛一般,在空气中响起。
宁颖珊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如万年寒冰的眼神,让人看一眼,腿肚子就忍不住打战。
几个壮汉都被吓了一跳,被宁颖珊这么一瞪,竟然说不出话来。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吗?”
绯色的薄唇微掀,宁颖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上边的人是不是说过,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
众人脸色一变,显然是被说中了。
“既然如此,想必你们应该很清楚,我是什么身份。”宁颖珊淡淡地说道:“再跟上来,后果自负。”
她的声音很平淡,甚至谈不上有什么威慑力,但就是莫名像是一种威胁,还偏偏把所有人都给滞住了。
直到她把厉靳言扶上了车并开车离开,那群人都站在原地,真没有一个人赶上来。
“厉靳言,你最好不要给我出事。”
宁颖珊把车速提到了最高,几乎是在马路上狂飙。
“不然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厉靳言送到了医院,把他送进手术室后,她整个人靠着墙壁,差点瘫倒在地上。
那一刻,她的心跳的厉害,心脏疼的仿佛要裂开。
五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而这一次,这种感觉复苏,竟然还是因为厉靳言。
难道这就是所谓上辈子的冤家?
宁颖珊垂下眼眸,眼前恍惚闪过厉靳言把她护在身后的画面,面对那么多人的攻击,他没有一次把她松开,没有一次主动放弃。
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坚定,仿佛她就是他要守护的全世界。
那种感觉是演戏不能装出来的。
所以这样的他,真的会在五年前想要置她于死地吗?
宁颖珊怔怔的想着,脑子里一个念头在疯狂地放大,直接压过了另一个念头。
难道这真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误会,是她想错了?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了开来。主治医生走出来,宁颖珊第一个走上去。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您就是厉太太吧?”医生一边脱下口罩,一边询问宁颖珊。
宁颖珊愣怔了下,旋即点了点头,“对,我是。”
“厉先生身上有多处皮外伤,猜测是钝器打击所致,背部一处尤为严重,出现了皮下瘀血,万幸没有伤到内脏,问题不大,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到这话,宁颖珊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