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赛里木卓尔摘下帽子,青丝一撒,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脸来!
段业见小美人巧笑嫣然,笑道:“卓尔,你可来了,啧啧,几个月不见,你又漂亮了啊!”
说罢,段业还宠溺的摸了摸卓尔的头。
没想到,赛里木卓尔,颇为不满的躲开段业的手,嗔道:“不许摸我的头!人家是大姑娘!不许把我当小孩子!”
结果段业怂了。
没办法,你不能和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女人较劲啊!
看段业收回了目光,赛里木卓尔不满的嘟囔道,“真是个胆小鬼!”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卓尔连连摆手。
“好了。”段业松了口气,“我这次急着找你来,是有要事要告诉你,要你去办的。”
“喔。”
“这次的事情很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失误,你知道吗?”段业严肃的说道。
“嗯!”
“这次的事情是……你有没有在听啊!”段业无奈的看着正在犯花痴卓尔。
……
然而,段业等人,都在各自谋划,试图抢占先机时,总有些人,选择了更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战争!
“传我的将令,兵分五队,每队一万人马,轮番攻打广固,每轮攻两个时辰。我要累死、困死、饿死、渴死何人杰,我要让他全军覆没,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一身披挂的慕容宝,在部署很久之后,狠狠一拍桌子!
“是!”一群将领,轰然应诺!
而很快,慕容宝又传令给堂弟慕容明,让他也使用车轮战法,攻打广固的屏障临朐,使广固和临朐首尾不能相顾。其实,他这一手,就是之前刘裕北伐时候的翻版,只不过路线是反着来的,当时刘裕这样击败了慕容冲,并且给自己的父亲取代慕容冲创造了条件。现在,慕容宝也想照猫画虎,给他们来这么一下子。
一旦有人把战争的恶魔从笼子里放出来后,能不能继续控制其走势,可就不好说了,能者,可以因势利导,无能者,恐怕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无论如何,在长安人还在吃晚饭,吐谷浑的牧民们还在放羊的时候,广固这边,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和喊杀声,把广固守将何人杰从梦中惊醒。
作为何无忌的弟弟,何人杰实在太年轻了,他能够成为守将,主要是因为他顺从,听话,而且很有自知之明。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安心于扮演一个执行者的角色。应该说,他对自己的这一个定位那是非常之准确,他的确是一个出色的执行者,不管是上级交给他什么任务,他总是能够及时的,准确的完成。
这样的下属,当然是大家都喜欢的。尤其是刘裕一度掌握北府军之后,由于刘裕自己也是很年轻的人,威望和资历都有限,人脉更是基本没有。这样的情况下,刘裕要做的事情,当然就是培养自己的班底,启用新人。
新人们资历比他更差,荣华富贵都是自己给的,当然也就更加听命于自己了。何无忌兄弟就是典型。
当初刘裕北伐时,沿途要塞,都有留兵,这个举措,在战时,主要是处于军事考虑,因为鲜卑骑兵机动性好,随时都可能会大举南下,袭击自己的粮道。一旦粮道被断,这仗也就没法打了。但是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留兵就得有将,有过驻守城池的资历,想提拔,就容易多了。何人杰,就是那一拨被撒出去的种子里成长最快的。
何人杰一直很谨慎,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够独当一面,其实很多人是不服气的,但是既然做了,自己就一定要做好,很热就很清楚,自己其实在能力上,的确和那些久经考验的宿将,还是有差距的,但是自己勤快,耐心,细致。自己每天工作时间比他们长,巡逻次数比他们多,练兵比他们练的还狠,何人杰很自信,自己勤能补拙,一定不会比他们差的。
前些日子,刘裕刘大帅给自己写了封信,由于知道自己识字不多,那封信写的都是大白话。信的意思,除了鼓励自己好好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告诉自己,如今形势复杂,广固就在前线,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虽然说,鲜卑人很久没有来闹了,但是何无忌是谨慎的人,而且刘帅虽然下野了,但是他们这些刘裕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当然只会认刘大帅。刘帅提醒了,自己当然要好好注意。于是现在这些日子,何人杰天天亲自率部出城巡逻,同时,已经开始动员城里的民壮,准备战斗。有备无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是连日的加班加点,就是铁人,也是受不了的!他实在是太累了,今天自己分析了一天的情报,结合鲜卑人军队调动的情况,当地车马行的人关于人流的统计,听取了城狐社鼠们诸多的小道消息,何人杰觉得今天天气本来就不是太好,按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因此,何人杰坐在椅子上便睡过去了。
他其实也知道,慕容宝最近经常叫嚣着要收服青州,慕容宝的角色,他很清楚,他也知道一场血战已不可避免了。但是,哥哥不是常说么,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慕容宝叫着要打,自己也相信他会打!但是既然这样,起码今天,应该就不会打。这就是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