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生……
不可不灭……
逆水行舟舟载水，逆水行舟舟可灭……
可灭，不可活！
“不要！”
赵小磊一个腾身坐了起来。
环绕耳边的声音荡然无存。
眼前一片洁白的世界让他略显不安。
“醒了？刚才吓死我了。”陈言飘在赵小磊的头顶说道。
赵小磊还没有弄清楚发什么了什么，他懵懵的问道：“刚才，刚才你们，我……”
脑袋一片浆糊的赵小磊不知道该要怎么去表达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切。
以为赵小磊只是过度紧张陈言拍了拍赵小磊的肩膀。
“别担心，放轻松，你刚才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赵小磊惊讶的反问道。
明明被水灌入口鼻的感受依然存在，他怎么就晕过去了呢！”
“你们两个二货，阵法都画错了能不晕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颜栖站在阵法外说道。
“这里要求。的是四平三稳，你居然画了个两平一稳，这么多年的修行你都白练了？“
羸弱憔悴的颜栖脸色血色惨淡，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是中气十足，看向赵小磊的目光多少有些鄙夷。
“话说你是怎么做到一学就忘的？”
赵小磊窘迫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了这些东西。
“你终于醒了，我快不行了，你快带着赵小磊走吧。”
陈言飘飘忽忽的身子已经模糊的像是被捅破了好几个窟窿眼的纸灯笼。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消失一半的手臂绝望的说道：“你们就别管我了。”
他现在对自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怎么可以不管？你才是整个浮生问题的所在，许畅想不过是对手设的障眼法罢了。”
说完，颜栖神情莫测的看着陈言淡淡地说道：“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为什么许畅想的世界坍塌他没有事你却有事。”
颜栖的话听的陈言和赵小磊都一头雾水。
“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断给许畅想供养灵息的缘故吗？”
颜栖摇头。
“你想多了，其实我的灵息并没有被许畅想完全吸收，有部分被人偷了。”
见陈言似乎还有疑惑她又说道。
“许畅想只不过是因为被那个的抓住了灵魄所以才会出现浮生源塌陷的现象，他们那么做不过是想要我死在那里，就算死不了，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然后让我彻底困死其中。”
颜栖的话让陈言顿时明了，他之所以那么虚弱原来是因为……
“总之我会救你的，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颜栖眼神坚定的说道。
赵小磊在角落看着颜栖坚定的眼神仿佛又想到了自己在海水中溺水时的那张脸。
那个让他坚持到最后的脸。
————*————*————*
“可是。”
陈言有些为难的看向颜栖。
“可是什么？看我不爽？”
陈言婉言道：不是，是我觉得小孩子就因该乖乖在家带着比较安全。”
颜栖听的云里雾里的。
她抬着头仰视着陈言想要问这什么意思，不过脖子有些酸痛，于是转而说道：“你可不可以别飞那么高？我脖子都快抬断了。”
陈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站在地上的半透明的双脚。
“我没飘，脚踏实地着的。”
颜栖尴尬低下头发现陈言那双脚确实虚浮在地面。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然后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这致命伤。
“怎么变回本形了？”
颜栖闭上眼默默念决想要从新变回假体形态，不过由于身体太虚，总是长不高……
眼见暂时变不回来了，颜栖梗着脖子说道：“我现在只是身体虚所以才这样了，我可不是小孩子，按年龄我可比你爷爷爷爷都还有大知道吗。”
陈言有些惊讶，明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闺女一个，没想到居然已经那么年长了。
“所以你这是累趴了所以变矮了？”陈言按照自己的理解问道。
颜栖黑着脸凶起来：“只是累趴，没有变矮，请把后半句给我去掉。”
奶里奶气的她生气起来也可爱到不行，一点都没有往日那种威风八面的感觉惹的陈言都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陈言故意把用手比划了一下，颜栖的确连他膝盖都没有到。
颜栖气鼓鼓的想要动手，赵小磊适时的一把将她抱起，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当然是了，我们家颜栖才不矮。”
身后带着宠溺的声音懒懒的升起，颜栖终于不用带着头看陈言了。
“你看我们还是很高的。”
颜栖小人得志的坐在赵小磊的手胳膊上比划了一下自己和陈言的身高。
“现在相信我可以救你于水火了吧？”
颜栖得意的看向陈言以为他会妥协。
然而陈言只是咽口唾沫，表情苦愁若思，似乎还有忧虑。
“你还是瞧不起我？”
颜栖手指一抬随意指了指前方，一阵划破空气的爆破声立刻传来。
“放心，就算我变成蜉蝣那么小力量都比你大。”
陈言镇定自若地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
“我担心的不是你的实力，而是你的自控力。”
一想到颜栖之前那凶煞的样子陈言就肝胆微颤。
他可不想反派还没动手就死于队友之手。
颜栖闻言，怒气无径自散。
眼里的苦楚牵起脸上的惨笑。
“我那只不是演戏给别人看罢了。”
想着那盏被放了东西的茶颜栖还有些恍惚。
她当时心情如那我盏茶一样苦，可是她还是假装无所谓。
就连那疯魔似的把自己灵息渡给那个素未谋面的人时她也是在赌气。
她不信她的白泽哥哥会那么狠心。
不过她输了，她的白泽哥哥就是那么狠心，狠心的看着她奄奄一息，狠心的看着她走火入魔……
“不过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在别人心中的身份地位，也就不会再要死要活的残害自己了。”
颜栖顿了一下。
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廉价品，拿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现在去讨债去吧，顺便帮你要回一条命。”
颜栖神情冷漠如黄，眉眼似笑非笑如鬼魅一般看向陈言。
陈言看了一眼颜栖，她脸上恨意不绝让陈言为之心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