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咸阳城的乞丐,应该不会少于千人吧,不光如此,咸阳城外面,也有不少乞丐。你有没有想过,创建一个丐帮,由你领头,这样,以后你们受到欺负,也可以联合在一起,就好像今天一样。你们人多,就连李文都不怕。只要你弄出一个丐帮,那样的话就算来一百个人,你们也都可以团结在一起不是吗?”
虎子挠挠头,“唉,还真是!”
一个青年急忙附和着说道:“徐老板说的对啊。”
徐文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瞧,你们现在不就是一个小型的丐帮吗?十几个人在一起,就算别人来欺负你们,你们也能联合一起反击,你只需要把你现在的队伍壮大,到时候几千人,甚至是几万人。”
虎子惊讶,“徐老板你说的对,如果我们能团结在一起,就不怕别人欺负了。可是,其他乞丐,肯定不会听我的。那例如东街刀疤领头的那伙人,就跟我们是死对头。”
徐文没想到,就连乞丐也都是拉帮结伙的。
也对,这些乞丐本就没什么势力,甚至有的人没什么亲人。他们要不想被欺负,就必须联合在一起。那些街边饿死冻死的乞丐,多半就是独自一个人的。
没什么照应,要到的钱,有时候还会被其他人给抢走。
天下现在这么乱,有的时候就算死那么一两个人,官府都懒得管,更何况死的人还是乞丐。
“这个嘛,就要看你自己了。”徐文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继续说道:“我没多大的本事,也养不活你们这么多人,但以后,只要是你们有需要,有困难就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们。”
开什么玩笑。
如果虎子真的能拉出一个丐帮几千人来,他徐文也算有一个大靠山了,以后李文这样的人,见到他都得低头。
他以后就是丐帮祖师爷了一样的存在了。
“我虎子这一生没佩服过什么人,徐老板你是第一个。今天就借徐老板的酒,敬徐老板一杯!”说着,虎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虎子他们纷纷离开。
他们不贪,没拿走徐文任何东西。
在他们看来,徐文能请他们吃一顿饱饭,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虎子用脏兮兮的手指剔着牙缝里的肉丝,又塞到嘴里,十分享受。
身边一个青年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虎哥,我觉得徐老板说的对,要是我们真能弄出一个丐帮,以后兄弟们就不怕被欺负了。”
虎子顿了顿,叹息一声,“唉,我也想啊。可是你想想东街刀疤那伙人,他们有二十多个,而我们,才十七八个,其中一半以上还是老人跟孩子。真要弄丐帮,那也是刀疤弄。”
青年想了想,转动着眼珠说道:“虎哥,刀疤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经常毒打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其中几个更是被他欺负的不成人样,明明乞讨到的钱最多,却连一顿饭都不给吃。他们早就对刀疤不满了,要是我们可以把他们拉过来,不就比刀疤还厉害了吗?”
虎子看向青年,点点头,“有道理,就这么办!”
……
客栈里,小青跟徐文收拾着残羹。
实际上,也没什么残羹剩饭。
桌上的东西,都被虎子他们吃了一个干净。
碗底的油渍也被舔的干干净净,就跟水洗了一遍一样。
小青十五六岁,正值青春,长相青春,倒是一个美人坯子。
毕竟也是贵族之后,行为举止也都条条有理,还能看出那么一丝隐藏的贵族气质来。
这两天,不管徐文去什么地方,她都跟着去。
一大早,徐文还没起床呢,她就已经生火烧水,开始给徐文算账。
这一天,小青坐在桌上给徐文看账目,说道:“恩公,你这客栈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客栈有的时候都坐不下人,你有没有想过,再开一间客栈?”
徐文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这几天天气没以前那么冷了,当然客人比较多。至于再开一间客栈,我没这个打算。”
徐文当然不会再开客栈,不管生意多好都不会。
他来秦国,可不是来开客栈的。
小青不明白,但也没多问。
忽然,客栈门口急急忙忙冲进来两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是虎子身边的人。
“徐老板。”一个小乞丐喊了一声,神色慌张走过来,眼泪婆裟,“徐老板,你快救救虎哥。”
“怎么了?”徐文站起来问道。
“虎哥他们跟东街刀疤打起来了,现在快要死了,我们没钱请大夫,也没钱买药……”
徐文惊讶。
虎子还真打算弄一个丐帮?
他急忙站起来说道:“好,你们快带我去。”说完,他看向小青,“小青,你留下来看着。”
这时候,在楼上的王鸿一瘸一拐的走下来。他洗干净以后倒是挺清秀的,眉宇之间透出一股英气,“恩公,我跟你去。”
“你就算了,留下来一起看店吧。”
“恩公,让我去吧,我自幼习武,一个人对付三四个没问题,让我跟你去,有什么事也能应付。”
小青也站起来说道:“我二哥自幼习武,倒有些本事,恩公,就让他跟你去吧。”
“那行吧,不过你的伤没问题吧。”徐文看向王鸿问道。
王鸿摇摇头,“承蒙恩公照顾,已经好了。”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说完,徐文拿起自己的那件披风递给王鸿,“走。”
在两个小乞丐的带领下,徐文来到了一家破败不堪的草屋。草屋不大,一进去就弥散着一股难闻至极的气息。七八个青年躺在地上的,在草堆里打滚喊痛。
虎子满脸是血的躺在一个角落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头在一边照顾他。
一老人小孩看到徐文来了,纷纷站起来,“徐老板。”
徐文嗯嗯一声点点头,急忙走到虎子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鼻青脸肿,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面色苍白。他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角落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此时已经双目紧闭,胸口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