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阴沉着脸打开顾泽言给的资料袋,身旁的男人身子都抖成了筛子,却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只用眼睛偷偷的瞅着她。
女人重重将资料放下,扯着男人的耳朵就往外走,边扯边骂:“好你个王八蛋,现在胆子大了,背着老娘在外面勾搭女人!”
男人也不敢说话,只这么被动的被拉扯着。
带他们俩快走出门口时,一直看戏的顾泽言终于动了。
他曲起食指,用食指重重扣在实木桌上发出嘣嘣的响声。
“二叔二婶,还完钱之后再出去。”
他这么一说,门口两人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走,女人面上神色也是讪讪的。
她心中有气是不错,可也想把这次的事蒙混过关。
家里确实是没什么钱了,要不然这混账也不会欠人家珠宝店的钱不给。
只是顾泽言这么一叫,她心中的小九九就被当众掏出来了。
纵使心中再气,对着顾泽言她也只能笑嘻嘻的。
年近半白的脸因为过度整容笑起来倒是人不人鬼不鬼,就连几个小辈都吓得缩回了自家大人怀里,不过女人没察觉到就是了。
“泽言,大家都是亲戚,没必要因为钱闹得这么僵不是?”
顾泽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只是站在那儿,女人就觉得自己腿软了。
“若果不是念着这些亲戚情谊,你们今天就不该在家里,该在警察局。”
这话可真是一点脸都不留,硬生生把人面子往地上踩。
听厅上各位都觉得顾泽言在杀鸡敬候,估计今天的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个个也都放松下来看戏。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的放松,顾泽言又将目光转到厅下。
“三叔四叔,还有众位亲戚,你们欠公司的钱我会让助理发到你们手上,今天谁还不上,谁就别走出去。”
他说完这话,助理便一个个将资料放到了他们手上,他们手上不只有自己所欠公司的钱款,还有其他人欠的。
一时间大厅中都是各色各样的争吵声。
“你这个黄脸婆花的竟然比我还多!”
“呸,你才是黄脸婆!”
顾泽言给了他们的反应的时间,亲眼看着他们互相撕逼,看着有两人甚至要打起来。
他觉得满意了,才轻轻拍了拍掌。
众人的目光又落回顾泽言身上,这才想起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还有顾泽言盯着呢!
大家目光交换,仿佛拧成了股绳一致对外,那个外自然就是顾泽言。
“泽言,大家都是亲戚啊,这些钱都可有可无的,你现在的资产应该不会跟我们计较这些吧。”
说着,满堂哄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顾泽言小家子气。
说话的这位是顾家上了年纪的老者,平日里仗着自己年龄大没少倚老卖老,别人也都吃他这套。
可惜他这次遇到的是顾泽言。
顾泽言用食指轻轻敲击了下桌面,面上竟带起了些微笑。
“既然大伯觉得没什么,不如大伯替这些亲戚们把钱还上,大家也都能出去了不是吗?”
闻言,方才那位出头的大伯立马跌到了椅子上,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待遇了,平日里家里有人调试,也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带过去的!
这次大家可真是见识到了顾泽言的伶牙俐齿,个个都不敢说话了。
吞进去肚子里的钱叫他们吐出来,怎么可能?
见大家都垂眸沉默,顾泽言心知他们这是想拖延时间,怕是觉得过些时辰,顾泽言就会将这些事不了了之。
他现在可是大人物,自然不会盯着这些小钱不放。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顾泽言盯着的不是他们的钱,而是想让他们受罪。
只要看到他们不高兴,他就算是浪费多少时间也愿意。
“把我的笔记本拿过来,既然大家不说话,那我就在这儿办公。”
于是大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泽言的助理从身后包中掏出来个折叠笔记本,差点被这一操作骚吐了。
眼看着顾泽言真有和他们耗下去的意思,这些人是真慌了。
最先开口的是刚才头个被抓出来,杀鸡儆猴的二叔。
他顶着大家胁迫的视线,缩了缩脖子。
“泽言,你看大家都没什么钱,不如等我们攒够了钱再还你?”
闻言,顾泽言抬起头看着他。
他眸中没一丝温度,二叔本来就觉得他恐怖,这一对视差点儿没吓得叫出来。
“我还是刚才的话,谁替他们出头,把钱给他们还上之后再说。”
众人瞬间安静如鸡,再也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抗议了。
手中处理着公司业务,顾泽言却是稍微有些失神了,他想到了沈佩宁,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
而此时的忙碌的顾泽言根本不知道另外一个城市的沈佩宁在做什么,也想不到她会挺着个大肚子同他一般忙碌。
或许粥舟会陪在她身边,粥舟已经有段时间没出现在他跟前了。
而此时的粥舟正在照顾着姑姑拜托的病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姑姑没告诉顾泽言自己的下落。
几乎在心里确认了有人盯上她,沈佩宁打起了警钟,她不能再这么随意下去了。
她不找那些人,那些人总会找他的麻烦。
所以沈佩宁决定回收股权。
下了这个决定的同时,沈佩宁拨通了张良的内线电话。
索性她知道这个时间张良不可能下班,他几乎是整栋楼里走的最迟的。
内线那边很快有人接通,传来张良的声音。
“张良,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跟你商量。”
挂断电话,张良没几分钟就急匆匆走了进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沈佩宁。
“沈总怎么还没回去?”
看到张良,沈佩宁有些困倦的揉了揉额头。
“你不觉得这次女学生真的是太巧合了吗,我们公司处于上升阶段,正好爆出女学生这事,虽说没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可要是我们没反击,女学生的事将会成为我们公司最大的污点,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目的是什么?”
沈佩宁分析时是少有的谨慎,张良表情也谨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