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堂堂顾氏的掌权人,竟然会沦落成为我的司机!”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粥舟见顾泽言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便又开始得瑟起来,故意嬉皮笑脸的冲着他说道,脸上还满是得意。
顾泽言闻言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破天荒的一句话也没说,很快又转过头去专心开车。
他知道粥舟是在调侃自己放不下沈佩宁,甘愿当司机都要跟着去看她怎么样,心里不由有些气闷,可又无可辩驳,只能闷头开车。
只是顾泽言哪里是受得了气的人,只见他不动声色的缓缓加速,直到指针飚到最高才停了下来。
粥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下子被吓得够呛,一路上都在哇哇乱叫,要不是紧攥拳头生生用理智控制着,他估计会忍不住冲上去跟某人抢方向盘……
“真的要这么走了吗?”到了机场,顾泽言停下车子,从后备箱里抽出了行李箱,转手将钥匙抛还给了粥舟。
刚刚还对顾泽言满肚子怨气的他,在看见他手边的行李时,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道。
“嗯,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顾泽言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嘱咐了他一句,才推着行李转身进了机场。
“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沈佩宁,等你回来的时候,她一定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粥舟认识顾泽言很多年,从来没见他为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忽然有些感慨,忍不住在他背后朗声道。
顾泽言却只是一路朝前连头也没回,只是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在黄昏的暖色里,让人一时分不出悲喜……
顾二叔虎视眈眈,在顾泽言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一个人偷偷离开。
毕竟顾二叔对沈佩宁都能下那样的狠手,若是被惹急了狗急跳墙之下,对他起了杀心也不是不可能……
顾泽言抵达金城的时候,整个天空已经笼罩在了夜幕里,顾照莹吩咐司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停下,在车里静静地等着,双目逐渐阴沉……
“姑姑!”顾泽言走到车窗旁轻轻敲了敲,顾照莹才回头松了车门上的锁。
“路上辛苦了。”顾照莹转头望着顾泽言,眼神竟有些和蔼,看得顾泽言微微一愣。
虽说顾泽言和顾照莹是姑侄俩,可掰着手指头满打满算,俩人之间也不过差了五六岁而已。
“你放心,这边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顾照莹俯身给了顾泽言一个拥抱,却又很快松开,抬起头直盯着远方的夜幕,悠悠地开口。
“辛苦姑姑了。”顾泽言听到此处不由得有些感激,发自肺腑地到说了句谢谢。
顾照莹听着这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一路驶向偏僻的盘山公路,两人都默不作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一早,顾照莹你挨个打电话通知顾泽言的几个叔叔伯伯,让他们过来开家族会议,还直接挑明顾泽言已经回到了金城。
众人接到电话心里都是一惊,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顾泽言身边安插了眼线,或者派了人跟踪,都没有得到消息说他会在今天回来,难免有些措手不及。
却又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毕竟不管是顾泽言还是顾照莹都是顾氏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们虽然心里不服,可明面上也没有人敢挑战权威,否则也用不着处心积虑的夺权了。
顾家老宅的客厅里,几个西装革履中年男人坐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都冷冰冰地看着顾泽言。
顾泽言自从接手顾氏以来,这样的场景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唯一的不同是往年有顾父坐镇,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虽然不服,可以没有一个人敢放肆。
而现在这位置上只剩下了顾泽言一个人,不少的人便开始倚老卖老……
“几位叔叔最近好像很悠闲,只是手伸得是不是太长了些?”
顾泽言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刚一开口就把对沈佩宁下手的那几个人敲打了一番。
顾五叔和六叔听着脸色忽地一变,对沈佩宁下毒手的事情他们也有份参与,害怕一旦顾泽言真的发起火来,会拿自己开刀,忍不住有些犯怵。
不过作为主谋的顾二叔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冷着脸一言不发,若不是顾泽言,早已经见惯了他的把戏,估计还以为他是自己人呢。
“还有我希望各位叔叔明白,我从二十岁起就开始参与顾氏的管理,早就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毫无经验的年轻人了,所以还希望为叔叔伯伯能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勉强自己。”
顾泽言见众人并冷着脸色一言不发,眼角微微掠过一丝讥笑,又接着开口说道。
顾家之所以这时候暗流涌动, 不过是因为顾父去世了,他们觉得顾泽言太过年轻,更觉得论资排辈,无论是他们谁都比顾泽言有资格担当大任,所以才三三两两的联合起来想要夺权。
而顾泽言的话,则是在告诉他们,他早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了,所以无论父亲在于不在,他都是顾氏唯一的掌权人。
几番敲打下来,叔叔伯伯们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对顾泽言更是不服,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怒气,几句话下来一场家庭会议便不欢而散了。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别的不说遗产总得先分配吧,你可不能让我们空等一场。”
一桌子人正各自争执着,顾泽言忽然听见了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只见一直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七叔,见众人人都闹掰了以后,竟然当场嚷嚷着要分遗产。
“对,先把你父亲的遗产公证人找来,把遗嘱拿出来看看,看他给你留了多少,又给我们这些兄弟留下多少。”
七叔想要分财产,其他的人也不例外,顾泽言见状只好依着他们的意思 ,把顾父生前的私人律师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