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不仅吹孩子,他们还吹自己。这人家里是从事食品加工行业的,那人家里开了连锁维修公司,就连我们家老符都吹自己是搞城建的。其实就是个要不来工钱的小包工头,还是那种只能接县城盖民居,修假山这样的小活。
我一回头,就看到李安妮同志慈祥的腻死人的目光,天啊,她不会真的觉得我这上个野鸡大学的人也值得她骄傲吧。
她身边的老符,正和过道另一侧坐着的两个中年妇女吹的正酣,比比划划的打到了她,她又是不耐烦又是气愤的给了老符来个一记360度旋转拧掐,然后瞪了龇牙咧嘴的老符一眼,别过头看向车外。
人习惯生活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无论这环境是不是足够好,比起年复一年的失望和伤心,失去和对未来的不确定要更可怕的多。
老符这样,见个女人就兴奋,实在是让人又觉得丢人又无可奈何。我也只能装作什么没感觉,然后默默的提醒自己:我不能过妈妈这样的生活,我也不能再走自己从前的老路。所以我必须要抛弃李安妮同志给我灌输的所有思想,抛弃她的价值观。我不能温柔,我不能无私奉献,我不能以真善美来要求自己,标榜自己,我要唾弃一切不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的行为,至于别人的感受什么的,就让她见鬼去吧!
我看着还在肆无忌惮的胡侃六拉的老符,悠悠的说了句:“爸,喝点水吧,风太大,嘴容易干。”
老符接过水喝一口,还乐呵呵的回了我一句:“没事儿,不干。”
我......
啊,无力啊我好无力啊!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这话说的这么不好理解么?这么听不出来么?我说他吹的风太大嘴都吹干了他咋就听不出来呢?
不过过道那俩老娘们道是看出来我和我妈都不太高兴了,人俩自己唠嗑不搭理老符了,老符这才讪讪的回过身来。谁知道他还没说够,戳了戳老李说:“你瞅瞅,你姑娘傻了。”
你姑娘才傻了呢!”老李反手给了他一捶,我心道,恩,不愧是我老妈。
“你姑娘傻,你瞧她那傻样。”老符对着我努努嘴。
老李看了我一眼,我正伸着头看他们两个,并没什么不妥,谁知她竟哼了一声:“我不认识她,这是你姑娘。”
“我也不认识她。”老符抿了抿衣襟,看向一边。
“吹呢你,就你俩那一毛一样的眉毛,你说不认识谁信?”老李据理力争。
“呵~我的眉毛多帅气,正宗的八字眉,你看她那眉毛就是个窜儿~”老符表示不服。
老李瞪了他一眼:“对,你姑娘是窜儿,你跟狗窜的。”
……
我……
我真是太难了……
迎接新生,是每个大学都不会错过的必要庆典,报道第一天,单身的学长们都会自告奋勇,不息自掏腰包,长途跋涉,渡过美丽的松花江,从江北大学城来到江南火车站,积极的迎接着漂亮的学妹们,企图能抢先一步勾搭上一个,解决繁衍生息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