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抑郁,就我而言,其实没什么,无非是看什么都感到很厌烦罢了。
那种烦,无声无息的潜伏在心底,开始时人还是清醒的,我甚至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病了,想了一些自救的方法,也试着求救过。可似乎除了格外矫情的自己有时间伤春悲秋外,其他所有的人见了我,都只是一脸的厌烦和无边无际的疲惫。
我伸出手,被无视,我呼喊救命,被厌弃。
所以我失败了。
你看那,只不过是心烦而已,可这微不足道的心烦却终究熬成了我的心魔。让我失控,让我崩溃,让我窒息。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一片雪花翩然而来,这一刹那我竟惊喜的不行。想不到啊,想不到,南方的这个冬夜竟也下起了雪。
十年了吧,我离开老家,背井离乡,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呵呵,还真是义无反顾呢。
“所以你是来送我的吗?在我人生的最后一刻,还是说,你是来接我的?不远万里,从北到南,从南到北……很辛苦呢,真的很辛苦呢!可是我怎么就走了这一步呢?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楼顶的风越吹越大,我有些站不住了,终究还是向前迈了一步,算了,都算了吧……
坠落的时候,风吹得更猛了,脑中闪回着我这短暂的一生……那些我曾深信不疑的道理,教会我的,只是失去和委屈;那些我坚信正确的事,我都品尝了它们结出的苦果;还有那些我一直认为绝不后悔的选择,都给我的人生留下了遗憾的沟壑。
‘噗’的一声……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呵呵,其实我也分辨不清是我听到的还是我想象中的声音了。
我想我应该是到底了吧……我一生都在寻找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却忘了我其实可以比别人更爱我自己。
啊~生命就这么结束了,真的是轻于鸿毛了呢……
“符笙~大福~醒醒。”
这声音真耳熟,只是,老娘肯定已经开瓢了,你确定这样揺我不会把**洒出来吗亲?
“大福,到咱们去取录取通知书了,这么一会儿你都能睡着你可真神。”
我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了,是大橘子,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小烟嗓,说话语气还很特别——特别的二。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真是有些着急啊,好端端的她怎么也死了呢?
我们应该有十几年没见了,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她比我还要小两岁,我今年才30……她怎么比我还短命呢,唉,真是……地狱的阳光好刺眼啊!
“大福,瞅什么呢你,走了。”我刚睁开眼睛,就被她扯了起来,往外一伸腿铛一下撞了凳子,正撞麻筋儿上了。这酸爽的感觉直冲发根,我立刻清醒了过来,这,这,我这怎么在教室里呢?
脑中记忆乱窜,一时间大脑一会儿空白一会儿又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揉揉酸麻的腿,下意识的跟着大橘子往外走,一边听着她的唠叨,一边努力运转着脑细胞。
唉,本来我这脑细胞就不太够用,看来经过高考,似乎是清空了库存了!
“我要是也专攻专业课就好了,就我妈,非给我找老师补习英文,搞得我都没时间背专业课。你看咱俩文化课成绩差不多,你专业满分就上本科,我就只是专科了。”大橘子有些无奈,谁叫她亲爱的妈妈,是个特立独行的独裁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