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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初到京城

慵懒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一礼拜过去了,这一天是表姑回帝都的日子,当然也是方炜迈向人生新篇章的一天。

“小炜,到了那边一定记得随时给妈妈发视频联系,万事一定要小心,记得吃早饭,少点些外卖,能自己做就自己做一点,衣服要勤洗,走路时注意安全!还有.......”

“好了老婆,这又不是小炜第一次自己出远门了,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回家哭了不知道多久,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是这幅样子。小炜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遇到事情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了,是不是小炜。”别看爸爸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其实父亲的眼里也是充满了无尽的不舍。

“爸爸妈妈,我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等我挣到钱了就把你们全都接过去,别哭了妈,表姑还看着呢!”“好了弟妹,等我一有时间就会把小炜带回来的,你们别担心,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小炜,跟爸爸妈妈说再见吧。”

“回家吧爸爸妈妈,我到了那边给你们发视频报平安!”方炜已经不敢看自己的父母,匆忙上了表姑的车,关上车门不再去感受这离别的场面。车辆缓缓启动,在方炜父母不舍得目光下驶离了这座方炜从小到大生长的海滨小镇。

“小炜啊,路上怎么也得8个小时呢,你起这么早肯定困了吧,在车上睡一觉吧,到了我喊你。”起初方炜还带着一股少年都有的兴奋劲东张西望,对高速上的哪哪都感兴趣,随着一座又一座山,一个又一个隧道的驶过,方炜的眼皮也是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中,方炜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出现了他一直向往的大城市,他梦见帝都琳琅满目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方炜兴奋地在楼前穿梭,玩的不亦乐乎!突然他看见了一家蛋糕房的橱窗里摆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蛋糕,蓝色的巧克力外皮包裹着层层奶油,各式各样的水果俏皮的站立在蛋糕顶端,奶油周围是他最喜欢吃得一圈马卡龙,隔着橱窗仿佛都闻到了甜甜的气息!方炜刚想伸手去摸,突然被店员的一声大喝止住!

“方炜,方炜,醒来了我们到了!”方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原来是表姑在喊自己。“好可惜,差一点就能吃到了。”方炜嘴里小声嘀咕着,抬头一看,顿时掐了自己一下,我不是还在梦里吧,眼前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跟梦里出现的一模一样,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帝都的楼亮起了各式的霓虹灯,繁华的大都市就这么闯进方炜的眼帘!“怎么样小炜,想不想到帝都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表姑的声音将方炜从沉浸中拉了回来,方炜不禁问自己,我行吗?我能在这大都市里生存下来吗?不,方炜,你在家时那些豪情壮志都哪里去了,你怎么可以胆怯,你一定可以的,你发过誓你一定要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表姑,我可以的!终有一天,这些大楼都会是我方炜旗下的产业!我要成为京城一绝!!!”

方炜突然大声地说道,这可把表姑父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好嘞小炜,表姑父可就等着你分楼了哈!”“哈哈哈哈哈,好样的我们小炜,今晚先在表姑家睡一觉,明天去总部报道,估计后天你就要去锡市就职了,等干个几年老姑再想办法把你调到帝都来发展,你先踏踏实实的在基层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知道了表姑!”“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吧,开了一天车都没吃东西,小炜你想吃什么,表姑请客!”“那我们去吃烧烤吧。”在方炜的眼中,烧烤就是最好吃的东西了,表姑不禁一笑,“都来帝都了还吃什么烧烤!走吧,表姑和表姑父带你去吃京城最有名的四季民禄烤鸭去!”“京城烤鸭,哇!”这种以前只听过没吃过的美食,如今竟然马上就能吃到了,方炜别提有多兴奋!

将车停好,方炜下车踏上帝都的土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帝都的空气都格外香甜一般。眼前这座充满了京味的烤鸭店可以说是把帝都从古至今的传承都融为了一体,红砖青瓦,端庄大气,左右各四根红柱围绕着店门,古香古色的木质牌匾上刻着鎏金的四个大字:四季民禄。相传这座烤鸭店已经拥有一百八十年的历史了,和都聚德并称为京城双鸭。其‘飞鸭浮水过’,被誉为烤鸭界的三大奇迹手法之一。

进入店面,方炜三人找了个适中的位置坐下,此时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已经堵满了门口,如果方炜他们再晚来个十多分钟,估计就要在外面排着不知道多久的队了!没等方炜他们开口,穿着古代小二般衣着的服务生已经端上了一盘飘着干冰的荔枝来到了他们的桌前。“两位爷一位姑奶奶,您仨想点些什么嚼头?”这是这家店的传统特色,延续了从古至今的礼仪方式,使得来客可以享受到极高的满足感。“给我一份宫保鸡丁,三份宫廷杏仁豆腐,一碗鲍汁捞饭,三份炸酱面,再来一份宫廷挂炉烤鸭套餐,鸭架煲汤。”表姑父不愧是金牌厨师出身,仿佛走个流程一般轻易地点了一桌子菜。“得嘞爷,您仨位稍等,马上就来!”

此时正是高峰期,但是上菜的速度一点也没受影响,后厨不下六十位的厨师给了这家老店极大的保障!也就过了十多分钟,除了现烤的烤鸭以外,其他菜品已经全部上齐。方炜三人早已饿的饥肠辘辘,都是自家人也不需要客气,一人端起一碗炸酱面先吃了起来。京城炸酱面不愧是中华老字号,黄瓜丝胡萝卜丝绿豆芽等等七八种五颜六色的配料看得人眼花缭乱,最绝的那还非得秘制酱料莫属,甜面酱与肉丁黄酱的混合搭配,油腻又不失甜香。将配菜和配酱一股脑的全都倒入劲道十足的面条里搅拌均匀,大口吃起来那叫一个回味无绝,没想到简简单单的面条竟能做的如此好吃!

“小炜,你慢点吃,来尝尝这个宫保鸡丁,这也是京城名菜,对了,尝尝他家这宫廷杏仁豆腐,那味道可是一绝啊!”方炜夹起一块肉质炸至金黄的鸡肉丁放入口中,十足的弹性配上这道菜特有的酸甜口,对味蕾的冲击一时间达到了满分,连吃几口大感满足。紧接着方炜将目光转向小巧玲珑的宫廷杏仁豆腐,青白相交的小瓷碗上绘画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青龙,碗里白嫩的豆腐安静的躺着,上面覆盖了两块大杏仁和一片绿薄荷叶。“相传这可是当年慈禧太后最爱的一道甜品了!”表姑夫的解读适时传来,一听这话,方炜迫不及待地轻轻舀了一勺,Q弹得豆腐入口冰凉,一股杏仁露的味道在口中爆发开来,“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豆腐!”方炜的话顿时引来了不少周围餐桌匪夷的目光,厚脸皮的方炜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只能尴尬一笑,小声说道:“表姑,京城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啊!”

“等小炜有实力了自己开一家这样的餐厅,到时候60多个厨师就围着你一个人做。”表姑安慰的说道:“别光吃豆腐了,快来尝尝这个鲍汁捞饭。”如果说前几道菜是酸中带甜,那么这碗鲍汁捞饭就是鲜中极品,即使是海边长大的方炜也从没吃过这样鲜美的味道,一时间方炜都不知道该吃哪个好了。恰巧这时,只听服务生喊道:“22号爷的宫廷吊炉烤鸭出炉了!”方炜看着已经在后厨被切好的鸭瘦肉、鸭皮以及带皮肉以极快的速度呈现到了自己面前,因为自己桌点的是最普通的烤鸭套餐,所以无法欣赏到镇场切片师傅的手工操作表演。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方炜对这道名菜的喜爱,夹起一片鸭肉,模仿电视里看过的那般,取出一张薄饼,将鸭肉沾满甜面酱放到薄饼上,再夹入几根黄瓜丝,几根大葱丝,一块蜜瓜块,卷在一起送入口中,就跟梦想的味道一样,再喝上一口鲜美的鸭架汤,好吃到方炜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般。几人风卷残云,尤其是方炜,那吃相任谁看到都会知道这一桌子菜是有多么的美味。

吃的差不多了,几人刚要起身结账,只听服务生的声音响起:“1号桌齐爷的帝王飞炉鸭出炉啦!”整个餐厅顿时热闹了起来,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方炜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向身旁的表姑父问道:“表姑父,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激动啊?”

“小炜你不知道,这个餐厅的所有餐桌,只有这个一号桌是专属于固定家族的,这家极其神秘,有的人说是这家餐厅的老板,也有人说是帝都的高管子弟,总之众说纷纭,也不知道今天来的是他家族的哪位少爷。”方炜不禁恍然大悟,果然还得是有钱有权有身份才会让人重视啊!

“来了来了,咱们太好运了啊,帝王飞炉鸭出炉,必会采用三大绝技之一的‘飞鸭浮水过’,没想到今天竟能现场欣赏到。”

只听小二喊道:“镇场师傅刘百手接鸭!”

“竟然是刘百手坐镇!”

“是啊,他的弟子都已经可以镇场了,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亲自操刀,真是难得一见啊!”

听周围人的话语,方炜明白了,这刘百手看来是最厉害的切片师傅。“据说这刘百手原名不叫这个,但他的一手刀工惊为天人,最快的时候仿佛存在一百只手同时操作,因此得了个百手之称。”方炜不禁暗叹,一百只手,那得多快啊!虽然知道是夸张,但也足以见得这位师傅的神迹了!“来了 来了,飞鸭浮水过!片叶不沾身”只见刘百手身前那套家伙事儿足由几十把各式各样的刀组成,飞快的动作就跟厨神电影里的特效一般,难怪称得上百手,即使方炜离他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也是完全看不清楚。酥脆的烤鸭身上的肉被片片切到空中,又被刘百手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甩去,原来前方是一个长约5米,宽30公分的长方形凹槽,凹槽里填满了甜面酱和薄荷叶,只见向前飞去的鸭肉旋转着擦过甜面酱,却又没有洒出一丁点,更加神奇的是所有鸭肉没有一块会碰到甜面酱上的薄荷叶,却又在高速的旋转中将薄荷叶的清香全部吸入肉中,最后缓缓落在凹槽前方桌子上的空盘里,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起,随后几片鸭皮被刘百手精湛的刀法送入盘中正好填满四周一圈空隙。整套动作下来,在场的所有客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谁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叮的一声,全场顿时苏醒,直呼神奇!

方炜也是在表姑的呼喊声中才回过神来,他从没想到人类竟然可以修炼出这样的功夫,同时也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这么一份帝王待遇的烤鸭。本想看看一号桌的客人是谁,但是客人实在太多,表姑也要着急回家收拾一下,方炜三人结了账便匆匆离开了依旧没有平息下来的餐厅。总的来说,这顿饭算得上方炜从记事起到现在吃过的最好吃也是最神奇的一顿了!

表姑的房子是单位前几年分的宿舍,虽然不大只有50多平,但是在京城帝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已经是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得的了。家里虽然很多天没人打扫,却依旧很干净。忙了一天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的三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洗漱过后便回屋休息了。方炜可能是在车上睡得太多,也可能是这一天让他好奇的事情太多,总之躺在床上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想到崭新的充满挑战的生活即将开始,他就傻傻地乐了起来,果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不知道这样的想象持续了多久,方炜终是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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