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一位叫做周安浅的女人吗?”
听到周安浅这个名字,温软垂眸,眼底是一闪而过的不安,“您想问什么?”
“傅太太,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JM集团,我的全名叫詹姆斯·盖勒。”
温软不可置信地抬眸,虽然她鲜少关注商界的事,但对于詹姆斯·盖勒这个名字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方同傅霆枭一样,都是难得的商界奇才。
只是就算重来一次,温软也很难把在剧院里和自己的搭话的盖勒先生同大名鼎鼎的詹姆斯·盖勒联系到一起。
不过……
温软的眼底噙着淡淡的笑,语气平和地说:“您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傅太太。”
自己是傅霆枭夫人的事是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温软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这才连忙稳住心神,反驳道。
盯着温软那不动声色的脸,盖勒笑笑,话锋一转,“您是否承认自己傅太太的身份这一点无所谓,只需要仔细听我说。”
湿热的风拂来,温软的嘴角扬着和煦的笑容。
“听闻傅太太和傅总的婚姻因为周安浅的插足而岌岌可危,我们JM和傅氏的合作也因为这个人而被取消,所以从某方面了来看,我和傅太太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温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嘴角的笑容仍在,“您究竟想说什么?”
“我希望傅太太可以和我通力合作,击垮周安浅。”
盖勒的话之后,是温软爽朗的笑声。
待到平静下来时,温软垂眸,浅笑着说:“盖勒先生,您恐怕找错了人。”
“无妨,您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如果想通了,可以打电话给我。”
盖勒并未逼迫温软,而是温和地笑着说。
仰头看了看远处那积聚着的乌云,他又侧身对着一旁的温软说:“似乎马上要下雨了,我送温小姐回去。”
“多谢。”
盖勒将温软送回车里,临走之前不忘叮嘱:“我的提议您仔细考虑一下,我等您的回复。”
吴妈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待他离开之后转过身来对着坐在后排的温软问:“夫人,为什么我觉得这位盖勒先生有些面熟呢?”
怀抱着孩子的温软结束了轻声哼唱,抬眼对吴妈说:“他是詹姆斯·盖勒。”
吴妈愣怔片刻,“JM的总裁?”
“嗯。”
“那他刚刚找夫人是……”
温软拧眉,笑着道:“他是一位我非常欣赏的指挥家的朋友,替那位指挥家问一些事。”
吴妈相信了温软的说法,并未继续问下去。
等到傅霆枭回到家里时,温软将今天在公园里所发生的一切尽数告诉了他。
“我立刻让人搜寻赵勋的下落。”傅霆枭说完走到一旁打了一通电话,沉声下达了调查赵勋的命令。
脚步声再次靠近时,温软正在摩挲着的纤手停了下来。
“你刚刚说是詹姆斯·盖勒帮了你?”一双黑眸紧盯着温软那素白的脸。
温软的眼睑轻颤,“嗯,他是指挥家David先生的朋友,此前我们在剧院见过。”
“为什么不早说?”
手指搅动着,温软略有些紧张,缓了一会儿之后喃喃道:“我今天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沉眸,傅霆枭剑眉紧蹙,又问:“那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上次在剧院的时候David先生曾表示,希望我继续演奏钢琴,所以今天我和盖勒先生见面时讨论的也是这方面的话题。”
二人的谈话涉及到周安浅,温软不知这会不会惹恼傅霆枭。
于是她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向傅霆枭隐瞒自己和盖勒谈话的真正内容。
傅霆枭敛眸,仔细盯着温软看了看,“回楼上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嗯。”
在手杖敲击地面时发出的哒哒响声中,温软缓步上楼。
客厅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傅霆枭斜靠在上面,微眯着眼睛盯着温软的背影。
回到房间的温软长舒了一口气,傅霆枭似乎相信了她的说法,在那之后并未再问及这件事。
转眼间便到了周五,宝宝一早便被老宅的人接了过去,可直到傍晚仍没有被送回来。
温软心下焦急,于是便让司机送她回老宅。
傍晚时分,夏日的燥热暂时隐蔽起来,温软缓缓地穿过由鹅卵石铺就的庭院小径,来到长廊下正准备进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开怀笑声。
“来,宝宝,叫妈妈。”傅母的声音传来,温软蹙眉,正疑惑时,便听到孩子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妈妈。
心中欢喜,温软正要推开门时,却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女声--
“宝宝真乖。”
周安浅?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刚刚傅母是让宝宝叫周安浅妈妈吗?
一切了然,温软的手微微颤抖着,木然地站在原地。
“宝宝,你看清楚,这才是你妈妈,至于那个瞎子,她是坏人……”
伸手拉开房门,温软带着怒气走了进去,“妈,您为什么要和孩子说这样的话?”
眼底氤氲着潮湿的气息,温软上前,试图去寻找宝宝,可因为对老宅并不熟悉,以至于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玄关上,趔趄着差点倒地。
耳畔,是周安浅和傅母嘲讽的低笑声。
踉踉跄跄地站稳身形,温软面向傅母所在的方向:“妈,我来接宝宝回去。”
“刘妈,先把孩子送到车里去。”傅母一声令下,旁边的佣人立刻抱起孩子往外走。
温软也准备跟着离开,可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十几秒后,周安浅横在了她的面前。
“温软,如果你识趣的话,就趁早离开霆枭,离开傅家。”
周安浅挑起细眉,嘴角是讥讽的笑。
温软凝眉,“让开。”
“你一个瞎子,无论是对霆枭还是对宝宝来说,都是一个累赘,试想一下,等到宝宝大些的时候,老师朋友问起你这个做妈妈的身份,你让他如何回答?难道你要让他告诉他们,堂堂傅家小少爷的母亲,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瞎子吗?”
周安浅的话狠狠地刺痛了温软,她紧抿着薄唇,洋装镇定,“这一切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