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的心情是最低落的,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丢掉了冠军,在电话里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温软连声安慰,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总算让对方的情绪有所好转。
比赛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等到温软安慰完队友,时间早已迫近凌晨。
傅霆枭这几天一直在病房里处理公务,挂断电话的时候,温软听到了他超级键盘的细微声音。
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温软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一股强烈的催眠作用,她抬手揉揉揉眼,缓缓的退回到了被子里,打着哈欠对着傅霆枭的方向说,“霆枭,你忙完也早点休息吧,我先睡了。”
“嗯。”
温软在盖上被子之后没多久便顺利的进入到了梦乡,寂静的病房里,很快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伴着这声音处理文件,傅霆枭觉得自己的工作效率都变快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仔细的将文件收好,强迫的将一切归位之后,傅霆枭这才回到床边。
昏黄的灯光之下,温软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那原本想要去关灯的手却在瞬间仿佛是着了魔一样,方向一转,竟然轻抚在了温软的脸上。
最近这段时间,傅霆枭对于温软的印象在不断的刷新。
从前在他眼中,温软就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他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性格,不过这样的人放在家里倒也不会惹麻烦。
后来,傅霆枭渐渐发现了温软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对待音乐认真严肃,谈起乐理来两眼似乎放光,她并不是一个一窍不通的木头,她会娇嗔恼怒,性格鲜活却又不做作……
傅霆枭猛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对于温软的好感已经超过了任何人。
而此时的温软仿佛是察觉到了脸颊上那只多余的手,她睡意朦胧间随意的在脸上拍了拍,那动作仿佛是拍一只无关紧要的蚊子。
傅霆枭借机松开了手,走向了一旁的陪护床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关于wind乐队区军亚军的消息迅速在网络上窜红,甚至有人公开造谣,声称昨晚温软在看到昨晚的比赛结果之后大发雷霆,公然辱骂现场的工作人员。
那些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细节丰富内容详实,很快便已经传遍了整个网络。
温软是在早晨的时候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面对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她直接联系了律师来全权负责这件事。
只不过经历了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那几个在网络上引导舆论的人便收到了一份严明的律师函。
晚上的时候,这件事终于因为这几个人的道歉而暂告一段落。
《乐团之夏》比赛终于结束,虽然拿到亚军有些遗憾,但温软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随着节目的热播,更多的商业活动找到了wind乐队寻求合作。
温软的身体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顾之下也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她在家休养一番之后决定和其他成员一起,经纪公司那边已经确定好了wind乐队的全体定位,以及每个人在队里的准确定位。
温软在电话里听到刘姐滔滔不绝的分析着wind乐队每个人的优势以及劣势,内心对于刘姐早已是赞叹不已。
“对了,有个饮料商想要和我们推出联名款系列,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们下周就可以过去拍摄宣传片。”
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刘姐忽然想起来商业演出的事,于是抢在温软将电话挂断之前说。
“拍摄地点在什么地方啊?”
“就在你老家附近,你好好表现,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再把细节告诉你。”
“好。”
挂到电话,温软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几个月前她还是傅家的受气包,可是转眼她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在温软想着这些的时候,《乐团之夏》这个节目的通告费已经分发完成,现在仔细的听着手机里无情的机械女生机械的播报者入账的数字,这心里的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第一笔通稿费,温软希望自己可以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她以整个家庭的名义将钱款捐了出去。
比赛结束之后,白枫也渐渐的从比赛失利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二人许久未见面,便约了时间一起出门逛街。
海城最为繁华的路段,即便是工作日,商场里仍然有许多打扮时髦的客人。
临街的奢侈品店面,温软正站在柜台前听着工作人员的介绍——
“这一款是我们的经典款,黑灰色调,采用的是斜纹织法,光泽的感十足,另外一款是今年的最新款,图案是菱格纹,墨绿色,时髦又百搭……”
温软有些纠结,于是拉了一下白枫的手,“你觉得呢?”
白枫扫了一眼面前的两条领带,“我觉得没什么区别。”
“那麻烦您帮我把这两条都包起来吧。”
温软懒得继续纠结下去,于是干脆把两条都买了下来。
拿好打包好的领带,二人来到顶楼的咖啡馆,在卡座落座之后,温软听到了白枫用调侃的腔调说:“你们夫妻的感情似乎不错,人家出来逛街都是给自己挑衣服,你这却只买了傅总的,实在是不一般。”
温软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着,“前几天我生病的时候他一直照顾我,甚至都没有去公司,而且在我比赛的过程中也一直鼓励我,现在比赛结束,我总要有所表示。”
白枫啧啧两声,笑着端起的咖啡杯,“我原本还担心你在傅家过得不好,看样子是我之前的担心多余了。”
“他对我不错,”温软低着头,轻声说,“从前因为一些误会,我们俩的关系的确不像寻常夫妻,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
“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阿枫,你不用担心我的,霆枭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嗯。”白枫虽然点头应下,可这心里却在打鼓。
刚刚温软所说得话非但没有让她放心,反而让她心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