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洪流,气势磅礴,从神山之下汹涌而出,跟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冲向了一望无际的兽潮。
一时之间,竟然让那无边的兽潮退却了半步。
在人群之中,男人的步伐不快,却无比坚定。他的每一次迈步都会带走几个,甚至几十个兽人的生命。血液在空中起舞,但男人的衣裳却一尘不染,他原本可以杀得更多,招式用得更狠,但他却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用着最简单的方式,最省力的方式斩杀着敌人。仿佛每一次出招,他都会计算,尝试着用最小的力量解决敌人。
因为他知道,这场仗会打得很久,甚至会久到世界末日,久到他倒下的那一刻。
这一刻的男人,就如同一颗鲜活滚烫的坐标。代表着人类的希望,只要他在那里,人们就会跟随着这个男人不断前进。
不知道杀了多久,男人的手已经感觉略显疲惫。他趁着敌人倒下的间隙,再一次麻木的抬头看天,哦,夕阳。又一个夕阳啊。
他依然站在人类的最前方,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衣裳,早已残缺不全,被浸成了深红色。那里有敌人的血,更有他的血,衣裳碎块的深处,更有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此时,一柄大斧,带着无比的威势斩向段逸的后颈,但令人奇怪的是,这柄大斧移动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只是空气中泛红的轨迹彰显着这把斧头的力量。
挥舞斧头的是一个庞大的身影,遮天蔽日,仿佛盖住了整个太阳,但他的身法,却是轻盈无比,那是兽人中的强者。力量强大,但却狡猾无比。每当段逸失神的片刻,这种强者就马上会跳出来。
手起刀落,此时,段逸已经站在了这个巨兽的身后,那个巨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个大洞,一个人形的大洞。那个渺小的人类竟然如此粗暴的杀死了自己。
段逸的表情依旧冷漠,这种内敛的冷漠,一时之间,竟让这些嗜血好战的兽人们退了半步。
男人浑身浴血,脚步依旧坚定的向前,他的每一次迈步,脚下都会积起一滩血液。其实只有段逸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现在已经外强中干,在刚才瞬间灭杀兽人强者的那一刻,由于用力过猛,他身上那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完全崩裂。此时这些兽人们以为自己身上的血全部来自刚才的兽人强者,其实大半却来自于他自己。
心中苦笑,他狠狠的睁大着双眼,一时之间,眼前的兽人们竟然出现了重影,重重的咬上自己的舌头,才能勉强打起精神,但这一切,他却不能表露分毫。人们都在看着他,身后的军队,远方的平民,神山之上的豪门。有时候,当领导人真他妈的操(!)蛋。
轻轻吐气,段逸的表情反而平静了,甚至嘴角之下,竟泛起了小小笑容。举起裁决,这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武器。一声怒喝,“神圣化身!”段逸的神圣化身早已达到了7级,无敌80秒,移动速度增加150%,全属性增加800%,技能使用间隔10分钟!
他身体在膨胀,气势在拔升!在力量规则的加持下,他的骨骼劈里啪啦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再拔高,最后,竟然突破了4米!
这个身形,在高大粗壮的兽人大军中,也算得上威猛异常了!
“杀!”
饱含杀意!
只见他高举裁决,重重放下,再度高高举起,再度重重放下!每一次挥舞,就是横死一片,每一怒喝,都会带起一片肉泥!
那个男人就如同坦克,横行于人类的最前沿。而在这一刻,终于也激起了所有人类军团的激情。
冲!
杀!
舍生忘死!每一个军人此时都开始了最后的释放!
一时之间,原本颓势的人类联军竟然开始逆推兽人大军。甚至在一分钟之内,夺回了神山之下的战神壁垒。那是神山的天然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呜呜呜。。。。。
兽人大军的深处,此时响起了嘹亮的号角。
那些兽人们退了!他们竟然退了!
战士们或站或趟的呆立于战神壁垒的残岩断壁之中。忽然之间,产生了一丝莫名的难以置信,他们退了?他们真的退了!
不知是哪一个战士突然开始了嘶声力竭的大叫。
“啊!!”
这仿佛成了一个共鸣点,一个宣泄点!所有人都开始不要命的大吼,“啊!!”
“他妈的这些狗曰的滚了!”
“这些天杀的怕拉!”
“老子还没杀过瘾呢!这些狗曰的!”
整个壁垒中充斥着各种怪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有开朗的笑,有哭的笑,还有莫名其妙的笑。
此时的段逸,也躺在一片废墟之中,喘着粗气,此时正值神圣天堂的冬季,原来以段逸的体质,四季的温差早已无法影响到他这个层次的强者。但此时,他竟然感觉到了冷,一种刺骨的冷。
血液依旧在缓缓的从身体中慢慢淌出。在不远处,围着一大群表情焦急的战士,但他们却没有靠近男人。只是自发的围成一个大圈,给男人空出一个安静的空间。他们之中不乏一些人类的佼佼者,知道这个时候,如果男人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他们这些人更是望尘莫及。
段逸就躺在那里,开始觉得很痛,然后是麻木,最后,竟然有种安详的感觉。他感觉身体在变冷,思维也开始变得缓慢。到现在,头脑中开始出现一些自己人生中最最重要的画面。
那里有两个最深刻的人,一个是紫,一个是熏儿。
“他妈的。”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句粗口。周遭很安静,于是就把男人的这句话给烘托得很响亮,甚至引起一大群不明真相群众的关注。
男人淡淡的对群众们报以歉意的微笑,自顾自的想着,哎,看来差不多了。看来还是骗了熏儿那妮子,老子是没机会见到她了。紫呢?这家伙在焚天那过得可好?尼玛便宜了焚天那混蛋,但除了老子,似乎整个神圣天堂,也只有那混蛋能勉强配得上她。好吧,希望那混蛋能好好照顾好紫。
抬头,看天。
天,好像有点昏暗啊。。
恩,这黄昏的太阳怎么变成了两个,尼玛,现在是四个了。
恩?男人慵懒的竖起了耳朵,尼玛谁这么不给面子,好像远处在争吵个什么?吵个毛啊!不管了,老子好像很累。。很累。。。
夕阳之下,落日的余晖打在男人粗狂的脸上。
PS:还是完成了承诺,本已经又要爽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