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因果中的女孩儿丝毫没有意识到在首都市区的另一端发生了什么，她并不在乎肖子雅阴暗虚伪的那一面，而眼下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雨辰渐渐明白自己在武装部队所受到的款待不过是一场虚假的阴谋，目的在于将基因理疗学院牵扯进来，让它参与到武装部队和指挥中心长达几十年的对峙和对垒当中去。为此她感到惴惴不安。
萧灵回到学校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外面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原原本本一点不差的告诉她。
“我知道你肯定很不满，而我所做出的事情也的确是我的个人行为。但是无论如何，舆论已经让事情一边倒，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和武装部队达成了某种协议，并且这协议将促使我们被迫于武装部队捆绑，当做去对付指挥中心的枪手。我很抱歉。”
萧灵一股脑的将所有话都说出来，不敢有一刻的停歇，因为她没有勇气面对欧女士失望的眼神。
欧洋的反应没有如萧灵所想象的那样激烈，事实上，她看上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看看这个。”
欧女士坐在办公桌后头，将一封盖着巨大滴蜡邮戳的信奉放在桌上，那滴蜡没有被拆封过的痕迹。
萧灵疑惑的看了欧女士一眼，那滴蜡上的邮戳明显是追回中心的官方印章。
“这是？”
欧洋仰头倚在办公椅上，看上去疲惫又厌倦：“我不用拆开这封信，就能够知道里面说了什么，你忘了？”
萧灵点点头，她忘了欧女士的能力。事实上，当她试图用力在折信封之上看出点什么来的时候，目光也好像立刻就穿透了厚厚的信奉，透漏出里面的内容。
“指挥中心要我一个人过去？”
这些欧女士的脸色有了点不平静，眉毛重重的一挑：“我想他们的确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去做，你已经长大了。”
“可是，为什么？”萧灵十分不安。无论如何，她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儿，这事儿她不想独自面对。
欧洋平静的凝视着她，萧灵知道她在做什么，因而她尽量将自己的想法呈现在脑海里，希望欧洋可以将这一切看透。
“你去吧，指挥中心的命令不得违抗。不过你不用担心，基因理疗学院并非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幼儿园，我们会保护我们每一个学生，和每一个教师。”
欧洋的支持说的很是时候，让萧灵大为感动。
“谢谢。”
欧洋微微笑起来，站起来走到萧灵面前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好了，现在是时候应该让指挥中心的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小丫头已经长成大女孩儿了。”
萧灵小小，转身离开，带着她那封信。
欧洋在确定萧灵已经远离之后，她摁下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机，这是她和校长办公室的直通电话线路。
“我很惊讶。”
电话机里传来傻呀低沉的声音，是崔校长带有些嘲讽的声音。
虽然久未露面，但崔校长竟然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着实让人惊讶。
欧洋叹了一口气，布林会对方口气之中的揶揄：“出来吧，别藏着了。”
萧灵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星期之内第二次踏入这里，一个她曾经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地方。
这一次她不跟随任何人，也不携任何人，独自一人面对这召唤。如果召唤她的人是肖子雅，她会觉得这事儿本身就是一场闹剧。
但是这一次，召唤她的人是凌上将。
欧女士亲自派了一架机甲护送萧灵到达目的地，而与上一次不同，这回在指挥中心门口，有人在等待着她。
“你是上一次的主持人。”
萧灵还记得这个将头发梳得极其光滑的男人。
男人微笑了一下：“实际上我的职位头衔是上将副官，不过这不重要了。跟我来吧，上将在等你。”
指挥中心对于上将的要求有非常严格的规定，整个指挥中心提升过的上将还在世的不足十人，每个人的提升都有着复杂的背景和缘故。而与肖子雅这样的上将不同，凌上将是真正把握着国家命脉的人。
因而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萧灵在知道即将面对凌上将的时候，也禁不住紧张起来。
与接待肖子雅不同的是，这一次凌上将在上次他们见过面的会议室里等待着，遇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会议室那张长长的桌子旁只有一把椅子。
萧灵看到凌上将之后，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称呼。
索性凌上将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儿：“坐吧，我并不怎样需要这张椅子。”
萧灵这才第一次的注意到了凌上将始终坐在一张轮椅上。
“我很抱歉。”萧灵干巴巴的说，她的社交礼仪课学的并不太好，她并不知道还能说些别的什么。
凌上将竟然漏出了一个微笑，连带着他的白发有了一丝的颤抖：“许多年前，我曾经动用了整个人的力量让自己能够预见到未来发生的事情。结果就时这样。”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萧灵呐呐的点头：“巨大的基因力量从你体内消失，同时还带走了这条腿的力量来源。”
“没错，所以我窥见了真相，但也付出了代价。”
萧灵在椅子上坐下，她不知道凌上将对自己说这话的意思。
“在很多很多年前，我曾经用这力量去窥见真相。这个真相预言了一个改变世界的人。”
萧灵花了十秒钟笑话这句话，随后问道：“那么当时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不惜力气甚至到失去行动能力，也要对前路进行占卜呢？”
凌上将顿了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你会问我那个人是谁？”
萧灵耸耸肩膀，平静的说：“我想没有别的理由会让你单独见我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吧。”
凌上将赞许的微笑了一下：“你很聪明。”
萧灵摇摇头：“只是小聪明而已。我还是掉进了您的陷阱，一如您所计划的那样，成为了其中一枚棋子。”
凌上将叹了一口气：“你和肖子雅都认为我是这一切的策划者。但实际上，我看到了女性的崛起。”
萧灵有一瞬间没明白那意思：“什么？”
“是时候了，”凌上将长出了一口气，“是时候让女性冲出牢笼，参与到这个世界中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