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了,暗松一口气,沫莱扶着旁边的假山起身,可是感觉有些无力,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伸到沫莱的跟前,她一愣,抬起头看来人,是夜风不是,沫莱眼里一丝嘲弄,说道:“怎么,还没走,来可怜我?”
听了沫莱的话,夜风身子瞬间僵硬,石化了一般,伸在半空中的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
沫莱冷笑,继续道:“我猜你还在这,是你的主子叫你监视我,怕我逃走是吗?”
他似是低喃般:“对不起!”
沫莱冷笑略带残酷的说:“别跟我说对不起,不需要,因为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们本来就是对立的两个人,无所谓对不起”说完她忍着痛撑起快要奔溃的身子,地上的雪早已经把她身上的衣衫浸湿,狼狈却倔强的用力爬起来,便不在看他一眼,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突然发现这宅子这么大,竟不知该往哪走,沫莱心想:该死的水子礼,该死的夜风,把我掳来,就这样对待。真是倒霉透了。
这时夜风好像对一名丫鬟说着什么,那名红衣丫鬟跑过来扶起沫莱,沫莱转头看了她一眼,未拒绝:“是你们的夜统领叫你来的?”现在这个时候该不是逞能的时候,既然跑不掉,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她低眉:“是的小姐”
“那你扶我去厢房吧,再不去我就冻死了”沫莱玩笑般说道。
“小姐……小姐切莫这样说,您是太子殿下的人,怎么会让您冻死呢?”她惊恐的看着沫莱,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害怕不像是装的。
沫莱听了她的话微怒,“你说谁是太子的人……”
那丫鬟见沫莱生气,吓得瑟瑟发抖,立马“扑通”跪下来,磕头带连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小姐饶了奴婢,不要告诉太子,不然奴婢就没命了。”说完竟呜呜哭起来。沫莱大窟,脸上都涨红了,看来这个水子礼平常真是把这些下人吓得不轻,她叹息:“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只是你再不起来,我真的得冻死了,瞧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低三下四,嘴里不停的说着:“多谢小姐,多谢小姐”然后起来小心翼翼的扶起沫莱往厢房走去,唉,古代的丫鬟都这样么?想顺便问句,你认识红娘子吗?好像是多余的,她怎么会认识呢?
被这个丫头带到了一座偏院,抬头一看三个字“思沫楼”沫莱一愣,这楼似乎是以她的名字来取的。据翠儿说是西厢房,按她的说法是这个位置是极好的,为什么呢?因为早上起来阳光可以直接照到西厢房,听了这话沫莱发现确实是不错的,因为她本就爱阳光。
房间里已经是生了炭火,她扶着沫莱走到炭火前坐下,就走到衣橱那打开柜子,回头问:“小姐,你要穿哪件?”柜子里都是衣服,沫莱冷笑,水子礼还真够抬举她的,这么大的宅子,还有丫鬟,保镖,俨然一个贵妇人的待遇。有好东西为什么不用?于是她说:“给我那件淡紫素雅的吧,该换换衣服了”
这次她到是眉开眼笑了:“嗯……小姐眼光极好,这件衣服穿着肯定好看”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沫莱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她似是有些害羞,咬了咬牙答道:“回小姐,奴婢叫翠儿”
沫莱望了望她,人如其名,长的青青翠翠的,不知道会不会也和小莲一般,沫莱轻笑,自己都快得疑心病了。
“呀,小姐你的手受伤了,快,快奴婢给你擦药”她似乎很担心沫莱的伤口,焦急的说道。沫莱悄悄的观察她,跟她很熟吗?怎么这般?看样子不像是假的,希望是如此。
沫莱微笑,但还是感激的“谢谢你,我不碍事的,擦破一点皮算得了什么”
她有些带着哭腔的说道:“怎么会没事呢?都流血了。”
沫莱一愣,竟是真的哭了,她会是第二个子海吗?哑然发笑说:“那你怎么还不帮我清理?”
她羞涩的笑,然后屁颠来屁颠的去,不多会功夫,水毛巾,药,样样齐全,认真的帮沫莱清理伤口,沫莱忽然喜欢间喜欢上了这个纯真的丫鬟,不过她不再向从前那般。
“你们的统领,是怎么样一个人”沫莱淡淡的问。
“小姐说的是夜统领吗?他,他总是冷冰冰的,府里的人都怕他呢?从来没对谁笑 过,”
“那你来这这当丫鬟多久了”
翠儿想了想,“有一个月有余,我家没里穷,我只好应征到这做了丫鬟。”
听了她的话,沫莱沉思起来,这么说来,水子礼这处宅子还真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既然是水子礼的手下,那小莲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水国和闫国即将大战?太多不可解释的地方。
次日,外面依旧是下雪,沫莱兀自沉静地注视着窗外。
这一刻心平静了许多,闫风一定会来找我的,可是他知道我已经在在水国吗?如果不知道,还能相见吗?
微叹口气,冰凉的泪水竟是从沫莱的眼中落下,她真的好想他,想念那温暖的怀抱,和清泉般的笑意。
低吟、浅唱“雪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
这时候的她已经是极美至极,她享用了水子礼的给她准备的美衣盛宴,因为她告诉自己,不用白不用。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把沫莱牢牢的圈住,似乎要把沫莱捏碎,霸道且有怒道:“不可以,你的泪不该为他而留,你的爱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沫莱心脏抖动,头的深处有一种撕裂般隐隐的痛。对身后的人已经是厌恶至极。可是下一刻她便笑了,“你先松开”
“不,沫儿,我想你,从上次水国一别,我想你都快疯了。”说完把沫莱转过身,急切的想要找到樱唇。
沫莱猛地把水子礼推开,顺带把手中的花瓶从桌上敲碎,任碎片割破自己的手,笑着泪水却依旧在脸上,冷冷的看着他,冷冷的说:“别碰我,休想再碰我,”她把碎片放在自己的喉咙之间,这也许是极端的,可是却是自保清白的唯一方法,她在赌,赌水子礼的不舍得,也在赌自己的命。
他的脸上瞬间惊恐的看着沫莱,缓和道:“好,好,你先把东西放下,小心自己的身体,我不会碰你。”
她情绪激动的大喊:“你走,你走”
水子礼脸色难看,但还是轻声说:“我走,你必须把你手中的碎片放下”说完就往门口走去,这是沫莱低喊:“等下,这府里除了夜风和翠儿,其他的都给叫走,我不需要”
他微微皱了下眉,略沉思了会道:“好”
沫莱仍旧拿着刀说了声:“谢谢”
水子礼扯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心情是复杂的:“不用谢”看了眼沫莱哼声离去。
沫莱瘫坐在地上,刀依旧在手上,全身发抖,这场赌局暂时赢了,可是下次该怎么办,总不能次次上演自杀戏码,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的,更何况,水子礼这个见鬼的家伙,下一刻还不知道能有什么阴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