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手中端着解救汤,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碗了,每次下人们端去,都会被闫风一把打掉,要不就是被骂,害的整个王府都没人敢去,唯有莹儿去了后,闫风才会好好的喝上一口,然后看着莹儿,搂着莹儿独自流泪。
醒来后就不见沫莱,府里上下个个都不敢吱声,那一刻他就知道沫莱出事了,为了该死的解药,没错,是的,他隐约在昏迷当中听着是这样讲,他想醒来,可是该死的,就是醒不来,他呼唤,呼唤沫莱不要去,他其实宁愿死也不愿意沫莱用自己去交换,可是……沫莱始终是沫莱,他说要他照顾莹儿,可是却是莹儿在照顾他。
派出去找的人,每个人都是沉着脸,怎么会?怎么可能,闫国城那片土地自己不熟悉,他究竟带着沫莱去了哪里?
每次他都借酒消愁,可是越是喝酒,却越是思念沫莱,他有些时候真是痛恨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变的如此,他也想振作,可是只要一想到沫莱,他就……
闫风自己也懊恼,暗叹。莫沉这个人实在是世间之狡诈,他的城府之深,恐怕找到沫莱还需要话费很大的时间。
莹儿走后,闫风又是自古的喝起了就来,也许是喝 的太猛了,竟然咳嗽了起来,或许是宣泄心中的悔恨,心中的难受。
等他咳完,抬起头时,就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沫莱认的哥哥水子灏,还有她的弟弟子海一个接一个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凝结着一层寒冰。
两个人都用眼睛盯着他,嘴唇闭的紧紧的 ,闫风笑了笑,这两个人怎么回来,水子灏不是应该在水国吗?
他又是喝了一口酒,笑了说道:“水子灏兄,你怎么来了。”闫风拍了拍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看我的记性,水子礼死了,你是来看仇人的,对,没错,是我通知你的。”
闫风说话的时候,感觉舌头都在打结,可是他还是絮絮叨叨地在说着。
没错,当闫风带信给他说,水子礼抓住之时,他的心不知道有多高兴,他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等他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时,却发现水子礼已经变了那个样子,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傲气和尊贵,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个快要死的人,就在他死的那刻,他忏悔了,他居然叫了他一声哥哥,他这才想到,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
等他操办完水子礼的丧失,才回过神怎么这么久都不见沫莱,最终在子海的嘴边才知道,原来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傻沫莱好像从来什么都没有说。
他气沫莱,更气闫风现在的样子。
水子灏沉声问道:“你就打算这样下去吗?”
闫风抬起头说道:“不然呢?你要我怎么做?我找也找了,可是就是找不到沫莱,我找不到,我没用,我没用啊……”
子海插嘴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一开始就知道,可是我以为他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我应该找点告诉姐夫的……我。”
说到这里,子海语气一顿,他现在是极懊悔,也没有用,闫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
他狠狠地盯着子海,嘶声道:“你……你为何不说,你……”
闫风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难,身子有些站不住般晃晃,下一刻“噗”一声,闫风最里是噴出了鲜血。
水子灏和子海连忙搀扶。
子海弱弱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可以解决。谁知……?哎。都是我。”
水子灏漠然了半响,说道:“你也不要太责怪自己,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沫莱,这样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一味的自责,沫莱也不会回来。”
水子灏的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闫风忽然有些精神了,他推开两人的手,手捂着胸口径直走到窗口,气有些微喘,却听上去有些坚定,他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振奋了,这才是我,为了沫莱,我也该是振作起来。”
船舱里没有人说话,船上确实有人。船头的灯在风中摇摆,从外面看去,却还有微微,朦朦胧胧的人影,是多少个?好像是两个,里面的两个人似乎是面对面地坐着。
没错,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湖上,湖的边上似乎还有个小岛屿,他们似乎是要向那个小岛屿去,很近 ,很近了,就会到达。
这一叶孤舟,两个人,却显得很孤单,很寂静。
两人人似乎不打算说话,也似乎是相对无言,没有人知道。
没有永远不到岸的船,沫莱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这已经是多少天的路程了,就在今天早上,陆明改换了水路,沫莱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想后面的追兵知道他们的方向罢了。
他说,这个是回到现代的地方,据和尚的推算,就在下个月的今天,也就是月圆之夜,时光之门就可是开启,那么他们就可以回到现代了。
他说的时候很兴奋,很激动,连带他脸上的疮都在蠢动,沫莱有时候看着有些恶心,很怕那张脸随时会掉下来。
最终还是忍住了,她不想惹怒他,这样对谁都不好。
船终于靠岸了,陆明率先下船,伸手来扶着沫莱,可是沫莱却把手缩了回去,陆明的手一愣,但很快便淡淡地抽了回去,他并不介意,如果回去了现代,他们的时间还很多,不是吗?
沫莱忽然笑了笑,说道:“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
说的很悠然自得,似乎并不害怕这一些,其实只有沫莱自己心里明白,她很害怕,很无助,很惊慌,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绝对不能。
陆明知道沫莱是在讽刺他,可是他并不在意,他始终是了解沫莱的,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我选的,是师傅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