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场,赶场的人很多。
天空凝聚着厚厚的乌云。乌云凝聚了很多天了,看似要下雨,却一直没有下。天气,异常的闷热。
乌邦又出来了,带着乌安。
仿佛如城池沦陷,大军入城一般,乌龙镇街上的人们拔腿东奔西跑,一路躲去。乌邦看见躲避他的人们,哈哈的狂笑起来。
乌邦带着乌安,大摇大摆的走进乌龙镇镇公所里。
“哗啦!”
乌邦一脚踢开乌龙镇新镇长唐飞龙的门。
唐飞龙坐在书案后面正在看书。突然的一声响,门接着打开猛地撞在墙壁上,唐飞龙被惊得浑身一抖,一下站起身,目光惊惧的望向门。
乌邦怒目走了进来。
唐飞龙惊恐的盯着乌邦,大声问:“你要干什么?”
乌邦怒目瞪着他,恶声说:“来拜望你这个新镇长。”
他走到唐飞龙面前,突然给了唐飞龙一个巴掌。唐飞龙头一偏,嘴一张,两颗牙齿从他的嘴里飞了出去,打进了墙壁的柱子里。唐飞龙的脸上,立即有了一个手掌印。
乌邦恶声说:“哼,做什么,找你耍。”之后,乌邦扭头对乌安说:“乌安,去门口敲锣,把镇上所有的人都叫来。”
“是,少爷。”乌安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乌安去镇公所的门口,把守门的老头叫出来,叫他敲锣,把镇上的人都叫过来,唐镇长有话要说。
守门的老头就拿着锣在门口敲响,边敲边说唐镇长有话要对大家说,叫大家赶紧过来。
赶场的人们一听,就兴高采烈的急急忙忙围了过来,片刻,镇公所门口就围满了密密匝匝的人。
乌邦凶神恶煞的扭着新镇长唐飞龙的耳朵出来了,他一把将唐飞龙丢在门前的地上。
聚来的人立即被吓得低下了头,想跑,脚迈不动。
唐飞龙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卑躬屈膝的站在乌邦身边。
乌邦大声问唐飞龙:“唐飞龙,我们这乌龙镇,现在谁是镇长?”
唐飞龙手立即一指乌邦,说:“你,乌家少爷······”话还没说完,乌邦就一巴掌打在他另半张脸上,唐飞龙被打得身体转了个圈,口里的话就断了。
乌邦厉声说:“你说谁,谁是乌龙镇现在的镇长?”
唐飞龙被打蒙了,捂着脸半天才说:“我,我是现在乌龙镇的镇长。”
乌邦故意扯着喉咙说:“你,你是谁呀?”
唐飞龙捂着脸说:“我,我,我是唐飞龙,唐飞龙是乌龙镇现在的镇长。”
乌邦又大声问:“你是乌龙镇的镇长,以后,乌龙镇由谁说了算?”
唐飞龙涎着脸说:“当,当然是少爷您说了算。”
“啪!”
乌邦又一巴掌打在唐飞龙的脸上,大声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唐飞龙被打蒙了,大声说:“我说了算。”
“啪!”
这一巴掌,乌邦打得特别的重。唐飞龙被打得身体又转了个圈,他看着乌邦,摸着被打的脸大声说:“是,是乌邦,乌家少爷说了算。”
乌邦又大声说:“你说什么,大家没有听清楚。”
唐飞龙就扯开喉咙,面对大家,大声说:“乌龙镇,还是乌邦少爷说了算。乌龙镇以后,还是乌邦少爷说了算,乌龙镇以后,还是乌邦少爷说了算。”
唐飞龙一口气说了三遍。聚来的人们头依然低着,不敢看乌邦,不敢看唐飞龙。
乌邦大声对这些人说:“你们听见了吗,乌龙镇虽然换镇长了,但还是我乌邦说了算,乌龙镇,还是我乌家的天下。听说乌龙镇换镇长以后,你们请来了龙灯,狮子队,在乌龙镇里热闹了三天,既然你们那么有钱,好,很好,我会让你们把钱花出来的。你们还听说我死了,就在乌龙镇里庆祝了三天,好,很好,既然你们那么想我死,我就要好好的活着,活给你们看,我要慢慢地找你们算这笔账,让你们知道,我乌邦是魔鬼,魔鬼可不是好惹的。你们等着,我会好好收拾你们的。我听说,我回来时,有人说有什么事就来找唐镇长,找他给你们作主,找他给你们主持公道,好,很好,既然唐镇长能做主,唐镇长能给你们主持公道,那我今天就要唐镇长还我一个公道,你们为我的死庆祝三天,这是对我的侮辱,对我的人身攻击,而且,你们还逼死了我的爹,唐镇长,我要你还我一个公道。”
唐飞龙吓得浑身瑟瑟的抖,口里结巴着说:“这······这······少爷,这······”
街对面的铺子里,站着古灯跟杜鹏,他们看着这边。此时的杜鹏,已是一个少年了。
乌邦凶恶的一瞪唐飞龙,大声说:“如果你今天不还我一个公道,我就杀你全家,灭你族人,像杜家村的人一样,再奸你妻女。”
唐飞龙吓得脸色惨白,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乌邦的手,说:“少爷,这······少爷······”
乌邦一甩唐飞龙的手,厉声吼道:“我乌邦这个魔鬼,说话是算数的。”
唐飞龙就颤抖着身体说:“少,少爷,您,您说怎么办?”
乌邦眼睛一鼓,瞪着唐飞龙说:“你是镇长,公道在你心里。”
唐飞龙就转身面对人群,大声说:“为了乌龙镇安宁,为了还少爷一个公道,我要将那天带头庆祝的人全部抓起来,交给少爷处置,下次,看你们还敢不敢擅自作主,胡乱庆祝。少爷您觉得这样处置怎么样?”
乌邦说:“嗯,三天后我要看见那些带头的人,我会好好处置他们的。”之后,乌邦看着人群又说:“那天带头庆祝的人,如果你们现在主动站出来,走到唐镇长面前来,二天我就会对你们从轻处罚,如果被唐镇长强行抓来,那么,二天我就会从重处罚。从轻还是从重,你们自己选。”
人群低头,吓得不敢作声。有几个,还浑身瑟瑟的抖了起来,想必,他们就是那天带头庆祝的人之一。
乌邦又说:“我说话是算数的,说从轻,就从轻,说从重,绝不手软。”他向前走了三步。
人群吓得向后退了三步。
乌邦突然对面前一个壮汉吼道:“那天有没有你?”
那个壮汉吓得抬头慌张的盯了乌邦一眼,立即瘫倒在地,口里结巴的说:“没······没······我,我,我只是来看······来看热闹。”
乌邦目光转向另一个干瘦的年轻人,怒吼道:“有没有你?”
年轻人在乌邦的声音里吓得浑身一抖,立即,裤裆就湿了一片。他嘴里呜哩哇啦的说着,却没有吐清晰一个字。
乌邦斜乜他一眼,捂住鼻孔说:“看你这点出息,量你也不敢。”之后,走向下一个人。
下一个是一位少妇,她早已吓得双腿发抖,牙齿打颤,头紧紧的低着。
这时候,乌安晃眼看见了站在铺子中的古灯跟杜鹏二人,就悄悄走到乌邦身边,对他小声说:“少爷,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