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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清晨,凤環殿室内,长孙羽宣从床上坐起,有些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抬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房门在此时被敲响,她开口应道,“进来吧。”

贵喜端着脸盆推门进入,上前服侍长孙羽宣洗漱完毕后,将面纱为她带上,这才开门让侯在外面的两名宫女进内服侍她更衣。

等长孙羽宣收拾妥当走出内室时,外间已经将早膳备好,看着桌上的膳食,长孙羽宣愣了一下,待夹起一个小包子咬了一口后,顿时双眼一亮,有些差异的抬头看向贵喜,“今儿的早膳是哪位御厨做的?宫里还有人会做言县的小吃?”

贵喜笑着答道,“是新进宫的御厨,他会做各地的小吃,不过皇上有旨,他只可单为皇上和主子做。”

长孙羽宣一愣,想起来前一阵子陪皇上逛花灯会时,皇上说过要找一位会各地小吃的厨子进宫,“没想到皇上真的找到了。”

“皇上亲派邵侍卫办此事,厨子是今儿一早进的宫,立刻做了膳食送了过来,让主子尝尝可还满意?”贵喜弯腰询问。

恪擎?长孙羽宣一怔,而后点了点头,“嗯,很好吃,你去将话回了吧。”

“等主子用完了,奴才再过去。”

长孙羽宣刚用完膳,外间宫女通报戴婕妤在门外候着,原本打算去往御膳房的贵喜不放心,便派了其他人去,而他则留在了主子的身边。

戴婕妤一进屋子,便对着长孙羽宣行了一礼,“千艳见过华妃。”

长孙羽宣点了点头,“戴婕妤无需多礼,请坐吧”,待对方坐下,问道,“不知戴婕妤今天来此可是有事?”

戴婕妤面带笑容,“之前千艳礼数不周,没有来向华妃请安,还望华妃不要生气。”

“无事,我们都是皇上的人,自家人哪里有隔夜仇。”话虽这么说,长孙羽宣心里却是疑惑,一个林婉儿不算,现在又加一个戴千艳,怎么都突然对自己这么热络。

“还是华妃识大体,难怪皇上这么宠着,不过......”戴千艳话语一顿,看着长孙羽宣欲言又止。

见她神色,长孙羽宣明白的询问道,“戴婕妤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见她顺着自己的话,戴千艳一脸严肃,“别怪千艳多嘴,华妃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的与世无争了,要不然被人捷足先登的事今后恐怕会更多。”

长孙羽宣心里苦笑,看了眼贵喜,这后宫还真是没秘密,这皇上原本要来凤環殿却最后宿在沁烟阁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一旁的贵喜见主子好久没有开口,便在一旁轻声道,“主子,到时辰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

见长孙羽宣看向她,戴千艳站起身道,“千艳也要去凤鸾宫,不知可否与华妃一道?”

虽然心里不愿,但是也不能直接的拒绝,长孙羽宣只得起身同她一起去往凤鸾宫。

两人刚到凤鸾宫门口,便遇见了萧德妃和林婉儿,看见长孙羽宣和戴千艳一起前来,林婉儿脸上的表情一僵,看着戴千艳的目光含着怒气,两人似是仇人见面一样,没说两几句话便开始唇枪舌战了。

萧德妃拉着长孙羽宣退离两人一顿距离,“去我那儿坐坐吧,她们两个估计还得说一会儿。”

长孙羽宣愣了一下,看了眼凤鸾宫的宫门,疑惑道,“可我还没向皇后请安啊。”

“皇后吩咐了今天身子不舒服不见人,”萧德妃拉了拉她,“走吧,去我那儿。”

长孙羽宣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还在说着话的林婉儿两人,让贵喜先行回凤環殿,她则跟着萧德妃转身离开了。

怡月殿内,萧德妃让人上了茶点,便让所有人退了出去。

“今天一早见你没来我还奇怪,没想到你是跟戴千艳一起。”为她添了茶,萧德妃开口道。

“我刚用完早膳她便去了,我也不知道她这突然的热络是为何。”长孙羽宣话语顿了顿又道,“之前林婉儿也是,突然的就开口闭口姐姐的叫我。”

看她茫然的表情,萧德妃轻笑道,“应是为了秀女之选一事。”

“秀女之选?”

萧德妃解答道,“今天一早,我是在去凤鸾宫的路上碰见林婉儿的,她向我透漏皇上将要选秀女,说是户部的单子已经备好了。”

长孙羽宣面露怀疑,“她的话可信吗?”

萧德妃想了想,点头道,“应是八九不离十,林婉儿前阵起便与皇后的关系有所缓和,她是董家人,董大人虽说现今被连降了三级,但是人脉还是有的,有这层关系,再想来这消息可信度很高。”

“那她们突然这样对我是为什么?”长孙羽宣却还是不明白。

萧德妃抿嘴一笑,“虽说皇上极力平衡,但是现在最得宠的还是你,要知道特选御厨进宫单独准备膳食,这种特权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享有的,还有,这后宫现在除了你,最小年纪的也有18了,又都是老面孔,而应选秀女的女子年龄在14至16岁之间,她们当然会怕争不过这样一群小姑娘了,她们现在是在拉拢你。”

长孙羽宣叹气一声,向后靠进椅背,“都还是不确定的事就这样了,这要是定下来了可怎么办?”

见她如此表现,萧德妃轻笑出声,“她们献殷勤你收着便是,左右有皇上罩着,你怕什么。”

长孙羽宣正待开口,这时传来一阵轻叩门的声音。

“进来。”萧德妃开口应道。

门外的宫女进屋禀报,“娘娘,崔公公前来传话,皇上宣华妃娘娘前往暖阁。”

长孙羽宣坐在凳子上,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自前几天皇上去往沁烟阁,这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里皇上再未去过凤環殿。

皇上召见,萧德妃自是不敢留人。长孙羽宣出了殿门便见到了崔远站在门外,他应是先去的凤環殿,这会儿连自己殿内的轿子都备好了候在门外。

原本该停在暖阁的轿子,却在离暖阁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崔远出声让轿子停下。

见崔远让所有人退开距离,长孙羽宣心下了然,“崔公公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崔远弯腰贴近轿旁,压低声音道,“娘娘,这后宫中有些话该听有些话不该听。”

长孙羽宣看着他挑了挑眉,没有答话。

崔远顿了顿接着道,“五天前皇上去往沁烟阁时,有派人去凤環殿通知娘娘。”

长孙羽宣一愣,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来是中间有人瞒了下来。

见她脸色缓和,崔远又道,“皇上最近朝政繁忙,连续五天宿在暖阁,奴才也是刚知道这后宫的传言。”

盯着崔远半晌,长孙羽宣心里赞赏,怪不得崔远得以陪王伴驾多年,这处事的手段可不简单,几句话便把该说的应交代的明明白白的说完,“崔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了。”

崔远心底松了一口气,“谢娘娘听奴才将话说完,奴才今后会注意这种事情的。”说罢将人重新召回来起轿去往暖阁。

到了暖阁门口,崔远留在了门外伺候,将门推开,长孙羽宣提起裙摆走进门内。

见她进来,屋内的秦淮賢直起身子,拍了拍身旁的软塌,“到这儿来。”

行了一礼,长孙羽宣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看着她摘下面纱,秦淮賢开口道,“今早恪擎汇报,说是厨子已经进宫了,如何?东西用着还合口吗?”

长孙羽宣点了点头,“嗯,味道很正宗,很好吃,皇上尝过了吗?”

“还没。”秦淮賢摇头,“时间不够,厨子只能做出一份儿,知道你想的紧,便让人先送过去了,你吃着合口就好。”

长孙羽宣心里一暖,“那......我学来做给皇上吃如何?”

“你?”秦淮賢怀疑的看着她,半晌后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朕还想早点尝尝呢。”

听出他话中的调侃,长孙羽宣脸上一热,转开话题,“皇上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秦淮賢怔了一下,转头看向桌上的奏折,“嗯,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五月中旬宫内会进行秀女之选。”

“五月?”现在这都已经二月了,长孙羽宣惊讶道,“这选秀女一事规矩繁多,五月中旬便进行,来得及准备吗?”

秦淮賢冷笑一声,将桌上的一本奏折拿起摔在了矮桌上,脸色阴郁的道,“他们提早几个月便已经开始筹备了,只等朕下旨,哪里还用的着朕担心时间来不及。”

看着秦淮賢难看的脸色,想着他将自己找来,长孙羽宣开口问道,“皇上可是有何安排?”

秦淮賢抬眼看她,眼神有些幽深,“朕要你在选阅日期那天与朕一起去往静怡轩。”

长孙羽宣一惊,差点从软塌上站了起来,“选秀女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有资格参与?”

秦淮賢侧头看她,“朕让你参与,哪来的不合适”,抬手轻轻转动了下拇指上的扳指,缓缓道,“太后修行在外,皇后犯了错,惩罚期限还未满,至于琴贵妃,她身子弱不适合参加,而四妃存有三妃,淑妃还在冷宫里待着,便只剩下你和德妃。”

“那......”长孙羽宣打心眼儿里不想参与此事。

秦淮賢说出最后的决定,“德妃主动让贤,所以这次的事你主她次,明白吗。”

自己刚从萧德妃那里过来,她对于此事只字未提,长孙羽宣明白这哪里有主动让贤一说,只不过是皇上对外的说法而已,明白是逃不过了,长孙羽宣只得道,“羽宣明白了。”

见她答应下来,秦淮賢面露满意,“明天朕会让崔远将户部的秀女选单给你送过去,日后你要慢慢接手皇后的权利,这么多年,这宫内主要位置上的人也都换成了朕的人,你便放手去做,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长孙羽宣放在膝上的手紧握了一下,半晌起身行礼,“羽宣遵旨。”

看着低着头行礼的人,秦淮賢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看着她眯了眯眼睛,不知心中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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