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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誓言

天焚魔宫的大门,终于在左屏和颜姓仙人的联手撞击之下,被打开了。

紫斗狂笑一声,进入了魔宫之中,然后化着一团紫色的光芒将镇宫石碑笼罩了起来。

现在这个紫斗虽然只是一丝神识,仙力极其微弱,但是这缕神识却带着极大的威压,直接将镇宫石碑镇压住了。

“道极,我要让你在天地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将镇宫石碑镇压之后,紫斗立即发出狂笑之声。

“你们不用担心仙宫中的禁制,现在这座仙宫的镇宫石碑已经被我镇压,任何禁制都发动不了。”紫斗的神念传入了左屏和那颜姓修士的脑海。

左屏和颜姓仙人两个灵仙,在听到紫斗的传音之后,也进入了天焚魔宫之中,向秦阳所在的炼器殿飞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团青色的光芒,从镇宫石碑旁边的一颗大树中飞了出来,变成了冯夫子的样子。

冯夫子清瘦的面容冷若冰霜,目光冷冷地落到镇宫石碑之上。

笼罩在镇宫石碑的那道紫色光芒一闪,现出了紫斗的样子,紫斗冷然看着冯夫子,开口说道:“师父,虽然你曾经对我有恩,但是现在你我已经是死敌,我要将你在天地之间的一切,抹杀得干干净净。”

冯夫子冷笑一声,说道:“紫斗,本来我以为你只是受蓝央的蛊惑,不过这几千年来,我才想明白,你早就心怀异心。”

紫斗头一扬,开口说道:“你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天尊书中可没有一个天条规定不准恩将仇报。就算我恩将仇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自己昔日的得意弟子,冯夫子出奇冷静地说道:“紫斗,我从来不认我我对你有恩,你对我做的一切,也算不上恩将仇报。”

冯夫子说完,化着了一个青色光团,向紫斗撞去。

“道极,你真愚蠢,难怪你无法领悟演道图,我有无数神识,而你只有这么一丝,你居然敢和我拼,我求之不得。”一道神念传入了冯夫子脑海中。

紫斗说得很有道理,冯夫子这么和紫他拼,是很吃亏的。但是眼前的情况,却不能这么算。冯夫子很清醒,也很冷静。

冯夫子并没有停留下来,也没有回应紫斗,他认为自己做的这件事情,虽然有些亏,不过非常值得,这意味着秦阳有了一线生机。

他相信秦阳终有一天,会为自己报仇,将紫斗和蓝央从天间抹杀得干干净净。冯夫子从来没有这么深入地了解一个人,他对秦阳很有信心。秦阳和紫斗相比,唯的的缺点,就是有情。

也正是因为秦阳的这件缺点,冯夫子愿意牺牲掉自己最后一丝神识。因为冯夫子也是有情之人。

冯夫子一道神念传进了秦阳的脑海:“秦阳,发动大阵!”

冯夫子化着的青色光芒和紫斗撞在了一起。

这只是二缕仙帝的神识,相撞处竟然悄无声息,只有一圈一圈的光芒从相撞之处荡漾开来,向四处散去。

二人的神识化着千丝万缕,复杂地纠缠在一起,二个仙帝的神识,利用他们所掌控和领悟的法则,消灭对方。

一条条光丝被扯断,飘散在空气中,青色和紫色渐渐黯淡下来。

在天焚魔宫炼器殿中的秦阳,发现重新掌控了镇宫石碑,通过镇宫石碑,秦阳发现左屏和颜姓仙人已经到了天焚魔宫的左前殿。

秦阳立即向镇宫碑灵下达了命令:“裨,发动中殿至后殿的所有大阵。”

随着秦阳一声令下,天焚魔宫中所有的大阵纷纷启动。

这时已经飞到了中殿的左屏和颜姓仙人,在击碎了几座向他们压过来的大阵后,继续向后殿飞去,不过这时整个中殿已经被封闭了。

二个灵仙立即将仙域外化展开,放出镇域天兵,想要破开中殿。

秦阳将二个灵仙困住之后,立即向镇宫石碑所在的后殿花园飞去。

就在这时,秦阳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神念,是冯夫子的神念。

这道神念,在秦阳的脑海中慢慢展开,冯夫子的声音传入了秦阳的脑海。

“秦阳,你不要为我难过,实话告诉你,我的神识本体已失,即使不出任何意外,我的神识也会在百年之内,自行溃散,现在我用我留在这个宇宙的最后一点印记,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你不要辜负我的好意,赶紧逃走,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在你的识海中,我留下了一个印记,那个印记,有我想告诉你的一切。”

“再见了,秦阳,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秦阳马上明白了冯夫子所做的一切,脑袋里面发出嗡嗡巨响,眼前一黑,差点晕到。

一口鲜血涌从秦阳口中涌了出来。

“冯夫子……”

秦阳飞快地向镇宫石碑飞去。

镇宫石碑周围,青色的光丝和紫色的光丝已经消散。冯夫子和紫斗的神识,同时溃灭了。

秦阳的脑海中,浮现出和冯夫子在一起的一幕幕,玉镜城长乐武馆、绝灵之地、仙坟、亁灵世界,想起冯夫子的音容笑貌,秦阳泪入雨下,嚎啕大哭。

这是秦阳平生第一次毫无掩饰的嚎啕大哭。他浑身颤抖,整个人如同被天地撕裂。

秦阳一直以为泪水属于女人,他有泪也绝不轻弹。

但是这一刻,秦阳却无法抑制,坚强也罢,软弱也罢,已经无需证明。

……

冯夫子神识溃灭后的,秦阳陷入了巨大的,不能自拨的悲痛中。

冯夫子对秦阳来说,既是良师,又是益友,秦阳早已经把冯夫子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亲人。

冯夫子给秦阳的一切,秦阳永远也忘不了,荣枯剑法、落纸轻烟身法、演道图、极灭意境……

“夫子,没有你,我秦阳也许还是混迹在市井里的一个混混,也许已经是一个凡夫俗子,已经尸骨无存……”

每当回想起冯夫子的笑容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使秦阳心痛不已。

秦阳一直不相信冯夫子会离去,消失在天地之间。他相信冥冥之中,冯夫子还在,存在于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个时空。

一年时间过去,秦阳才将悲痛压进了心中,并将心中的大悲痛炼化成一门神通,叫大悲天罗掌。

大悲天罗掌的法诀,像一曲隐忍的悲歌,暗合儒家哀而不伤的意境。秦阳感到悲痛的时候,就会用天悲天罗掌,来炼化心中的悲伤。

修炼这门神通,本是秦阳治疗心中伤痛的法门,没想到这门神通却将秦阳的十一个法相凝聚在掌上,威力巨大。

秦阳在一次被一个一级灵仙的仙域困住之后,用天悲天罗掌竟然将那灵仙的仙域震得粉粹。

冯夫子神识溃灭后的一周年,秦阳静静地看着玉盒中的一缕青色的光丝,默默地发着宏愿:“夫子,我一定要让你这一丝不散的念头,重回轮回之道。”

这一缕光丝,在天焚魔宫镇宫石碑旁的那一株灵树上找到的,这时冯夫子那一缕神识所化的千条光丝中的一条。

冯夫子与紫斗的神识同归于寂灭之后,冯夫子神识所化的一条光丝飘在了那棵灵树之上。

秦阳当时并没有注意,不过演道图的器灵鸿化感应到了那缕由冯夫子所化的光丝,这缕光丝上,仍旧系着冯夫子的一个念头。

鸿化告诉秦阳,只要将冯夫子的这一个念头供养起来,以后其阳若是能成神的话,就可以用神力,让冯夫子的这一个念头复原成一丝神识,然后用一丝神识,造就一个灵魂,让冯夫子重入轮回之道。

当然,要将冯夫子的这一丝念头重新凝聚成神识,再造就一个灵魂,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秦阳此时心如磐石坚定,任何困难都等闭视之。

秦阳郑重说道:“明天,我就会被传到应劫战场了,应劫之后,我马上就修炼到九重金身,渡劫成仙。夫子,我一定要将紫斗、蓝央杀掉,为你报仇。夫子,这是我秦阳的誓言,不杀紫斗、蓝央,我绝不罢休。”

秦阳说完,然后燃上香,开始祭拜冯夫子。

拜祭完冯夫子后,秦阳将玉盒收起,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多了无数的沧桑,但是却充满了一种坚毅的神色。

秦阳现在所在的地方,叫汜天星,在昆灵空间的极深处,距离盘乙星球,有一万多光年。

这一年,紫斗派了一百名灵仙从天门殿下凡,到昆灵空间追杀秦阳。紫斗虽然现在已经是宇宙的掌控者,但是他一样不敢违反写在天尊书的天条,他也只能派出一百多个灵仙去追杀秦阳,多的就不行了。

因为有宇宙全景图,秦阳对各个星球之间的时空隧道极为熟悉,他一次次逃过了紫斗的追杀。

秦阳现在还不是仙,还不能运转金蝉天数,而现在紫斗已经知道了秦阳的信息,可以降下神识,用大衍仙数推测秦阳的行踪。

秦阳在一个星球最多待一天时间,然后就必须离开。

秦阳在这一年时间到了数百颗外域星球,见识了无数的外域生物,采集到了各种天材地宝。其中宙魔他都杀了三个,收集到三块宙晶。

即使是高级灵仙,也不可能像秦阳这样,在星际之间自由地流窜。因为秦阳的宇宙全景图,在这整个宇宙,绝对不存在第二份。

虽然天焚魔宫,被灵光仙府的人带走了,但是魔宫中所有的好东西比如八荒神炉、太古真火等物,全部被秦阳收进了演道图的储物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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