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这是外侍郎瑾大人,不得无礼!”雅黛斯没摘斗笠,有些气急。
“不碍事。”陆瑾倒是没在意,一个房间里,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文昌退开,低头不语,拿眼角瞟陆瑾。
“娘!”雅黛斯忙进屋,陆瑾要跟,那虎子却又堵住了他。
“屋里都是女眷,还请大人稍候。”文昌低眉顺眼,让人挑不出理。
“那你又能进去?”陆瑾冷笑。
到了此时,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文昌,肯定是对雅黛斯有了想法!
这么好一只白天鹅,随便哪只癞蛤蟆都能吃么?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本少才是青蛙王子……
看穿了文昌的心思,陆瑾眼中逐渐冰冷!
觊觎自己碗里的菜,陆瑾可以分食。
抢自己看上的美女,那就是找死!
“那你又能进去?”陆瑾冷笑,眼神趋于冰冷。
“此乃本公子祖宅,莉娜姨娘又一向由本公子照顾,若非如此,雅黛斯如何安心办差?我们,早已亲如一家。”文昌鼻孔朝天。
“呵,能将吃软饭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本少还是头一次见。京都城墙,恐怕都没你的脸皮子厚。”陆瑾嗤笑,送他一个白眼。
整天照顾莉娜,这文昌肯定没有事做。
难怪雅黛斯每个月的俸禄都捉襟见肘,原来是养了个大闲人。
虽说是租住人家的地方,好歹也是礼部互译郎,十五两的月俸,除去吃穿用度,至少能剩一半.....
要知道,寻常四口之家,一个月五六两,就能过的很好了。
而事实却是,雅黛斯还在为钱发愁!都急哭了呢!
钱去了哪儿?陆瑾觉得已经找到了答案。
事实如此,文昌不禁恼羞成怒:“那又如何?要不是本公子收留,她们孤女寡母能有片瓦遮身?”
“呸!”陆瑾直接往他身上吐口水:“收留?你不过是为了剥削雅儿,装什么好人?本少懒得跟你废话,人我接走,以后敢再纠缠,小心尔之狗命。”
说完,懒得理他,陆瑾抬脚往莉娜房间走。
“来人啊,狗官私闯民宅要强抢民女……”
一只脚刚跨进门槛,那文昌就大喊起来,像被轮了似的干嚎。
陆瑾真是火冒三丈,垫脚就是一个侧踹。文昌跌出大门,嚎的越发起劲儿。
“没天理了,京都之中皇城脚下,贪官污吏光天化日就敢打人……哪儿还有百姓活路啊!”
周围不少百姓,俱都围了过来。
陆瑾进了房间,看见莉娜,微微有些失神。
金发碧眼,还真是个白人。
“外面,怎么回事?咳咳!”莉娜半靠在塌上,带着浓重的外国口音问道。
“晚辈陆瑾,给伯母请安。这里不适合颐养,还请伯母移驾,跟在下回府才是。”陆瑾拱拱手,恭敬行礼。
“你就是瑾少爷?”莉娜上下打量:“是个可靠孩子,你若有心,待雅黛斯好,就及早娶她过门,府上,我就不去了。”
“妈母,嗖布列特狐狸塔谢尔……”雅黛斯拉着母亲,眼中含着热泪。
陆瑾听不懂,正发愁,想起自己的金手指联网电脑。
打开搜索框,上面有个话筒标志!
“妈妈,女儿怎么能丢下您?他是个好人,不嫌弃女儿,也不会嫌弃您的。”
“傻姑娘,这些年,我们母女受的白眼还不够么?我相信他是个好人,可他家里,也有父母亲人,难保不会……”
原来是担心不被接纳,陆瑾听着翻译,不由叹了口气。
虽说陆朝已经算很开明,万邦来贡,其中也有肤色略微不同的,但像莉娜这帮金发碧眼的还真没有。
加上雅黛斯的父亲英年早逝,丽雅肯定受尽了苦楚……
“伯母不必担心,若是您不愿意去我府上,晚辈另买别院,让您和雅儿搬过去住。这里,实在是不适合养病。”
陆瑾言辞恳切,倒是让莉娜母女有些吃惊。
“你,听得懂?”莉娜有些激动。
“当然,做为朝廷礼部外侍郎,晚辈熟知各国语言,只是说的不好。”陆瑾大言不惭,反正联网电脑又不会跳出来……
“太好了,难怪你能接受雅儿……只是,我这病……你带雅儿走吧。只要她幸福,我就安心了。”莉娜仍旧有所顾虑。
“伯母就别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跟在下客气。雅儿,你收拾一下细软,多的不必带,我去安排一下。”
陆瑾说完不容反驳,出门去叫潘亮。
谁知一出门,那文昌便指着他高喊起来:“就是他,仗着是什么侍郎,想强抢雅黛斯为妻。大家都知道雅黛斯在礼部任职,就在他手下办差……”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指责起陆瑾来。
“身为上官强压下属,朝廷就用这样的人?”
“还敢私闯民宅,有没有王法了还?”
“去京兆尹告他,就不信没个能做主的……”
“对,告到御前,陛下可是贤明之君……”
越说越气愤,不少百姓,特别是男的,已经在摩拳擦掌。
“闭嘴!”陆瑾大喝,镇住人才缓缓开口:“是谁说我强抢民女,欺压下属的?”
“怎么?敢做不敢当么?还想威胁这么多人不成?”
“就算你是官儿,也不能只手遮天,这可是皇城之中!”
“告他,联名上书,就不信陛下会偏袒此等污吏!”
“闭嘴!”陆瑾怒喝:“他说你们就信?我还说他诬告本少,要挟礼部互译郎呢。”
“胡说八道,本公子收留雅黛斯和其母,这里无人不知。明明是你以权谋私,欺压下属想满足私欲!”文昌咬牙切齿,也是豁出去了。
做官儿的都顾忌名声,只要能逼陆瑾离开,以后,雅黛斯母女就得乖乖听话……
文昌打的好主意,却不知,陆瑾根本不会在乎。
清河子爵府大傻子,天下皆知,这名声还能烂哪儿去?
注定要让他失望,不,绝望才对。
“你还好意思说?诸位,你们只需想想,他,一无事做二无家产,都是靠什么过日子?”
陆瑾冷笑:“表面收留,实则以母挟女,宛如吸血蚂蟥寄生虫,现在还敢煽风点火蛊惑民心,该当何罪?”
百姓有些心虚了,原本也就是仗着有理,可这会儿想想,却觉得陆瑾所说,好像也不无道理。
“谢家早就没落了,这文昌公子却整天斗鸡遛狗,难道人家说的是真的?”
“互译郎没来的时候,他到处赊账,现在听说都有余钱打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