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躲在暗处发飞镖算什么本事?”禁卫军首领武功高强倒也不怎么怕,排众上前,看着暗处厉声喝道。
暗处没有反应,平静了片刻,忽然间只听空中“飕飕”声响,禁卫军首领浑身一凛,立刻将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罩在周身,只听“叮叮”几声响,几个飞镖被大刀挡落,插入旁边的地上。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首领的本事,他身后好多禁卫军接连发出惨呼到底而亡。
禁卫军首领低头看那些惨呼而亡的属下,只见他们莫不是一镖毙命,而且脸色乌黑,显然镖上染有剧毒!心中怒气上涌,对着黑暗中又是一声高喝:“无耻小人卑鄙手段,若让本官捉住必要将你活剐!”
他艺高人胆大,口中说着身影便已向那发镖的昏暗之处猛扑过去,刹那间只听昏暗的灌木丛中发出声声厉呼,转眼间他便与那发镖之人斗在了一处。
禁卫军的副首领见上司一马当先与敌缠斗,忙高声鼓励下属:“大家冲进府内去救相国一家,谁先救得相国,必有重赏!”
禁卫军们立刻便又有了充足的勇气,高声喝呼着往府内蜂涌而去。相国府的隐秘之处不知何时突然涌出众多黑衣人,与禁卫军打斗在一起,刹那间原本还安静的相国府刹那间变成了血战之场!
墨羽站在禁卫军的最后,当他们撞开相国府大门的时候,便翩然而起,越高墙而入。
惨呼声和打斗声夹杂混乱的时候,他并未停止脚步,而是朝着偏院直奔而去。他比普通神狼族人还要敏感的嗅觉告诉他,心爱的林落雁正在偏院的某间屋中受苦!
偏院离相国府的大门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此刻这样的距离在墨羽的脚下已算不得什么,几乎是刹那间他便纵到了偏院的门口。
那种熟悉而温暖的味道已经十分浓烈,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的心中涌上一阵喜悦,不自禁轻声道:“落雁,我来了!”脚尖轻点便要进院。
一股淡淡的香气忽地随风飘至,墨羽的眉头微微一蹙,正要轻扭脚尖转换方向,却感觉一道寒光冲着自己的胸膛直刺而来。
墨羽在空中微扭身体,堪堪躲过那道寒光,脚下却并未停步,口中厉声喝道:“雪娘!我不想杀你!”
他是真的不想杀她,纵使她已经为爱疯狂,做出了诸多不能原谅之事。可是,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爱情也总还是有些友谊。
雪娘在夜风中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之势丝毫不减半分,招招直刺墨羽的要害。“我倒宁愿死在你的手上,不过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阻止你去救那个女人!”
她是真的存了寻死的心思,这一生纵使不能睡在他的怀中,死在他的怀中也是美的。只是,她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所以招招狠攻不顾性命,只希望能延误墨羽片刻,让他误了救那女人的时间。
墨羽手按玄冰剑,却始终没有将它拔出鞘来,眼看着雪娘不顾以命相搏,却只能躲闪。真要让他亲手杀她,终是下不了手啊!
一轮满月终于升起,明亮的光华洒落在院中还未发芽的树干上,投下错落的枝影。
墨羽左右躲闪想要绕过雪娘,无奈她将各个方位都封得死死的,想要过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她杀掉!然而,这却是墨羽不想去做的!
转身之间,墨羽瞥见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拉着一个娇小的柔弱的身影在屋角处忽的一转继而不见。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不自禁地窒了一窒。
那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落雁是谁!
“雪娘!再拦着我,别怪我出手无情!”无尽的怒火涌上墨羽的心头,他的手猛地握紧玄冰剑厉声喝道。
“好吧,你来吧!我不怕死!”雪娘兀自嘴硬,高声回应,手上的长剑更是越舞越辛辣,发出嘤嘤的剑鸣之声。
“既是如此,那就去死吧!”墨羽眸光莹莹突显杀机,神司拉着林落雁定是要拿她作法去,他若迟去片刻怕是便会悔恨终身,这让他如何不着急不狂怒!
“叮”的一声轻响,墨黑的玄冰剑终于出鞘,寒气凛凛直逼骨髓,在明亮的月华之下竟一反往日的低调,变得寒光闪闪!
“既是你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他的声音也变得冷漠无情。现在他满心便是落雁,狂怒得已经不再考虑什么友谊了!
“你来吧!我不怕死!”雪娘在黑暗中高呼着,长发飞舞。
“既是如此,那就受死吧!”墨羽高呼一声,玄冰剑如雷霆之势直刺而出!
他真的要杀她了,真的!在看见墨羽眼中浓重的杀气之时,雪娘只觉自己人生中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顿时没有了再活下去的勇气。她忽地撤剑,露出胸口的空档,迎着剑尖直扑而上。
就让我死在你的剑下吧,当你把我杀了的那一刻至少会有那么一瞬的不忍吧?
当胸脯即将没入剑尖的那一刻,雪娘闭上了眼睛,泪珠从眼角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痕迹,竟是那般的绝美!
墨羽微微一怔,实没有想到雪娘竟真的会不躲不挡迎着他的剑尖而上。在心中他并不真的想杀了她,之所以直刺她的胸膛是以为她定会躲闪,而他正好趁此机会越她而过,谁知……
去势如闪电,此时收剑已经来不及,眼看着剑尖便要没入雪娘的胸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个青灰色的身影闪电般扑来,将雪娘猛地一推。
墨羽眼疾,手中的剑微微一歪,虽失了准头,却还是在炎月的胳膊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你做什么!”他怒极攻心忍不住对着炎月喝道,才刚刚好了伤,便又来捣乱。
炎月顾不得胳膊上的伤,也顾不得跟墨羽解释,只是将手往那屋角之后一指急道:“先别管我,救人要紧!”
墨羽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去看他,纵起身子往屋角之后疾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