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糟老头骗我当小白鼠
这一刻，南二郎感觉痛入骨髓，上半身仿佛被狂风吹打，整个人前后左右摇晃。
他鼻翼抽搐了一下，才艰难地蹦出一句话，“前辈，这就是你说的一点点痛苦？……莫不是……你对痛苦的理解……有什么偏差吧。”
“有那么痛苦吗？我以为只有一点点……”白老头看着南二郎，早已感觉头皮发麻了，他却还说只是一点点痛。
“前辈，你没有修炼过？”
“没有，也不敢修炼。”
什么？连白老头都不敢修炼，下一刻，南二郎眼角止不住的泪水连成线，源源不断直流而下，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还是对未知的恐惧。
“为什么，不敢修炼？”南二郎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道来。那大概是三千年以前了，八岁的我拜了……”
“前辈，你逗我？你要从八岁说到三千年后的今天？”南二郎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流走。
“哎，老夫好不容易有闲心，算了，那我长话短说。我师傅修炼过，不过不到十分钟，他就暴毙了，我们当时一致认为是他年纪大了。但是自此这门玄功，再无人修炼，主要我们怕万一不是这个原因……”
“我……”话没说完，南二郎就感觉一阵恶心，喉头上下起伏，“哇呜”吐出一大口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来。
南二郎的眼睛似乎被一团界限分明的黑影遮住，他能看到眼前有三分之一的光亮，却看不清任何一个物体了。
“唉唉唉……打起精神来，好不容易又等来一个，别再死了。”白老头也慌了，扶住他快要倒下的身子，大声喊道，想把南二郎从迷糊中拉回。
痛！痛！痛！
生平第一次，南二郎有了死的想法。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他极爱惜自己的生命。
此刻，他感觉有人正在以锋利的刀割开他的皮肉，扒开皮肉后，又用刀不断刮着骨头。
又像有人正剖开自己的胸膛和肚子，用千根针不断扎着自己的心、肝、脾、肺……
头、内脏和皮、骨没有放过一处……
这种痛已经不是他能忍的了，他只能木然地煎熬着。
想死？全身已是瘫软状态，除非借他人之手，但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想活？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南南，你怎么啦，不要吓娘啊！”
“南南，我是爹，你这是怎么啦，快醒过来。”
“哥，哥，你怎么啦，看看妹妹好不好？”
接着就传来一阵杂乱的哭声、抽噎声。
南二郎以他的求生本能，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按照白老头说的，如果睡过去，恐怕和白老头的师傅一样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渐渐清醒起来，发麻代替了疼痛。
这就是物极必反吧，南二郎心想。
南府，南二郎房间，聚集了十多人，每个人看完都是摇摇头。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一个人身上，他就是城主陈九江。在众人看来，他是南二郎唯一的希望。
陈九江坐到床边，以“寸口诊法”开始为南二郎切脉，众人都觉得城主果然不一样，他们都用“遍诊法”和“三部诊法”，他却是别具一格。
突然，南二郎全身迸发出一个人形金光，离身两寸便消失，但又一个人形金光出现，再消失，如此循环……
房间里的人都惊呆了！一个人身上冒出金光，这是多么奇特的想象啊。
金光刺眼，使人不敢直视太久，但金光久久不散，众人只得以手遮眼，只看一小部分，陈九江更是如此。
大约过了五分钟，金光不再散去，附在南二郎身上。这时南婷婷突然大声发出“啊”一声，紧张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她嘴巴长得大大的，手指着南二郎的脑袋。
众人赫然发现，南二郎的脸、脖子、手掌渐渐变成了金黄色，最后完全变成金黄色。
金黄色瞬间又消失了，南二郎苍白的脸上慢慢恢复红润。
突然，窗外筛进了几束金光，装满了整个房间。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天空中几声霹雳响，震耳欲聋。
叶江城好奇地推门而出，“啊，这是怎么了？”
众人向门外望去，满院子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屋里只剩下陈九江、南霸天、木婉灵及南婷婷，其他人都到院子里去了。
高挂的艳阳，被一层厚重的金黄色云层包裹，阳光竟无法穿透云雾。府南城上空，一片金黄海洋。
“这就是天地异象吧？”叶青松询问龙天宝。
龙天宝点点头，但他拿不准这异象是凶是吉，也不知这异象是为谁而生。
“希望是吉祥之兆吧。”龙天宝喃喃道。
……
还在梦境的南二郎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你是谁，离得太近，看不清。”
那人放了手，站起身来，原来是白老头啊。
看到白老头，南二郎气不打一处来，糟老头子，暗中使坏，把我当小白鼠了啊。
白老头看着咬牙切齿、握指成拳，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给他一击的南二郎，连声歉意道：“这个确实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好奇。嗯，那个，你看看你的身体！”
南二郎心想：好，暂且放过你，要是这功法不玄妙，我就算打不过你，我总能毁了枕头吧。
他缓缓起身，看了看手掌顿时愣住了，手掌上竟然泛着金黄色的光……
撸起袖子、卷起裤腿，依然能见肌肤上浅浅的金黄色，他用右手触摸左手臂，突然，金黄色的光消失不见了。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南二郎不解地看着白老头。
白老头道：“恭喜你，忍受非常人的心智、体肤折磨，练成‘剥床及肤功’第一层，肉身达到元阳境，以后你还需以肉身搏击坚硬之物，以求把肉体练得更强。”
南二郎听完后，若有所思，他使劲握紧右拳，用力击打着左胸。
“噗。”白老头被他的行为举止吓得吐出了一口唾沫，心道：完了？他是活了，却又疯了。
“铿铿铿……”一阵沉闷的金属击打声响起，南二郎的肉身果然坚硬不同往日。
“嗯，不错，力量更强大了，身体也更抗打了。”南二郎笑着自言自语道。
白老头没有说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多谢前辈，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呢？”南二郎道。
“相逢即有缘，我教你如何修练、你护好五彩枕，这已足够……几千年时光过去，我也快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称，你想怎么叫都行。”白老头道。
“前辈，还有一事，你为何骗我修炼？万一我就死了呢？”南二郎道。他也不生气了，毕竟是修炼成功了。
“这个嘛，纯属好奇，在你之前，已经有六七个已经这样死了，但我一直没找到他们失败的原因，这下找到了。”白老头道。
南二郎以手遮眼，心中苦笑道：已经死了六七个了？就为了他的研究？幸好挺过来了，不然就是第八个小白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