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弦不由生分的将外套脱下来,挡着云觅的身体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裹着一同抱在怀里。
他眸子里墨色浓浓,跟夜色融合在一起。
“那我……”
玉南弦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你同我一起走吧。”
云觅只管着倚在他怀里,微微闭着眼,感受着风声在耳边掠过。
玉南弦的速度很快。
云觅又是惊叹又是羡慕。
“为什么你还会轻功?又是金手指吗。”
云觅叹了口气,伸手扯着外套遮住漏风的地方。
夜色朦胧,瘴气吸多了会让人头晕恶心,严重者会出现幻觉。
但云觅没感觉。
因为玉南弦周身散着一股很好闻的药香味道,隐隐的将瘴气排开。
后来她发现不光是自己,就连沈望舒还能紧跟在他身边来回的穿梭,丝毫没有腿软难受的迹象。
这怕又是一个金手指。
云觅感慨道,有积分的人果真很任性。
想当年她做任务,一穷二白,好不容易才能挣一点儿积分,所以格外的心疼。如果不是危及到生命的情况下,能省就省。她勤勤恳恳挖空心思,到头来还不如人一个萌新任务者过的潇洒。
玉南弦走的路很偏,好像是在下意识躲避什么似的。
云觅又一次看见那群火把,好像不是皇家的人。
它们像是山中鬼魅一般,零零散散。
云觅扯了扯玉南弦,让他去看。
玉南弦转头瞥了一眼,眼底的情绪云觅看不懂。
这点儿小意外并没有影响到玉南弦的选择,他还是坚定的,朝着树林外的方向去。
承欢公主在林子间失踪,下落不明。
皇帝原本吩咐是云觅贪玩,过不会儿就回来了,一等等到瘴气上来,人还没出现。皇帝派人进去找,可终究只能走到深处不敢再往前。
有人在丛林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血迹,众人面面相觑。
皇帝在高位上大发雷霆,头一个就治了南蜀郡王的罪。
那南蜀郡王叫冤都没有用,被人拖下去时没有一个人敢为他说一句话的。
人们等盼着,直至深夜。
玉南弦自深处出来后就把云觅交代给了沈望舒,吩咐他带去找梅华荣。
他看了一眼云觅,见她眼睛里带着倦意,眼神始终落在他身上。
“你要去哪里?”云觅见他往山林中退,忍不住问道。
“我不便现身。你好好听话,我等你回府。”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云觅被沈望舒拎着走时,就感觉到了差距。
玉南弦那厮,功夫不浅。
沈望舒带着云觅归营,惊起了一片呼声。
皇帝闻声来看却被沈望舒挡在了门外:“梅公子再给公主疗伤,皇上且等等吧。”
这皇上看着沈望舒,在夜色里寒光乍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中有埋伏,我跟公主难敌敌袭,没有护好公主,请皇上降罪。”
沈望舒跪在他面前,低着头。
“算了。”
皇帝摆了摆手:“你带着朕的承欢逃出生天,功过相抵。不过活罪难逃,就罚你回府后抄写一百遍佛经为公主祈福吧。承欢伤的可重?”
沈望舒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一句:“不知。”
他确实不知。
一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所以他就守在这儿。
皇帝急匆匆的赶过来倒也像是爱女,沈望舒垂着头,只觉得身体阵阵发寒。
皇帝在帐子前留了很久,等不到消息被公公劝着打道回府。
沈望舒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异常这才掀着帘子一同进去。
“她可还好?”
梅华荣已经处理妥当,云觅也睡下了。
睡着的云觅脸上带着恬静,受过伤后更显的娇弱,委委屈屈缩成一团。
梅华荣帮她掖着锦被,说道:“并无大碍。”
“你帮我看看这个。”
沈望舒从胸前掏出来捡来的箭头递给梅华荣:“你瞧瞧,这上面可有毒?”
梅华荣瞬间紧张了起来,在烛光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是……”
“我瞧着像有剧毒。”
梅华荣看看云觅,将箭头又递回去:“此事不宜声张。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她的血能化毒。”
沈望舒是肯定的语气。
他在林中的瘴气里就感觉到了,他外套上全是云觅的血,那血遇到瘴气就会化成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不信什么吉人自有天相,若是他中了这一箭,必定生死堪忧。
“慎言。”
梅华荣眸光冰冷,呵斥道。
沈望舒是骨子里尊敬梅华荣的,这人稳重还懂医术,心性也好。他想深交。
沈望舒抿着唇,听梅华荣道:“有些事情,回去再说。”
云觅不知道。他之所以从药谷下山,就是为了她。
她难得一见的药人。
血可解百毒。
梅华荣也不太懂这到底想至云觅与死地还是试探。
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到一个能圆云觅现状的幌子。
不过他也能明白,这件事是瞒不下去的。只能顺其自然。
云觅遇害,皇上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来罪魁祸首,株连九族。
沈望舒在跪着听到这句话时,冷笑连连。
这就是所谓的贼喊捉贼吧。
他一早就跟梅华荣带着云觅打道回府。
沈望舒对她的体质很好奇,明明那么重的伤,睡了一夜就跟没事儿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气色也好了不少。
云觅当然也能察觉到,她在心底感慨。
系统果然是爱我的。
虽然没有开金手指,但也网开一面。
玉南弦就守在府门前,他一身白袍路过的女子瞧见都忍不住想多打量几眼。
毕竟他也是宁寿里公认的美男。
剑眉星目,身材高挑,端的那一身天人之姿的风采使得无数少女芳心大乱。
玉南弦看到相府的轿子连忙迎上去,云觅裹着锦被,只露出来小脸。
玉南弦一撩帘子,瞧见她,招了招手:“来。”
云觅往前凑了凑,就被人拦着腰的抱下来,直径往府中去。
那些小厮知道公子被迷了眼,为了公主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这种不合礼数的场面他们也都习惯了,纷纷低头装作没看见。
玉南弦把人放在床上,扔了一床锦被又给她拖了一床过来裹在她身上。
“还疼吗?”
“疼。但是没有昨天疼了。”
玉南弦沉吟一声:“那就好。”
“这番我遇刺,之前的剧情里有吗?”云觅更在意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