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吐口水,其实也只是呸了一声。
江暖微微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表情看上去是那么可爱,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生气勃勃。
她下颚扬起,精致的眉眼随着动作压了压,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变成了只剩乌黑瞳孔的一条缝:“这难道就是傅总求人的态度吗?”
“我这是在邀请你。”
指出她话中的错误,傅沉神色暗了暗,他目光无波无澜的停留在江暖小巧的鼻尖上,似乎那里有吸引着他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咯。”她原本就不想要和傅沉一起去幼儿乐园那种充斥着童趣的地方,更不要说前几天招惹了孟逸然,她虽然不害怕敌人,但指不定对方哪根神经没有搭对就做出穷凶极恶的事来。
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最近几天还是安分一点,不跟傅沉走的太近。
她拽着自己书包袋子的手紧了紧,声音甜的发腻:“朋友妻不可欺,咱们两个人去游乐园算怎么一回事?”
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傅沉面色有一瞬间凝固然后又很快恢复过来。
他锐利的眉眼扫过江暖脸上的轮廓,声音冷淡无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以前是好人,现在可不确定。”
双手搭在自己的胸前呈防御的姿态,江暖神秘的对傅沉摆了摆手指:“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
她的手指穿越了层层的距离最终到达傅沉的肩膀,力度不算大却好似带来了一种燎原的热火:“重要的不是我把你当成什么人,而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毕竟人家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女孩子而已,谁想要几乎都可以踩上两脚。”
她说着说着突然变脸,矫情的收回自己的手呈兰花指轻抚着自己的脸部,低垂着脑袋像是在委屈的哭泣。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泪水,傅沉还真的差点相信她这过人的演技。
程九暮坐在前排看戏,看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如果不是碍于傅沉就在自己的身后,他早就已经放声呐喊,把所有人都吸引到现场来观看这神奇的一幕。
堂堂的傅氏集团大总裁被一个小女孩堵的说不出话来,就这还总裁呢?
人只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程九暮下意识的就忽略了江暖的不对劲。
傅沉喉咙有些发涩,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紧接着才面色淡然的看着江暖:“那你觉得我把你当成了什么?”
他一双带着寒意的黑眸紧紧的盯着江暖,不给她视线逃避的机会,步步紧逼,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
搁在刚开始的时候江暖可能还会怕一下他,现在早就已经揣摩清楚傅沉的性子,哪里还愿意搭理:“禁止俄罗斯套娃,答案你自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江暖停下了自己造作的行为,甜甜的对着傅沉笑一笑,表情依旧毫无威胁力,跟个对危险没有感知能力的小白兔一样。
但是经过前面她没有刻意隐藏起来的真面目,傅沉那还会再轻信她。
亲眼看着对方的视线变得更冷,江暖无奈的耸了耸肩,在心中暗自吐槽。
她还以为傅沉会搞出什么新意,没想到来来回回就是通过制造紧迫感让她上套。
这看不起谁呢?
就是在气氛到了对峙的紧张时刻,江暖突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慵懒的靠在车窗上,目光迷离:“前面的事情都是在开玩笑,傅先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语气突然正经起来,带着一丝慎重和小心翼翼:“说出来有些唐突,不过新学期加入了学校的戏剧社,所以想着在生活当中也磨练磨练自己的演技,我演的怎么样?”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带着希望被夸奖的闪亮。
傅沉一时没有防备,被她猛的靠近下意识的就打算把人推开,只是手碰到了江暖的胳膊却画掌为拳把人给抓在手心。
他眉头紧锁,盯着一脸求表扬的江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傅沉本能到觉得这一切全部都是江暖的伪装,可是派人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到江暖其他异常,难不成这一切全部都是他的错觉?
回忆起这段时间江暖除了时不时的在自己的面前表演她那过人的演技之外貌似也没有闹出别的幺蛾子,傅沉又对自己的判断起了怀疑。
他虽然自信自己的第六感的准确度但却不会一直拿着第六感说事儿,即便江暖身上疑点重重,但只要没有足够准确的证据,他所谓的判断推理也只会成为一堆笑话。
“不错。”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老神在在的开口评价。
光是从他表情上看不出是好是坏,江暖在心里窃喜脸上却不显,带着娇羞的红晕:“因为学院有活动可能会需要上台,我怕到时候自己会心里紧张……真的没有吓到你吧。”
她没有第一时间让自己的身体撤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近距离的盯着傅沉的脸。
江暖看着看着就有些沉迷——这皮肤也太好了吧!
她忍不住羡慕嫉妒恨的在心里哀叹,然后手不安分的竖起了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咦,竟然是软的唉,像面包一样。”
就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江暖越说越兴奋,手上的动作没有用力但却从未停顿,一下又一下的蹂躏着傅沉那张俊俏的脸。
额头的青筋暴露,傅沉咬紧牙关才没有直接把江暖给压制住,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很喜欢?”
“有谁会不喜欢可爱的东西啊,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脸这么的软,跟小孩子一样。不信你自己搓搓。”
江暖极度没有眼色的回应着傅沉的话。
事后当事人表示非常的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及时的停手,导致不得不被傅沉忽悠着去游乐场。
坐在驾驶座上浑身都在抽搐,程九暮使劲的抿着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不是他笑点太低,而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