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云秀狐疑的看着江暖,摆明了不太相信她的言辞:“最好是这样,江暖。你现在在江家呆着自然是要守江家的规矩,等过几天我会给你一小本的册子,记得到时候把里面的内容全部给背熟了。”
不能够通过肢体上的接触影响江暖,尹云秀反其道而行,选择采用精神折磨。
她好歹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为江暖的确挺有邪性,但再怎么也逃脱不了她的法掌。
想到这里,她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记住了吗。”
“家规?”江暖在心中暗自腹诽,暂且不论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就是家规这种东西是用小册子来衡量的吗?
她印象当中即便是家里立规矩也顶多是那么三四五条,只怕尹云秀是在故意整她。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露出异样,装作很新奇的说道:“我还以为只有那些读书人和传承了好几代的豪门才有家规这种东西,没想到我们家也有啊。”
“听说家规都是制定的很严谨的,能够自圆其说。阿姨,我们家的家规也是这样子的吧。”
到底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尹云秀听完她的问题之后眼神当中的警惕慢慢的退却,只不过神色却不太好。
她原本只是想着从网上随意的找一些规矩合在一起让江暖背,即便她能够全部背下来也要花费不少的功夫,就当是惩治她一再挑衅自己。
谁想到是个死丫头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竟然说什么豪门,读书人。
要知道江家也就是江振庭这一代才发家,哪有什么传承。
猛的感觉有些棘手,她回过神来,清了清嗓音:“你现在不用想的太多,好好学习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帮助。”
学着江振庭的腔调,尹云秀又念叨了几句这才把人给放下去。
她带着佣人着急忙慌的赶到了江苒房间,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女儿和她的好朋友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没有多想,直接一步跨了进去,看到地上有黑黑的东西还捻了捻:“你这丫头就算是自己待在房间也要注意卫生啊,等下让家里用人给你打扫一下这房间,看着脏兮兮的,也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江苒在房间里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蜂蜜究竟被江暖放在什么地方,正是烦躁的时候又被尹云秀这么进来一顿数落,脸上挂不住。
她瘪着嘴,有气无力的说道:“妈你低头看一看, 地上的不是什么脏东西,那是虫子,你知道什么是虫子吗?”
“瞧你说这话,那怎么可能……虫子?”
眯着眼睛,尹云秀仔细地凝视了一下自己前面踩过的地方,果不其然的发现了几个还保留着自己躯体的死尸——蚂蚁!
她被吓了一大跳,穿着拖鞋就往门外走,嘴里絮絮叨叨:“你这个死孩子,往房间里放什么不好,竟然放这种昆虫。”
“妈,还是赶紧找人来处理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切都是意外。”
她眼睛向外飘,发现没有看到江暖的踪迹有些好奇。
按理来说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哪怕她稳如泰山也不至于不露面,于是江苒主动开口问道:“江暖人呢。”
“估计是下去吃东西了,怎么,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尹云秀紧锁眉头:“我就知道那个死丫头不学好。”
“她前面还骗我说这件事情跟她没关系。”
自己做的亏心事在前,江苒虽然想要告状可又碍于林佳佳还在自己的身旁,只好搂着尹云秀的胳膊,撒娇的开口说道:“妈,这一次真的不关她的事。”
天知道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江苒心中有多难受。
但是她可不敢再让母亲掺和到自己和江暖之间的碰撞当中。
要知道照片的事情就是因为她拜托了尹云秀去搞定,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在场的几个人都熟悉,林佳佳也没有瞎客气,她再江家另外的房间里面留了一会儿,到了晚饭时间之前才坐着家里派过来的车离开。
夜幕降临。
在江苒有意的躲避下,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江暖都没有再看到他们母女两个人,就连坐在她最喜欢的那个位置看书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窥视。
她嘴角含着笑,眼角眉梢都是天真的气息,就这么在花园里待着等到晚饭时间。
江家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江振庭诚惶诚恐的听着电话里的人在传递着某种意思。
虽然其中有些话让他忍不住想要纠正,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最终只能够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
“傅沉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情的。不会给两家带来麻烦。”
在对方的话音落下后,他连忙表态,半点看不出来平日里在商场上大杀四方的样子。
谁让他面对的人是整个南城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顶尖的那种。
只要能够搭上傅家这条线,可以足足省去二十年的辛苦时间,有这样的好处不上赶着巴结,难不成还要看着机会白白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他最后一直等着对方挂断了电话这才放下了手机,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逐渐冷却,变为了阴沉。
“又给我搞事情,我说的话你都没听懂吗。”
他在处理和傅沉之间的事物的时候一般都会遣散掉身边的人,以至于空旷的办公室内只存在他一个人的声音。
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不清楚这话是对谁讲的。
另外一头。
傅沉把玩着手机,邪味的笑在他的脸上蔓延开,增添了几抹妖冶:“老狐狸,又在跟我打太极。”
“傅爷,江振庭应该没有胆子敢当着您的面说要保下那对母女吧。”程九暮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手却安稳的把持着茶壶。
从壶嘴处倾倒出来的液体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水柱缓缓地流向杯中。
傅沉斜着扫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土匪了,我又没有让他惩治家里人,只不过是把这些小问题告诉他而已,怎么处理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