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再说了。”
孟逸然嫌弃的捂着耳朵,脑袋偏了偏,嘴巴嘟嘟囔囔的小声抱怨着:“每次只会和我说这些,讲来讲去烦不烦啊。”
管家知情识趣的闭上了嘴,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
他觉得孟逸然并不是江家最好的继承人,但是老爷子属意她,即便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状况下,也力排众议,把他带到身边亲自教养。
每每想到这里,管家脸上的神情就算不上好看。
孟逸然自然没有发现自己以后执掌孟家的得力助手现在满心都在想着让她滚蛋。
她气愤的嘟着嘴,咬紧牙关:“这一次是我想岔了,下一次我一定会让她付出应付出的代价。”
“小姐!”
管家眉头一皱,一脸的不赞同。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再一不再二,如果没能一击得手的话,接下来就应该偃旗息鼓,不再追究,否则就是坏了道上的规矩。
他张了张嘴,嘴角抽搐着:“老爷那边不会同意的。”
“你别用爷爷压我,他那么疼我顶多说上我两句,我才不怕呢。”娇纵蛮横的说道,孟逸然动了动鼻子:“反倒是你,是不是收了傅家的好处,所以才替傅沉维护这个女人。”
她伸出一只手指着管家,明明两个人都是坐在后排,她偏偏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管家不动如山,针对她的指责没有开口辩解,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
“你自己下车。”
在孟逸然心中,管家和家里的其他佣人没什么区别,即便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和爷爷一起打拼也无非是稍微有些分量的下人而已。
想起他狗仗人势,成天拿着那一套说辞来教训她,孟逸然表情带上了几份桀骜:“我再说最后一遍,下车。”
“小姐。”
前排的司机自然也是孟老爷子的人,虽然年轻,但是并不蠢笨。
至少要比孟逸然这种交际白痴要好,他扭过头纠结的看着管家和孟逸然:“不太好吧。”
“呵,你们算什么东西。领着我家里发给你们的工资一个个以下犯事儿,他不下车是吧,我下!”
孟逸然拎起包做势要下车的状态,手刚刚摸上了门把手就听到管家略带苍老的声音开口:“我下就是了,把小姐安全的送回去。”
他拎着着自己的黑色公文包,慢慢悠悠的下了车,就连关上车门的声音都听上去细微轻笑。
孟逸然嘴角上扬着一抹得意的笑,下颚微微抬起。
她就知道这老东西吃硬不吃软,好好说话不肯听,非要让她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才知道遵守命令。
没了讨厌的人在车厢,就连空气都带上了几份清甜,孟逸然戴上了耳机,美滋滋的听着歌,还时不时的哼上两句。
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嘴巴动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就连老管家都被大小姐这样侮辱,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司机,指不定后期会被孟逸然怎么捉弄,还不如缄默其口,等到回别墅之后再和老爷汇报这件事情。
他们两个人沉浸在各自的精神当中,都没有发现被放在马路边的管家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一副老神在在,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眼波流转,只考虑了三秒的时间就朝着路口边那辆一直停留在原地的黑色轿车走去。
与此同时,看着那道走近的人影,傅沉嘴角勾了勾:“鱼儿要上钩了。”
“傅爷,你还真是料事如神。”程九暮前面发信息的时候还在和他打赌按照管家现在的身份地位,很大概率会直接无视他发的短信。
却没有想到墨菲定律总是来了十足的快。
他还没高兴多久,就被现实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少在那里说废话,把东西给我。”
傅沉懒洋洋的抬起眼眸,从程九暮手中接过早就已经制定好了的合约。
他矜薄的嘴唇微微抿着,看不出神态上面的变化但是熟悉他的人都不清楚,他的眼中已经烙下了坚定的神采,带上了势在必得的光芒。
车门被打开,他看着自然坐上来的人,开口说道:“合作愉快,陈先生。”
不清楚发生在街角巷尾的隐秘交易。
江暖从包里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学生卡给门卫看了一眼,然后就顺着人流去了自己的院系。
一路上都是遇见了不少低年级的学弟学妹,有胆大的甚至上来问她要社交号码。
她来学校的本意是为了学习,而不是一些无聊的人际交往,尤其是她以后做的工作注定不会在这一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多破解一下方程式团队的Korea病毒。
在经过了漫长而又枯燥的系主任讲话之后,江暖耳根总算是落得了清静,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晃动着自己的脖子。
刚回来没几分钟,旁边突然间传来一道清冷的男生:“江小姐,方便谈一谈吗?”
江暖回过头来,视线落到他胸前的牌子上,轻声念道:“孟无?”
“孟逸然和你什么关系?”她用右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上去天真无邪。
如果不是那一双泛着神采的眼眸,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念起刚才在迎宾路看到的场景,孟无嘴唇有些干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然后点头:“我是他表哥!”
“找我有事吗?”面对不熟并且未来也不一定会多加接触的人,江暖咧起嘴笑一笑,只是表情怎么看怎么敷衍。
她拖着下巴的手伸出一根指头慢慢的打着圈,紧接着又开口说道:“想要替你表妹出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
孟无长了一副好皮囊,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平时在学校受到的优待不少,很多女孩子都喜欢靠在他的身边,还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表示过哪怕不要名分也可以。
这是头一次有一个女人见到他的时候处变不惊,仿佛在看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