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的嘴唇擦过了傅沉的唇角,最后落在他的脸颊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江暖睁大了眼睛,神色震惊地看着一点冷漠的傅沉。
她本来就是抱着傅沉不近女色的想法才会这么胆大的撩拨,谁料到这次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江暖没有心思哀悼自己十八年保存的初吻,在对方离开之前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向后撤离。
“咚”的一声,圆润的后脑勺和钢化玻璃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你……我……算了。”
傅沉早就已经放开钳制她的手,身子大步地向后迈了一步,让两个人之间空出来一大片的位置。
他看着江暖气的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无语的用手比划的样子神色愈发得意。
“臭流氓。”
脸红成阿富汗的苹果,江暖激动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用身子顶开傅沉直接跑了出去。
楼梯口,她后背紧贴在墙上,如果这个时候傅沉跟出来一定会发现,她的眼中并不是自己前面看到的那般慌乱,反而清明无比。
手指无意识的划过自己的嘴唇,江暖想起前面的场景貌似是自己在投怀送抱,脸色有些难看。
她虽然不是那种把爱情和贞洁视为比命还要重要的女人,但总归是期待自己的初吻是不是会留给自己未来最爱的人。
这一次和傅沉的意外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但也足够让她本来波澜不惊的内心掀起了阵阵涟漪。
“跟个孩子一样。”
傅沉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声的笑了笑,大拇指揉着前面被江暖触碰到的地方。
他讨厌女人的接触,那些劣质的唇彩随着主人浓郁的令人深吐的香水味靠近自己,光是想象就已经让人生厌。
可是这一次……
他回想起前面的感觉,少女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带着一股让人生津的奶香味,就像是在品尝棉花糖?
想起这个奇怪的比喻,傅沉再次勾起嘴角。
他的视线转移到手中紧紧握住的木雕上,冲着两个毫无生机的自己摇了摇头,嘟囔道:“雕的可真丑。”
他嘴上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把两个木雕放在了电脑的旁边,他每天处理公事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原来他小时候这么可爱呀,我还以为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性子呢,哈哈哈哈。”
刚一下楼就听到客厅处传来的清脆银铃般的笑声,傅沉脸上的表情短暂的僵住之后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他整理着衣袖处的纽扣,走到沙发旁边,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坐到江暖的旁边。
“什么事说的这么开心,和我分享分享呗。”
傅沉冲着两个人问道,目光却直勾勾毫无掩饰地落在江暖身上。
“奶奶在和我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呢。没想到你小时候还穿过女装呢,看起来真像个洋娃娃,跟你现在一点都不像呢。”
因为平常坐位子的时候就习惯靠在沙发边缘,江暖又被突然出现的某人挡住了绝大部分的位置,为了能够离他太远一点,她只好让自己半个身子都贴在边边上。
老太太满意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距离,对傅沉脸色好了不少,和管家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打算静悄悄的离开。
额头上的青筋直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老太太竟然会连这么私密的东西也要讲给江暖听。
这才见过几面就把他小时候的事情捅得一干二净,时间长了岂不是要把傅家所有的家产都送给江暖?
傅沉对自己的决定一向都很有自信,但是这一次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奶奶!”
在外人面前好歹要给老太太留点面子,傅沉脸上挤出一个不怎么友善的笑,盯着妄图逃离案发现场的傅奶奶。
后背发凉,老太太和江暖说这些事情自然也没指望傅沉会不知情,她转过身讪笑的冲着傅沉,“这不怀念你小时候的事情么,看你小时候多可爱。现在长大了就冷冰冰的,也不知道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年人的心情。”
“行,奶奶你开心就好。”
咬牙切齿的说道,傅沉按了按眉心,没有再管想要离去的老太太。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江暖不是不会讨好人,只是在他的面前作天作地也不怕自己报复而已。
这就走了?
望着老太太身姿矫健飞快离去的背影,江暖满头黑人问号。
她本来就是仗着老太太在身边,所以才敢取笑傅沉,谁能想到老太太那没有一点点当奶奶的威信。
江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小心翼翼的把整个身子压在沙发的边上,对着傅沉看过来的视线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你前面笑得那么开心,在你看来应该是很有趣的事情,没有必要对我道歉,不是吗?”
傅沉把手搭在她的身后,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把人搂在怀中,释放着浓浓的领地意识。
江暖处在暴风圈中心,没有意识到他动作的不妥,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没有没有,我不该取笑你小时候穿裙子,但也不该说你没有小时候可爱。虽然这些都是实话,但是你又不喜欢听……”
越说越能够看见傅沉身上的阴云凝结的快能滴出水,江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傅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是真的头一次遇到傅沉这种软硬不吃的人。
以往不管是在云村还是在江家,每一个想要对她下手的人她都会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唯独在这个男人身上跌倒了一次又一次。
更加过分的是对方还不是用武力来欺负自己,让江暖不禁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大家同样是人,她干嘛要害怕傅沉啊?
脑中升起这个想法随即就可以江暖掐死。
人类自古流传的危机意识刻在记忆里就是为了让他们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至于那些要故意作死的,早就已经被时间给淘汰掉。
“怎么这么胆小,还是说你是故意装给我看,想要借此来放松我的警惕?”
傅沉没有对动她动手动脚,只是目光不断地在江暖的脸上不停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