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即日就出发前去宛国。苏瑾瑜担心凌寒已经控制了朝中的军马,特意遣了雪花宫内轻功最好的女侍前去瞾国向陈玄锡求救,瞾国和宛国联姻,他们没道理看着宛国被奸人控制而无动于衷。
做好一系列的安排,苏瑾瑜在凌枭的护送下,平安的进入了宛国的京都。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可到底让凌枭瞧出了端倪,街道上加强了巡逻的侍卫,每个半盏茶就会有另一批人来巡逻,闹得京都的百姓人心惶惶。
看守城楼的将领也换做了凌枭所不熟悉的人,他和苏瑾瑜如履薄冰,小心的探看着变故。
凌寒的权力没能大到只手遮天,皇宫内的禁军还是凌云的人,这让凌枭更加感到不安。难道,凌寒他是故意这么做的,打算到时候逼宫不成。
宫中的禁军不过几千有余,他为凌云特意留住了这一支队伍,是不想让凌云得悉宫外的变故,凌寒至少掌握了几位将军手中的兵马,在朝堂上瞒过了凌云的耳目。
到时候逼宫时,那几千名禁军又哪里是几万人马的对手,不消片刻时间,就能全军覆没。
他为了如今的这一切,精心策划等待了数年之久,如今,他是再也等不住了。
苏瑾瑜的回宫,让原本死寂沉沉的深宫再次热闹了起来,唯一遗憾的是,她身上的毒并没有解开,那是南召巫师都不知道的一种毒物。
也许这种毒藏在她的体内已经数年了,不然,她不会在遇上凌云那时起就遗忘了关于凌寒的一切。
如今,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只有凌寒和太妃两人。
一路的奔波,苏瑾瑜没有立即去见凌云,而是回了关雎殿内梳洗整装,凌枭陪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
为了解药,更为了这个宛国的江山,凌枭唯有选择保护好苏瑾瑜,凌云那儿他并不担心,那些暗哨自然会在重要关头护他周全。
青衣得悉苏瑾瑜回来,满脸的惊讶,她匆匆跑了出来,责备苏瑾瑜不该再回来。
苏瑾瑜端详着青衣,发现她衣领下的那抹殷红,好像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心里便有了一丝想法。
“王爷治愈了本宫的隐疾,病愈了自然就该回家,不是吗?”说这话的时候,苏瑾瑜冲着凌枭做了个眼神,“青衣姐姐,不愿本宫回来,可是为了什么?”
青衣听闻这句话,才知自己说漏了嘴,神色恍惚的急忙解释着,“娘娘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奴婢自然不愿你再回来受苦。”
苏瑾瑜笑出声来,她暂时还不想和青衣在这个话题中纠缠下去,和凌枭一起朝着书房走去。她应该好好计划下要如何行动,才能事半功倍。
“你在怀疑她?”凌枭察觉到苏瑾瑜的不悦,与之方才的情形结合起,很快就猜出了她的意思。
苏瑾瑜笑了笑,看着书房内积起的一层薄灰,用指尖轻轻一抹,“打她从白马寺出现时,我没有怀疑过,直到她至死都不愿离开这个皇宫,我起了疑心。多少人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她却义无反顾的想留下来。我想,我体内的毒应该是她下的,那个站在她背后的人应该就是凌寒。我一直在怀疑她为了什么出卖我,刚才我看到她领子内遮不住的红印时,我知道了,她并非出卖我,她从开始就不曾效忠于我,她不过是凌寒安排在我身边的细作。所以,她劝我离开,她不愿回瞾国,是因为她身属凌寒,她离不开他……”
这个事情的真相,也是她刚刚才想明白的。她断断没有想到,像青衣如此美好的人,竟然是凌寒的女人,而她甘愿为了他,流落瞾国数年,狠心的对待自己。
她突然觉得青衣可怕,在看到她小产那时,她能够保持相对的镇静,五十大板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她就应该开始怀疑了,到底是她太过容易相信人了。
“之前本王出宫调查这一切,本宫能相信你体内的毒应该不是凌寒下的,凶手另有他人。”凌枭肯定的说着,但他也没想到,当日监视关雎殿时,青衣竟能讲一切掩饰的那么好。
苏瑾瑜摇了摇头,真凶是谁她迟早会知道,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要如何拿到解药,从而迫使凌寒放弃皇位。
经过一番冥想,苏瑾瑜和凌枭商议,先从解药着手,派去瞾国讨救兵,一来一回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他们能做的就是拖字诀。
几日下来,苏瑾瑜根本就近不得太妃的身,就连凌寒也仿佛一下子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有没有查到凌寒去了哪里,我想解药应该带在他身上。”苏瑾瑜问向凌枭,要是凌寒再不出现,她只能从太妃那里下手。
凌寒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大哥知道你回来了,他想见你。”派人调查凌寒,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动身,而他则是在凌云身边讲述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令凌枭感到惊讶的时,凌云一点都不惊讶,仿佛一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比起江山,他更加担心的是苏瑾瑜的安危,千万嘱咐要凌枭好好照顾他。
现在的情势来看,他不能时常见到她,他也有着要忙的事情。
“他要真想见我,一早就该过来了,我知道他为了此事焦头烂额,我不想分了他的心。”苏瑾瑜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淡淡的说道。
“凌寒这几日在游说百官,本王猜测不出几日就会出现罢朝的情形。话说回来,凌寒游说百官的理由是说大哥昏庸,沉迷女、色,荒废朝政,且又搬出皇位取之无道,混淆皇室血统,几乎把能用的都用上了。”说道这里,凌枭露出这几日难得一见的笑容,他真搞不明白,凌寒做这些苦功夫做什么,直接拿出先帝的传位诏书岂不是更有理由。
但,世间也只有他一人知道,那份传位诏书在哪里,一早就随先帝去见了阎王。
“真是太荒唐了,皇上勤政爱民,何来昏庸荒废之说。”苏瑾瑜压不下心口的怒火,猛然拍案惊起,凌寒他真是无所不用啊。
“前部分的确荒唐了点,但之前大哥为你远赴瞾国一事是闹的人尽皆知,这点百官有看在眼里。本王想,凌寒他最后会放在皇位取之方法上大做文章,这毕竟是不光明的事情,他筹划这些年,千万不可小看了他的心思。”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门外传来叩门声,几道黑影出现在门框前,使得他们两人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