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凌云再也没有和李沐韵再多说过一句话,正如李沐韵一直所说的那般,情分已尽,再多说不过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加深对彼此的怨恨罢了。
只是,他不会就如此轻易的摆手。以往他权可以置之不理,甚至是放任整个后宫全权交到李沐韵的手中,从不过问处置的是否欠缺完美。可现下,他已然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来审视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
苏瑾瑜去了合德殿有多久,凌云便是有多久不曾再见过她一面。就连那日,他都说不上苏瑾瑜是否真的在躲避他,只为了那几十个嘴巴子,心里开始了计较。
然,他不再像以往那般,打着借口去看过她一眼。心中知晓李沐韵最近并未召见过她,而她也一直是处于休养状态,也便宽心了甚多。
尚喜端着托盘踏入殿门,小声的走到凌云的身旁,稍稍弯下腰去,“不知皇上今晚想留宿于哪位娘娘殿中?”他翻起眼睑打量了眼凌云,见他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复将托盘呈了上去。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若是连凌云都无法决定要前往哪座宫殿,他就会递上这个盘子。待众位妃嫔一致的公平,全权交托于五指之间。
凌云轻抚着木牌的背面,抬手要将木牌翻转过来之时,心中猛然涌现了不少的画面,立马就丢下了手里的牌子,忙让尚喜撤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当想起苏瑾瑜的面颊时,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酸楚,渐渐的渐渐的同那梨树下的娇容一一重叠在一起,竟让他分辨不出她们各自的容颜,哪个才是他心中执执不忘的她。
尚喜退出简短的交代了几句于司寝局,复又重现踏入寝殿之内。眼瞧着凌云如此的愁苦,忙走到圆桌前倒了杯温热的茶递到他的手边。
“皇上可是乏了,喝杯茶解解乏吧。”这几日,前朝的政事虽不及前几日来的汹涌,可潜伏在底下的波涛骇浪显然已经在起伏动荡,若说凌云心中是丝毫不着急,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凌云接过茶盏却未直接送口饮用,而是转身走到轩窗前瞭望着那漫天璀璨的繁星,自语道,“再过几日各国的国君也该是回去了,朕心里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地。”
尚喜垂头冥思了片刻,笑着走到凌云身上,轻声道,“不如趁着这几日出宫游玩一番可好,一来让各位国君使者看到宛国的人土民风,二来也让大家放开心享受一会儿,毕竟宫中住的久了也是会乏味的。”
这番话引得凌云暗自沉思,他并不是未曾想过借着这个机会出宫去走一遭,只是碍着身上的毒尚未全数清除,不得不留下来罢了。今日尚喜的这番话,也引得本藏在心底的念想蠢蠢欲动。
举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茶有些凉了,便将茶盏重新交还到尚喜的手中,“茶凉了不需再续,朕也乏了让他们都退下吧。”说完就自径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