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
是夜,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了大地上,为这片黑暗增添了一丝丝的神秘。
乌崂山上枯藤老树奇形怪状,遍地的燥气,毫无人气,唯有乌鸦在月色下诡异的叫声。
在半坡上,两人正在往山顶走。
披着黑色的斗篷,碎碎细语。
“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怕,我们在。”鬼医带着胡渣的嘴唇微动,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嗯。”
徐灵灵扇动着干净的双眸,乖巧的点头。
鬼医这才满意,放心地点了点头。
两人踏步前行,时而穿来了一阵阵的阴风。
鬼医不经意间挡在了前面。
大约是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才达到了山顶。
徐灵灵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虽然即将面临一些恐怖的事情,但她心底很是平静,因为有鬼医,暗处还有林牧,她很放心。
鬼医看了徐灵灵一眼,便是盘腿坐了下去。
“你倒是胆子挺大的。”
话语里带着调侃和一抹欣赏。
“有你们在,我不怕。”徐灵灵实话实说。
鬼医时候,并未答复,静静的闭上眼睛。
这次已然布下了天罗地网,插翅难飞。
就这样,两人静静的待在巨石上,不知过了多久。
徐灵灵打着哈欠,半抬眸子。
就在这时,站在枝头上栖息的乌鸦,忽然间像是受惊了一般,朝着远处飞去,空中留下了几根羽毛。
鬼医猛的睁开眼睛,一个挺身,把徐灵灵挡在身后。
徐灵灵问道:“是他来了吗?”
“嗯。”鬼医只用两人听的见得语气说道。
狂风乍起,吹翻着两人的衣角。
暗处的林牧一双犀利的眼睛透着枯叶看着。
终于来了。
很快,耳边便是能够听见密密麻麻窸窸窣窣的声音,着实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徐灵灵抓着鬼医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着,“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么?”
“如果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鬼医准备好了身上的毒粉,随时攻守。
他不信,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药,甚至到了每一个细节。
凡是肉眼凡胎都会被腐蚀,掉半天命。
来之前,他给徐灵灵、林牧吃了一颗解毒丹。
果然如徐灵灵猜测的不错,周围顺着陡坡上来,密密麻麻的黑色带壳的软体动物。
“天啦,这是什么?”徐灵灵惊呼。
“是蛊虫,比寻常的蛊虫大上一些!”
蛊虫把两人围着水泄不通,一丝一毫的缝隙都不曾留。
林牧在暗处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一切似乎正在意料之中。
当蛊虫再靠近一些时,为首的蛊虫忽然间身体在燃烧起来,眨眼间化成了灰烬。
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都通通的化为灰烬,只是弹指霎那间。
蛊虫似乎有意识,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既然来了,还不现身?缩头乌龟吗?”鬼医朝着空中喊道。
视线却是扫视着周围。
空中,传来了幽幽的笛声,笛声断断续续,很是诡异,听的让人心口发闷。
鬼医皱起眉头,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
不出所料,蛊虫的眼睛渐渐的变成了红色,疯狂,躁动起来,发了疯的朝着鬼医、徐灵灵跳去。
徐灵灵手抓紧鬼医的衣角,从未见过如此的画面。
鬼医察觉到徐灵灵的紧张。
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就站在这里,他近不了你佛身。”
蛊虫在毒药的腐蚀下,一波接着一波的倒下,原先的灰烬,化作现在的尸体如山。
“还不现身么?你的恶心的虫子们似乎快要灭绝了。”
鬼医用着激将法,他现在还不清楚蛊师的位置。
话落,迎面飞来,一位披着黑色斗帽的男人,落地,站在蛊虫的面前。
看不清楚容颜,带着面具。
鬼医微扬嘴角。
“你挺聪明的,让你幸幸苦苦养的蛊虫为你打头阵。”
“少说废话!不交人,那就死!”
蛊师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林牧见时机刚好,也从密闭处出来。
“好,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蛊师发现身后多了一个林牧,不禁暗骂道:“该死的,又是你这家伙!”
就这样,鬼医、林牧、蛊师三人开始交手。
蛊师边吹着笛子,与两人近身搏斗。
瞬间,三人的周围灰尘满天,包裹着周遭。
徐灵灵站在不远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打斗的声音。
双手互相掐着,担忧着……
斗到天昏地暗时,终于灰色的尘埃散去,鬼医、林牧从里走出来,身后倒下了一个人。
徐灵灵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她不由双手合一,道:“幸好没事。”
鬼医和林牧身上挂了很多彩。
林牧摸着徐灵灵的脑袋。
“一切都结束了。”
之后,平静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鬼医一直在帮徐灵灵治疗。
他见徐灵灵冰雪聪明,便忍不住假戏真做,收她为徒,带她回了自己的老巢幽月谷。
而时隔几天后。
林牧躺在床上,睡的正香时。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林牧不耐烦的摸索过手机,接听。
“说。”
“大事不妙了,青龙说,如今边境战事四起,奇人异事频繁出现,局势不容乐观。”电话里面传来了朱雀的声音。
林牧一个鲫鱼打挺,沉声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眉头紧锁,穿好了衣裳,给苏卿巧打了一个电话,约她到一家咖啡厅见面。
林牧早早在咖啡厅里面等候,他内心十分的纠结。
有些事虽然该说清楚了,但他依旧心中忐忑。
不到半个小时。
苏卿巧踩着高跟鞋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林牧抿嘴,的叹了口气。
“我时间不多了,我向你坦白一件事。我不只是你苏家的上门女婿,我还是边境的战神,流沙的缔造者,号——牧神,如今边境局势很不妙,我要回去。”
林牧直接的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知道这一切很突然,也对不起,我欺骗了你那么多年。”
苏卿巧瞳孔睁的很大,一时间心情极其的复杂。
她想要发怒,但却又听说自己的男人要前往边境打仗,一时间竟然茫然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在内心的纠结下,她的眼泪顺着脸庞划下去。
林牧看着不是滋味,同时不知如何开口。
“卿巧,我……”
话还没出口,苏卿巧便忍着哽咽,红着眼道:“去了就别回来!”
话落,她提着包,转身便离开,边跑边强忍着泪水。
林牧握紧拳头,不忍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被蚂蚁啃噬着。
他无可奈何。
国有难,召必回!
这是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