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牧可管不着众人心中所想,一脚踹在王奇铭身上。
咚!
一声闷响,刺耳嚎叫戛然而止。
王奇铭犹如沙包般,被林牧一脚砸飞了出去。
点点殷红洒下,森森寒意蔓延!
王奇铭的身体越过众人头顶,砸在了闻讯赶来之人脚边。
“弟弟!”
“谁特么干的!?”
一声悲怆嚎哭,响彻四野。
与此同时,被刀疤汉子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了来人跟前,愤愤道:“大工头,就是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干的!”
说罢,他伸手一指人群中的林牧。
“出言不敬,找死!”
林牧话落,一枚石子自他指间弹射而出。
嗡!
虚空轻颤,石子裹挟恐怖动能,钻入刀疤汉子肩头。
噗嗤一声后,瞬间没入其中。
血液飞溅,紧接着就是杀猪般的惨叫!
由于距离靠近的缘故,大工头被鲜血糊了一脸,但阴沉目光却丝毫不变,牢牢的注视着林牧。
他虽已金盆洗手多年,但狠辣胆大的性格却不弱往昔。
“妈了个巴子的,一起上,打死每人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何况眼前这帮亡命之徒!
瞬间,众人纷纷攥紧手中武器,朝着林牧包围上去。
而他们脸上的神色,却在也没有了方才的战战兢兢。
毕竟,那可是十万!
“哥!”
“小牧儿!”
两声惊呼,分别从巧儿以及老院长嘴边喊出。
他们已经看出眼下形势之危。
双拳难敌四手,更不消说这帮人还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流氓。
“别担心。”
林牧向二人投去一个宽慰的目光,神态自若。
而后,他又冷冷了瞥了一眼逐渐靠近的众人,语若寒霜。
“乌合之众!”
话音刚落,巍峨身躯带起一片残影,率先发动进攻。
昔年极北之地,他曾迎头痛击数万之师。
眼前十余臭虫,怎堪一合之敌!
顷刻间,人群中惨叫声四起,伴随着那飞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月黑风高的夜。
昏黄灯光下,猩红一片,残肢无数!
肃杀秋风中,林牧缓缓踱步,站在大工头面前。
而他身后,正躺着十余人,其中无一是完好之身,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咕咚!
王奇藩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驰骋江湖十余年,他还不曾见过这等猛人!
施工队这帮手下,曾经都是他的金牌打手,各个骁勇善战为其立下汗马功劳。
可如今……
一念至此,他脸色煞白看向了林牧身后,触目惊心!
紧接着,那许久不曾体会过的恐惧感,自王奇藩心间蔓延开来,瞬间便占据了整个身体,令其忍不住瑟瑟发抖。
“有什么话想说?”
林牧面无表情,寥寥几字间蕴含着刺骨冰寒。
闻言,王奇藩身躯一震,色厉句茬。
“小……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他此时虽已吓破胆,但回想起自己的靠山,却依旧有恃无恐。
林牧没有接话,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对方,双眸之中尽是戏谑。
对他而言,只杀该杀之人,却从不过问是谁的人!
在林牧目光的注释下,王奇藩整个人如坠冰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个工程是青阳四大望族周家的项目,你难道还想强出头吗?”
周家,与齐家、郑家、苏家并列青阳四大家族。
在当地,可谓如日中天!
那是许多人都极力巴结与讨好的大家族。
不过这些对林牧而言,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什么周家,什么家族,统统都不足为惧!
“说完了吗?”
淡淡的说着,林牧抬眼扫向王奇藩。
王奇藩一愣,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警告到最后却只讨回来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他不甘心自己的靠山被人如此无视,于是加重语调。
“在周家看上的地皮中,没有人敢当钉子户,而你却要破坏这条规定,周家不会放过你的!”
“只有懦弱的人在面对窘境的时候才会到处找挡箭牌,而强者,只需要一只拳头!”
说罢,林牧挥出一拳砸在了王奇藩身后的一堵倒塌了一半的墙壁上。
轰!
拳风猎猎,激起碎石无数。
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王奇铭脸色满是骇然,不禁用余光向后一瞥,顿时脊背一寒。
只见自己身后那里还有什么水泥墙,唯有坍塌一地的碎石!
目瞪口呆中,他耳畔传来林牧的幽幽话语。
“不想跟这堵墙一样,就掌嘴吧!”
王奇藩试问自己的肉身之躯有没有水泥墙那么硬,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于是荒诞不经的一幕出现。
“啪…啪……”
强忍着屈辱感,他开始掌掴自己。
声音洪亮,是个狠人!
一轮巴掌下来,王奇藩涕泗横流,嘴角挂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混合着唾液流淌而下。
林牧见状,手臂微微抬起,示意对方停下。
“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资格站着跟我讲话吗?”
王奇藩如蒙大赦,连忙收回了刚刚抬起的通红手掌。
就刚才几耳光的功夫下去,他面部神经都已经出现紊乱,表情极度不自然,按捺下心中滔天怒火,王奇藩轻轻摇了摇头。
“周家是吧?!回去之后,帮我转告周家一件事情。”
“回去告诉周家,福利院当然要拆,但是该怎么赔偿怎么还建,并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林牧此举,并不是在谈判,而是在警告!
王奇铭的眼睛睁的老大,似乎被林牧的狂妄给怔住。
然而,林牧接下来的话,却更是令他惊恐万分。
“赔偿的事情暂且不提,福利院新址就选在周家老宅!”
说罢,林牧转身向远处的巧儿以及老院长走去。
王奇藩早已经被他的豪言壮语吓破了胆儿,见对方不在理会自己,转身便逃!
这消息他必须要赶快去和周老板禀告,以至于连自己惨叫得跟猪一样的弟弟都管不着,那帮手下们更是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