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孽徒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是他救的我?这怎么可能?”已经握着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骨剑挠了挠头,一副装傻的模样,“啊,一不小心十年前还做了这样的事,哎,早知道就不做这么伤脑筋的事了。”
握着青凰剑的手在瑟瑟颤抖,孽徒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这十年来的仇恨,还是该相信凝鹿的话,“当真如此吗?可是你要我如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
“对啊,就算你们少主的事实这样,可是承风呢?是他叫空靖的人来抓捕我们的,还将承风关进圣灵山,还那么虐待这北炎地的役民?这一切都是真的吧?他还能怎样狡辩。”想到如此陷害承风的骨剑,崎雪心中就充满了愤慨。
骨剑仿佛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在他那长长的指甲抠着脑门,一副犯傻的模样。
却听到一声冷笑,却是一直沉默的擎战说道:“是想让圣灵山的食魔鸦唤醒他体内的白魔之血吧,只可惜老儿这想法太过了,差点要了他的命,更何况到最后他体内的血并未完全觉醒,可真是浪费了你的心力了。”
“哦,是吗?那真是可惜。”骨剑看着满头银发,有着猩红眼眸的承风,神色中颇为失望,“看来堕魔之血可真是根深蒂 固啊,这法子既然让他都无法恢复白魔的圣洁之血,那看来你还是杀了他吧,免得以后成为祸患。”骨剑对着擎战挑唆道。
擎战脸上浮起了笑意,望向了有些因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这些事实而呆住的婕蓝,道:“我倒也很想,只怕有些人会拦阻。不过没关系,我想应该会有人对他出手吧,就不用我来出手了。”
“你说什么?”仿佛挑逗起了承风的杀意,“哼,谁会稀罕什么白魔之血,那不过是你们王城的奢望罢了,跟我有关系?想让我再度成为你们战争的工具吗?别再妄想了。”承风猩红的瞳孔发出鲜红色的光芒,虚弱的他此刻就像一只受伤的猛虎,在自己彻底崩溃前保留着自己最后一丝的尊严。
“堕魔之血?战争的工具?”婕蓝有些迷惑,有些害怕,心中默默地念着这几句,“难道血魔的存在就是成为王城的工具吗?”
“喂,你把他激怒了,看来现在该是他想杀了你吧!”骨剑朝擎战道。
“如果他还有存留的力量的话,我倒是可以奉陪!”擎战虽然自己深受重伤,但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神情,好似身上的伤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承风想撑起身挺剑作战,可是刚一动,背后被熔浆烫灼的通便痛如骨髓,连撑起身体的力量都失去了。
婕蓝看到身后的承风如此难过,道:“你怎样?你不要再乱动,现在这个样子还要逞强吗?”婕蓝责骂着,可听来却是如此的温柔。
崎雪也开始担心承风的伤势,她驱使雪鹤飞到承风身边,她想触手去看下承风的伤情,可是自己的指尖刚已触碰到紧贴着他皮肉的衣服,承风的身体就不由痉挛了一下,看来这般的伤势再不想法医治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崎雪心疼得不由流下泪来,道:“明明已经被封住了灵力,可是还是那么勉强自己,你就不珍惜下自己这条命吗?”
承风此刻连回答崎雪的力气都已经没有,只觉得背间以及体内的疼痛已经蔓延至脑间,残存的意志也开始有些模糊,最后浑浑噩噩地又倒在了婕蓝的背上昏了过去。婕蓝怕昏倒的他坠下飞鹰,她忙掉转过身,将昏死的承风靠在自己肩上,她有些疼惜地看着承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一般,瞬时间心中对擎战的敌意多了几分。
骨剑见自己的误会大抵被得到解释,就又伸出被铁链锁住的手,要求道:“把这劳什子链子给我打开。”
擎战和孽徒都没有理他,反而都看着婕蓝,看着她如此环抱着承风,心中竟都流淌过一丝不悦。
婕蓝看向在那一个劲抱怨的骨剑,冷冷问道:“还有一件是我得需要向你问清楚,那把炎麟剑你为何要交给我?”
骨剑停止了抱怨,回头咕哝着眼瞧着这个疲惫的女子,道:“你不是去送给白魔,那是他的东西,当然是让你送给他了。”
“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附身在城主体内的附身魔,只可惜他这想法太过天真了些,要不是当场因为我在,恐怕除掉的不是城主,而是你了。”擎战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顺眼看了一旁的孽徒。
此刻孽徒脸如死灰,仿佛被人用剑刺中了胸口,大脑中嗡的一声炸裂开,仿佛失去了知觉般,木然呆住。身后的珞摩看着失魂落魄的少主,不免担忧起来,道:“少主,少主!”
孽徒的思绪被珞摩的声音唤醒了过来,良久才从喉咙中吐出几字,“他…被妖魔附体了吗?别开玩笑了!”孽徒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竟会被妖魔附体,而十年前却还咒骂自己是妖魔之子,因此将自己放逐出去,可是他自己呢?
“你不相信也无用,若有疑问你回去问你的那位城辅大人吧,是他如此告诉本君的。”擎战看着孽徒,虽然觉得将如此的事实告诉他会令他打击颇大,但是这是事实,早晚都得面对。
“我们还在这里说什么?赶快找个地方疗伤,不然承风该怎么办?”崎雪一心只有承风,对于其他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我们应该去和麓由统领汇合,我想他们已经等我们很久了,更何况那么多的兵士我们得一起带下北炎地。”裂勃冷静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