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堂,我们先去给爷爷奶奶烧香吧,现在等文浩回来还早呢。”
“哦,好。”爸爸答应着,抱着我起身,说:“走,给曾祖父曾祖母烧香去咯。”
外公也起身,说:“我带你们去,先等一下,我去拿上火柴。”说着进了侧屋,一会儿就拿着火柴走了出来。
出门,妈妈提上放在门口的纸和香,我们就上坟去了。
因为平日爸爸上班,与我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只要爸爸在家几乎都是爸爸陪着我,这样妈妈可以解放出来做一些针线活什么的。
我们沿着路往村后走,村里很安静,出村口才发现人们都洒地里去了,原来大家还在地里干活呢,劳动人民最光荣。
见到地里干活的熟人妈妈总会大声的打招呼,那些大叔大婶爷爷奶奶好像都挺喜欢妈妈的,见到妈妈都寒暄到,“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啊?”“那是你闺女吧?”“都这么大了!”“进山里烧香啊?”好多好多的声音从路的两边传过来,很是热闹。
走着走着好像越来越偏僻了,不远处就是山脚,我们一行人就这样离山脚越来越近,最后在山脚下的一处坟堆停下,这就是妈妈的爷爷奶奶。
坟前有上过坟的痕迹,还插着没有燃尽的香和烛。
爸爸放下我让我扶在他的侧面,自己则和妈妈一起把纸钱一张张理开,外公徒手把周围的杂草拔掉一些,让坟头敞亮开来。
“大年三十那天你大伯他们来过,烧完香就走了,好像他这两年腿病严重了些,经常到医院去,好在说看病不自己掏钱,也算是国家的好政策了。”说完,外公长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没了双腿是好还是不好了。
“爸,怎么爷爷奶奶埋这么远呢?”爸爸问到。
“那时候很难啊,要打倒地主,地都分给别人了,家里也被抢光了,你爷爷奶奶就是那个时候走的,那时候连个埋的地方都没有,又怕别人捣坟,所以半夜埋在了这个地方,没被别人发现。”外公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那时候外公在干什么呢?爸爸没有接着往下问,只是默默地理着纸钱。也许在现场,也许在外面上学,也许……
所有都准备完毕后,外公点燃了纸钱,然后用烧纸的火点香,爸爸一张张往火堆里加纸,妈妈则教我怎么给曾祖父曾祖母磕头,完毕,爸爸妈妈才一起磕了三个头。
等纸全部燃尽,我们就起程回了。
我们照着原路返回,发现地里干活的人们都已经回家去了,外公明显加快了步伐。爸爸妈妈似乎也意识到舅舅可能快回来了。
还没走进村子就看见整个村子上空飘起了白烟,那是人们烧柴火不可少的证明。
炊烟在不少诗歌里常被提起,乡村生活的恬静被袅袅炊烟勾画得意犹未尽。
赶回家,没发现什么异样,舅舅还没有回来,大家都舒了口气。
“你们先坐一会儿,饭菜马上好了,准备吃饭,老头子,把桌子收拾一下。”厨房传来外婆的声音。
“文浩还没回来呢。”妈妈说着往厨房走去。
“快了快了。”外婆端了碗回锅肉出来,妈妈接过碗,放桌上。
外公很麻利的准备凳子,爸爸抱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妈妈跑进厨房帮忙拿碗筷什么的,一会儿功夫一桌饭菜就准备齐当,只差动筷子了。
“我们先吃吧,一会儿冷了。”外婆说到,看看外公,外公往门外望去。
“还是等着文浩一起吃吧。”爸爸建议,把我扶在凳子上站稳。
“我回来啦。”随着一个响亮的声音,一个年轻人跑了进来,那就是我的舅舅,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