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国家?你应该知道这次革命你们才是主力吧,怎么会把统治这个国家的权力交给我呢?”阿尔特利斯表示怀疑。
“不用怀疑我,司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权力必须交到必要的人手中。你有治国的才能。”阿斯萨德十分严肃,这是他人生的信条。“当然,你得把军权留给我。”
“哈,真有意思,我倒看不透你了。就这样决定了,这就是我们的合约。”阿尔特利斯干笑一声。随即影像就熄灭了
20分钟后,霍纳基地中的所有内外部通讯全部被切断,这也使得维洛依可以拖着受伤的身子离开基地。
维洛依走进阿斯萨德的基地,医疗兵治好了她的伤,她虽流了不少的血,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但还是要立刻请见阿斯萨德。
精钢铸成的铁门哧的一声打开,维洛依看见阿斯萨德正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杯棕亮的咖啡。看见维洛依得胜归来,阿斯萨德朝她点头致意。“干得好,维洛依。我们的敌人又少了一个。”
维洛依对将军一如既往的崇敬神情消失了,坐在椅子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将军……我做的真的是对的吗?”她在归途中仔细思考了霍纳死前的遗言。这真的是一个密谋叛国者说的话吗?她难道杀错人了?或者说,她是不是真的自作主张杀了一位忠诚的将军?
“当然了,维洛依,怎么了?你连受了重伤都不会是这幅表情。”阿斯萨德说道。
维洛依颤抖着问道:“霍纳他真的……密谋要叛国吗?”说完,又补了一句:“他真的这样做过吗?”她渴望阿斯萨德做出肯定的回答,将她从内疚的深渊中拉出来。
“当然不是了,维洛依,”中将将咖啡放在桌上,“这一切只是我捏造出来的舆论攻势而已,如果霍纳真的想突袭我们,这条新闻,不管它是真是假,民众都会相信,他们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那霍纳就会被全国讨伐。他万万不敢如此。也就是说,通过这捏造的事实,我们已经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那米拉她……不是说这是真的吗?”
“我原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来,她是想先用言语让我们认为计划败露,给霍纳准备正面战场的时间。”
维洛依的希望破碎了。
“为什么……?”
“因为他挡了我们的路。”
“你这样……和异虫有什么区别!为什么……!”
维洛依相信,眼前的男人应是为正义与和平而战,所以才会战无不胜。她将中将作为力量的象征,幼年时的经历让她不由自主地相信这拥有力量的人的权威。所以她无理由地相信他,包括刺杀霍纳的行动,也是因为她相信,霍纳正如中将所说是一个帝国的叛徒。如今,她的信仰全盘崩溃了。
“维洛依,听我说。”阿斯萨德的声音冷酷无比,“这是我的老师交付于我的信念。将帝国重塑,不惜一切代价。”
“你这样怎能称为正义!”
“正义就是胜利。”阿斯萨德说道,“我说过,我会让你继承我的荣耀,现在,你应该继承我的信念了。”
阿斯萨德的声音逐渐激昂,他站起身来,仿佛失去的力量又重新凝聚在他身上一般,:
“第一,我们绝不好战。为了国家,只打必要的仗,尽量降低战损,战争是手段,只为了实现和平!战争本身是灾祸,只会给人民带来不幸!”
“第二,我们不代表正义,我们创造正义。不要再沉浸在幻想中了维洛依,堂堂正正只会带来失败!在那些必打的仗当中,只有不择手段地去争斗,造谣,暗杀,诬陷,传播疾病……只要对胜利有帮助,我们都应全力争抢!胜者才有发言权!”
“第三,牺牲是必要的。永远弃小求大,在这种情况下,要保持纯粹理性,包括你自己,所有人都是财产。”
“第四,忠诚与团结才是力量,这点,我想你早就明白了。”
阿斯萨德顿了一顿,说道:“懂了吗?霍纳的死就是我们必须踏出的一步,虽然你毛遂自荐让我吃了一惊,不过这也只是使计划更提前了而已。”
“维洛依,这就是正义。”
维洛依瘫倒在椅子上,眼中泪水晶莹。她想杀死眼前的这个人,看呐,他多么的邪恶,为了自己的愿望不惜带领全军的战士南征北战,不惜将帝国大将视为敌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性命抛洒在查尔的核爆中。
良久,维洛依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那你在查尔时,不惜跳入核爆的威力圈,也是因为这个吗?”
“如果我不亲历险境,士兵们怎会跟我一起杀敌?”阿斯萨德的话铿锵有力。
维洛依拖着她的身躯站起,眼前的中将仿佛浑身散发着黄金的光辉。
她终究没有杀死他的力量。
“维洛依,记住我说的四点,你会懂的。每当你经历生死的时候,就会对这四点有更深刻的理解。”阿斯萨德宛如一位老师。
“我希望……我能懂……”维洛依步履蹒跚地欲走出房间,伤势似乎更重了,不过不全在伤口上。
阿斯萨德盯着已冷透的咖啡,突然说道:“等等。”
维洛依停步了,但心中依旧麻木。
阿斯萨德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个问题。”
维洛依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阿斯萨德。
“为什么。”两人同时说出这三个字。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极端呢?”阿斯萨德叹了口气,“因为,这是我的使命,这是我老师的希望。”
中将的声音有些嘶哑,或者说是强忍着悲伤说出这段话的。
那是一段遥远的记忆,是他记忆中最前的一部分,在那之前,他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