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破案是你们的事,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考古工作。”黄局回答。
黄局见林建国并不是帮自己,吩咐两位专家对女干尸进行文物鉴定,自个也拿着放大镜和手电筒认真的观察着棺材外的图案,虽然洞穴很黑,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刚遭到刘雨文的轻视,所以黄局不愿一直就这么和大家站在一起,希望让自己变得忙碌,以免被大家嘲笑。
“你们看墙壁上这块东西,这应该就是我和刘雨文刚开始钻的洞穴尽头,他说是一块石板挡住了,两洞穴的距离也相差不大。这墙壁上的石板似乎是可以移动的,它四周都有裂痕。”林建国四处闲逛之余发现了墙壁上一块四方形石板有些与众不同。
“这能说明什么?”黄局不以为然的问道。
“这说明能进入墓室的道路不止一条,为什么修建后偏偏留下一条呢,并且没有任何防范措施,还让我们大家安安全全的进来。”林建国若有所思的对大伙儿讲着。
蒋问筠咬了一下嘴唇认真思考着:“你说墓室有人来过,把原本应该紧闭的石块移开了?”
“不可能,进墓室的时候我就对此进行过检查,根本没有人为的损坏和踪迹,这个洞穴原本就没有石板隔挡。”黄局指着来时的洞穴肯定的回答。
元柏也走到墙壁跟前凑热闹:“你们的意思是墓主故意让我们进来,然后把他的墓穴挖掘,对他老婆的尸体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尸检?”
“你们听,好像是刘雨文他们,现在才刚好半个小时,黄局怎么样?”语琴惊呼之后得意的望着黄局。
望着眼前拱劵砖头一块块的被拆掉,黄局满脸的惊讶:“不可思议,这小子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
“蒋老师你们稍等片刻,马上就可以打通墓门。”刘雨文对墓室里喊道。
黄局低着头收拾着地上的考古工具,这时的他有些无地自容,刘雨文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任务,虽说如此,可黄局嘴角也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没过多久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到墓室内,阴暗的墓室瞬间变得明亮,最先出现在大伙儿眼前的是警察大队的队长:“大家都安全吧!黄局要我们警方怎么配合考古队的行动你尽管说。”和黄局寒暄几句之后,把林建国带了出去。
“你们几个把墓室里四周都再检查一遍,以防文物丢失,语琴你去把午饭准备好。”黄局对墓室人员安排到。
墓室门口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大伙儿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抬出来的棺材和尸体,黄局已经命人把女干尸用真空袋包好,防止空气污染损坏完整性。在白色透明袋的包裹下,还是难以掩盖死者异样的表情和姿势,在场观看的小孩儿见过之后,吓哭的有好几个。
“局座你看地上这些图案和字。”文物局的其中一个专家惊诧的喊道。
黄局听到叫声,立马赶到现场,看到地板上的图案和文字,他差点激动的把脸上的眼睛掉在地上,连忙调整好眼睛的距离,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研究起图案。
“这可是唐代的壁画啊,怎么会出现在清朝的墓室呢?难道是墓主人拿唐朝壁画陪葬,做成墓室的地基?”黄局充满疑惑的问旁边两位专家。
听到几位专家的谈话,蒋问筠即刻走到黄局蹲下的地方观望,嘴里念着地上的文字:“观雨湖!这壁画上的图案描绘的是观赏大湖的情景,可谓热闹非凡,一派盛世之状,画面温馨和谐,表现了朝代根基稳健的繁荣之势。”
“嗯,不愧是江南才女,对壁画的理解深刻入微。”黄局对蒋问筠表示极大的赞赏。
站在墓门和语琴聊天的刘雨文,突然听见“观雨湖”三个字,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黄局身上,全神贯注的望着壁画上的字迹。
刘雨文感叹道:“这字迹和‘观雨亭’绝对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么苍劲有力的字绝不是出自无名之辈,肯定是某位大家之手。”
“果真是的,和偏岭上的观雨亭倒是有几分神似,我们文物局的同志早些年就对观雨亭和附近的地理进行过考察,证明确实修建于唐代年间,而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古代一千多年前,在偏僻的山岭上修建一座雨亭是何以呢,因为没有确切的资料,所以一直也没有进展。”黄局触目兴叹。
黄局身旁的两位专业也点点头,同意黄局的看法,而蒋问筠和元柏痴痴的望着刘雨文,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听过观雨亭,刘雨文简单的把事情经过给他们说了一遍。刘雨文怀疑观雨亭是明楼,明楼对面阴暗处应该有一座古墓。
“这是不可能的,根据墓穴构造学分析,从古至今没有一座古墓会把明楼和墓之间隔离一道峡谷,还离这么远。明楼一般代表尊贵,和明殿修建咋一起,如果墓主为了防后世挖墓盗坟,也不会立如此鲜艳的亭子。”其中一个头发斑白的考古专家反驳道。
“唐墓,亭子,你是说在偏岭上的观雨亭对面的上看到异象?”黄局自言自语后问刘雨文。
刘雨文默默的点点头:“从风水学上讲,此墓处于龙脉,可是缺头,门前河也干枯见底,只剩下荒草凄凄的大峡谷。”
“午饭过后你带我去看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懂得风水星相,让我刮目相看。”黄局对刘雨文竖起大拇指。
“黄局,这墓室的唐壁画如何处理?”专家问到。
“先清理干净,通知局里技术部和工程部的人过来,把墓里的东西小心托运回去。你们下午弄完也先回局里,把女尸的分析报告这几天研究出来,还有收集有关观雨亭的正史、野史、传闻资料。”黄局镇定的对旁边的两位专家部署道。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块长约3米,宽2米,厚20公分的唐朝壁画被抬出墓穴,和两副棺材放置在一起,等待文物局工程部的人托运。
“黄局,刘雨文,蒋老师吃午饭了!”语琴蹦蹦跳跳的呼喊着大伙儿。
帐篷旁铺置了一块花布,花布上面摆满了饭菜和面包饮料,大伙儿在土地下干活儿都已经快筋疲力尽,连忙拿好碗筷行动起来。
“我们就只带了面包饮料,这些饭菜你是怎么变出来的?”黄局好奇的问。
语琴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脑袋:“让你们失望了,这些东西不是我做出来的,我给了村民一百块钱,他从家里帮咱们炒的。”
“像你这么娇嫩,做我们考古工作可有些吃力,有时候挖掘和探测大墓穴,我们好几天吃不了饭都很正常,这种耐力你要慢慢锻炼出来。不过,还是很感谢你为我们准备的丰富午餐。”黄局又是教训又是夸的,弄的语琴一惊一乍。
午日的阳光格外绚丽,在风景优美,环境幽静的大自然怀抱中享受午餐,大家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小小聚会,语琴把所有的碗筷收集在一块,小心的端在元柏身前:“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洗碗。”
“你和刘雨文是两小口,你做饭他洗碗,凭什么你为了心疼他,让我洗碗啊!”
“你洗不洗,不洗碗下次别吃我做的饭。”
“我的小姑奶奶,我的姨!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要去找蒋老师,她让我去村民家里询问一些古代这里的情况。”元柏说完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帐篷。
“让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去洗碗吧。” 刘雨文望着语琴说道。
“好啊,好啊!”语琴忙点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两人认真整理着花布上面的剩菜,没吃完的面包刘雨文用袋子重新装好,地上的垃圾也仔细的打扫干净。
“老刘我们走吧,把这些碗筷拿到村民家里去洗。”语琴端起一叠碗,在花布上给刘雨文也剩下了几个。
刘雨文端着碗筷正准备和语琴到村民家里去的时候,却被黄局叫住:“刘雨文,我们去偏岭上看看,把碗给语琴,让你们蒋老师陪她去。”
“这……我……”刘雨文把嘴边的话噎了回去。
“黄叔你这太不人道,刘雨文好不容易和我去洗一次碗,你故意的是吧!”语琴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黄局抱拳给语琴做了个道歉礼:“我们也是赶时间,你洗完碗也得去帮忙把文物保护好,待会儿警察去吃饭,别让贪图小便宜的村民把文物损坏了。”
语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刘雨文离去的背影,蒋问筠又不在附近,她只能自己端着叠起高高的瓷碗,缓慢的往村庄而去。语琴一肚子的火,她心想自己又不是保姆,给大家做饭还得洗碗,蒋老师和元柏不知去什么地方约会了,刘雨文又被黄局叫走,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的。
正在语琴想的入迷时,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语琴,我来帮你。”
原来是倔驴子,这一拍,语琴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倔驴子手快,把从语琴手里掉下的碗顺手接住。
“不要你帮忙,你离我远点,你个流氓。”语琴又是驱使又是骂的。
而倔驴子脸皮厚的很,把碗筷从语琴的身上硬是抢了过去,傻笑的望着语琴,然后呆呆的把碗拿着往村子里走去。
“唉,你等等我,你知道是哪一家的吗?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快还给我。”语琴在倔驴子身后边喊边追赶。而倔驴子却没有一点想停下的意思,抱着重叠的碗筷,还是跨着矫健的步伐,脸上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