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首辅?白天的事……是怎么回事?既然都知情了,为什么要故意当众刁难莉娅公主?还用这种让人误会的方式来跟我见面?”
结果和陈枫猜测的一模一样,贝塔城主应该早就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就算贝塔不认识公主殿下和紫荆骑士剑,那她肯定认识象征兵权的中子剑。
毕竟这把剑是格莱斯顿的专属佩剑,全国仅此一把,由已故铸剑大师锻造而成,剑锋镌刻着白鹤的纹路,能够调动蒙蒂王国内所有的持剑骑士团。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同属五大主城堡的鲸落岛。
而且,贝塔城主平日里和格莱斯顿来往密切,对他的佩剑无法辨别真假?这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请首辅大臣见谅,白天的事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其实格莱斯顿城主早就知会我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所以才将彼得堡的一万银甲偷偷地调遣到鲸落岛,就是为了给公主殿下留条后路。”
当初,彼得堡遭遇裤业族和黎族大军围困时,格莱斯顿曾向其他主城求援,星象城和日炎塔坐视不理,只有鲸落岛的贝塔城主亲率几千零散的骑士驰援战场。
后来战争结束,格莱斯顿为表谢意,主动赠予贝塔城主大量的粮食种子和武器辎重,并由一万精锐银甲护送回岛。
格莱斯顿如此慷慨,仅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当公主落难时,鲸落岛必须无条件地接纳她。
在这一万银甲骑士中,除了一名伯爵外,拥有四星骑士纹耀的主将就有十六名,四星以下二星以上的副将更是足足有两三百多人,几乎快要将整座彼得堡的指挥层抽空。
他们按照格莱斯顿的指示,主动卸掉勋章和纹耀,以普通骑士的身份隐藏在银甲军中。
目的就是,为了给鲸落岛输送高级军事将领。
在银甲军抵达鲸落岛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岛内,帮忙繁衍后代,缓解生育压力。
对外宣称,银甲军是因为沉迷女色乐不思蜀,所以才不愿回归彼得堡。
这说辞,城内贵族都信以为真,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她们也不出面阻止。
除此之外,银甲将领还将彼得堡先进的种植技术和武器锻造技艺,都传授给鲸落岛的平民和骑士团,让她们除了出海捕鱼外,还能有别的生存之法。
这半年过去,鲸落岛的游兵散勇,在银甲将领的训练下,早就成为能够适应残酷战争的海军骑士团。
“你的意思是,格莱斯顿城主早就知道莉娅公主会落难?在兽人刚入侵时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彼得堡被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内部将领稀缺,无法指挥全城的守备力量,导致格莱斯顿和迪卡只能分开守城。
在迪卡将军离开后,格莱斯顿遇袭,身中毒箭,无法指挥战场,主城门才被兽人攻破。
“与其说做好准备,倒不如说未雨绸缪。”
贝塔城主起身,端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但鲸落岛各大贵族和城主府向来不和,他们世代效忠于教皇神权,对格莱斯顿统帅和王族不屑一顾。
他们很可能早就收到了教皇传来的密信,如果得知莉娅公主逃往鲸落岛,这帮贵族就会立即向神圣殿堂报信。”
“嗯,你的做法很对,我和莉娅,现在确实没法跟亚伯拉罕还有魔法师团抗衡。”陈枫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贝塔城主的做法。
仅有一把枪和三颗子弹的陈枫,如果跟亚伯拉罕交战,怕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遇到修为更强的教皇了。
之前在日炎塔凭借炮弹,还能唬住他,现在连最后的虎式坦克都赠送给格林兰了。
“只是要委屈公主,在染坊辛苦一段时间了。”
贝塔城主也于心不忍,平时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竟然要被她派去做又脏又累的粗活?
但这实属无奈之举啊,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莉娅公主。
“那我呢?该以何种身份生活在鲸落岛?”
“如果首辅大臣不介意的话,没人的时候,我尊称您一声首辅,但在外人面前,您是我的合法丈夫,但我们鲸落岛男人的地位自古就比女人低,为了不让外人起疑,您见到我时得行跪拜礼。”
说这些话时,贝塔城主全程跪在陈枫的面前。
储君的首辅大臣,地位仅次于教皇国王和最高统帅,就连议会首领和四大城主,都得听命于他。
现在贝塔城主却要求首辅向他行跪拜礼,这依照蒙蒂王国的法令,是要被刺字发配的重罪。
“没有问题,我已被教皇贬谪,早就不是首辅,贝塔城主在我面前无须多礼。”
“首辅,不管城内贵族怎么想怎么做?我们贝塔一族只效忠于王权,除非蒙蒂国王亲自废除了您的职位,否则您永远都是储君首辅。”
在陈枫的示意下,贝塔城主才敢起身入座。
“今晚以及日后,都得委屈首辅了,您须与我同房共居一室,以防让外人对您的身份起疑。”
说罢,贝塔扯去睡袍,露出锈满荷花图案的亵衣,她踩着水晶高跟鞋,半蹲在陈枫的面前,态度恭敬地帮他脱掉鞋袜。
“暂时还不能让侍女们进来,伺候您起居的事,以后只能由我亲自来做。”
脱完鞋后,贝塔城主还想帮陈枫脱去长袍。
“不了,我自己来吧,就这一张吊床,你未婚,我未娶,咱俩睡在一起不妥吧。”陈枫下意识地捂紧衣服,咽了一口吐沫。
屋内昏暗的烛光不停地摇曳着,贝塔城主单膝着地半跪着,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藏着短布下婀娜多姿的身材。
成熟女人应该具有的韵味,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
“我想首辅您可能是误会了,贝塔怎么敢跟您同床共枕呢?您睡床,我睡地板。”
贝塔快步走向旁边的衣柜,取出一套干净的床被,平整地铺在地上,用屏风将两人隔开。
“还是我睡地板,你睡床吧,这是命令,不许推脱。”
陈枫将吊床让给贝塔城主,自己睡地板,即便躺下闭着双眸,心跳仍在加速,内心躁动不停,脑海中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