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石像城后,陈枫和洛离躲进一处山洞,用树叶遮挡,暂时以此为避难所。
而亚托克斯的精灵卫队,很快就追到了这里,开始地毯式搜索。
陈枫倒不是害怕这群精灵,他远赴格伦菲尔,原本是打算速战速决,在探查完芭乐比神庙后,就立即返航艾泽西亚。
所以身上携带的装备都未更新,弹药有限,小规模混战,还能打出威慑效果来,但是像现在这样被两千多精锐围剿,如果硬来,突出重围,是有一定难度的。
所以,被迫选择躲藏。
“还剩下五颗透甲弹,而虎式燃油仅够行驶三十公里,只能在危急时刻才能使用。”
藏在山洞里,陈枫腾出时间检查装备。
除了虎式和高精狙,他还有马克沁,但那种一秒射空弹带的大规模杀伤武器,并不适应于森林,无法对精灵造成有效的伤害。
眼下陈枫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紫荆骑士剑。
“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窝在这里吧。”
洞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亚托克斯一定在沿着足迹追踪。
精灵族的嗅觉,是人族无法媲美的,他们能够隔着几公里远嗅到陈枫和洛离身上残留的味道,所以这个山洞的位置很快就暴露了,精灵卫队包围了这里。
陈枫埋下两颗地、雷,便向山洞内部走去,隐约看到光芒,出来后,眼前是一片未知的森林。
周围的环境很古怪,所有树木都没有枝叶,被染成漆黑色,看上去很荒凉,很阴森。
地、雷被引爆,爆炸造成山洞坍塌,堵死了精灵卫队的道路。
“就算是挖,也要给我把山洞挖通,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亚托克斯守在山洞外,精灵卫队开始挖掘塌陷的山洞。
但他们力气太小,没有肌肉,身体只有中空的骨骼和一层皮囊,这看似才几百米远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挖掘搬运的过程中,陆续有精灵累死。
而另一边,陈枫和洛离继续往深处探索着。
但这片黑森林空荡荡的,听不到任何虫鱼鸟兽的叫声,寂静如同死水,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心脏脉搏跳动的声音。
没有落叶,走在柔软的泥土上,有下陷的感觉,但却没有脚印留下,很诡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真正的斯内森林,石像城外的森林,只是两族交界地,被骷髅族占领后,自动归为斯内森林的一部分。”洛离回忆着。
幼时曾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起过黑森林的近况,说这里才是骷髅的禁地,她对此有些印象。
“那它为什么会和石像城相连?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有什么阴谋?”
经他这么一解释,似乎这个地道就是人工完成的。
费尽精力连通两族属地,要说没点猫腻,那是解释不通的。
忽然,黑森林里传来脚步声,陈枫拉着洛离,躲在一处凹坑内,两名红骷髅从上面路过,向着地道走去。
没过多久,骷髅就发现了塌陷的地道。
“快去向首领禀告,就说地道坍塌。”
两名红骷髅慌不择路地跑开。
“看样子,应该是骷髅族挖的,出口,就在石像城外,距离城池仅有两里,如果从这条地道走,能够绕开城池设在森林内部的岗哨,然后再趁着夜黑风高奇袭石像城。”
洛离冷静地分析着,倏尔,她望向陈枫,“我必须得回去将这事禀告给母亲,让她早作准备,以免遭遇骷髅的袭击。”
“反正山洞坍塌,一时半会也很难有动静,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晚,到时候再下决定吧,究竟是坐视不理,还是前往石像城,等睡醒候再说。”
天色逐渐黯淡,陈枫和洛离躺在用藤蔓编织的吊床上。
睡得正香,但第二日,等陈枫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倒在血泊里,旁边躺着洛离,昏迷不醒。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往四周望去,骷髅族的营地被袭击,到处都是骷髅的尸体,陈枫仔细检查过,全是撕咬的伤口,而且伤口很大,像是巨型猛兽所为。
“这泥泞的道路,没有脚印,只有一条车轮线。”
陈枫望着那条泥坑,车轮线,没有起点,但终点却是陈枫和洛离躺的位置。
“这可能不是车轮线,而是大蟒路过的痕迹,但为什么痕迹到我和洛离身边就消失不见了呢?难不成他还会飞天遁地?”
陈枫不解。
但当他不经意间掀开衣袖时,手腕处却有一块闪闪发光的鳞甲,和当初的泰坦蟒一模一样。
“当初骷髅族的首领蒙哥马利曾说过,泰坦蟒是他们的神灵,而我杀死泰坦蟒后,就变成了他们的神灵,这是否意味着……昨晚的血腥屠杀,都是我所为?”
陈枫望着双掌间的血迹,陷入沉思。
“可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啊,就算有来自神灵的诅咒,也不应该在我的身上灵验啊,很奇怪啊,我一个人类,怎么就会变成蟒蛇呢?”
虽然不敢相信,但陈枫还是接受了。
除了他变成泰坦蟒,屠杀骷髅族外,再无其它合理的解释。
“咳咳!”
洛离苏醒,从泥地里爬起来,捂着脑袋,满脸讶异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可能受到了某种诅咒,将自己变成泰坦蟒,昨晚红骷髅营地被血洗,很有可能是我干的,骷髅族的蒙哥马利首领曾说过,杀死恶龙的勇士,终将成为恶龙,我杀了泰坦蟒,可能要变成泰坦蟒,代替它的位置。成为骷髅的守护神灵。”
对于洛离,陈枫并没有隐瞒,而是掀开衣袖,将那片鳞甲伸给她看。
因为洛离是格伦菲尔的土著民,或许她对于这种巫术,会有所了解。
“从未听说过这种奇葩的事情,不同种族还能互换,简直闻所未闻。”
洛离抚摸着陈枫的胳膊,感到很匪夷所思。
她在格伦菲尔生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