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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春贺

元家、林家、刘家是祁县的三大户,这三家能够成为和县三大户的原因就是三家家主乃是进士文位,也是目前祁县文位最高文人。而且祁县的县令也只是进士文位,见到三家家主也都是以兄弟相称,不敢在其面前托大。元昊身为读书人,荣获进士文位,对于书籍文宝十分在意,所以在元家大院幽静之处建了一座书房,将文房四宝一类统统放入其中,每天都在书房沐浴文墨。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都不敢随意来这里。元昊的书房以翠竹搭建,有他的才气加持、文宝温润,柱子虽然已离根茎,但是常年青翠不枯,仿佛还在生长一般。早上,竹屋幽静,朝阳垂下霞彩,映出袅袅青烟,确是一处清幽绝佳之地。“老爷,该吃早饭了。”元昊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低头行礼,男子中等身材,脸色微黄,不过双眼极其有神,带着点点威势,可见平日不是任人指挥的人。这人是元家的大管家元牧,他小时候就是元昊的书童,元昊成为家主之后亲自为其赐名为“元牧”,而元牧也成为了元家不可或缺的人物。“恩。今天有点晚了,以前我写一幅字贴就会送来早饭,今天却是写了两幅字帖。”门内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元牧还未答话,屋内又传出一道声音:“好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是。”元牧答应一声,立刻退走,不再停留一刻,眼睛也不多看,低着头走出幽静的小院。过了一会儿。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自小院中走出来,身着华丽青衣长袍,长发挽起,头插青簪,脚踏祥云靴。朗口星目,面色白净,一对剑眉点缀在炯炯有神的眼睛上,让人不敢与他对视。只是男子身上的文墨香气,说明了他常年与书为伴。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元家的现任家主元昊。元昊脚踏大步,来到一个房间,门外站着三个人,两名下人守卫门口两侧,还有一人则是刚才去叫元昊的元牧。元牧看到元昊来了,立刻迎上前去,微微低头,神态自若,轻声道:“老爷,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元昊微微的看了元牧一眼,直接走进房间,至于门口站立的两名下人,他则是看都不看。元牧紧跟在元昊身后来到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却十分幽静典雅,只有简单地木质桌椅,但却散发着清香,说明这些木质桌椅的不凡。元昊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烙饼,轻咬一口,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今天的早饭怎么晚了?家里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元昊身为元家的家主,但对文道更加感兴趣,至于家中之事,他只是知道,但不会过多去管,一般都交给元牧和自己的正妻处理。元牧管理外院的一切事务,而元王氏管理内院的一切事务。元牧站在元昊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头说道:“听说是因为元轩。”元轩咀嚼的动作陡然停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深色,疑惑道:“元轩?怎么回事?”其实元昊对元轩的感情十分复杂,只因元轩是他一时醉酒后之后的产物,他对孙柔没有丝毫感情,所以他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元轩。“元轩前几日来找老爷,不过却被大夫人打了一顿。他母亲今天早上去厨房拿了点小米为他熬粥,结果被大夫人知道,就去他们那里闹事。可是没有一会儿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之后元轩直接去了厨房,几句话就将厨房的那群下人震住,带着早饭离开了,还要求厨房每天为他们母子两个做饭。”元牧是元昊的心腹,这种事情他不会有一丁点的隐瞒。元昊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将手中的烙饼放下,没有心情再吃,而是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子变化这么大?敢和大夫人还有那些张扬跋扈的下人斗?还把他们震住了?真是有一点出乎于我的意料。”元昊其实知道元轩的秉性,自小的生活环境造就成了他见到任何人都不太敢说话,谁都敢欺负于他,所以元昊也就不将他放在心上。他实在没有想到元轩会让大夫人那样嚣张的人都栽了。

元牧这时候适当的说了一句:“元轩是用儒家之理吓住了大夫人和那个厨房的王二。”元昊脸色微变,眼色低沉,沉默不语,良久他起身说了一句:“这几天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两个,为元轩准备好五日之后的县试之需。今天是‘春贺’,我现在要去和县令他们主持春贺典礼,家里面也是要贺一贺的,让厨房备好酒菜,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庆祝。”元昊说完,立刻离开。“是。”元牧答应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春贺”是这个世界春天特有的节日,是在春天转暖之时,为了庆贺春天到来、万物复苏而立。每年有“四贺”,春夏秋冬四季都会有“贺日”,到贺日之时举国欢庆。今天正是“春贺”。元轩和孙柔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食了,两人没有掉下一点饼渣,没有剩下一粒小米。元轩看着娘亲脸上的红润和笑容,心中顿时充满无比的满足感。“元轩!元轩!快点走吧,我们去看春贺大典,晚了就看不到了!”元轩耳边传来一道喊声,心中顿时明了。他和元家下人的儿子李晨早就约好了今天去看春贺典礼。元轩因为身份的原因,和元家的其他公子小姐没有任何可比性,倒是和一群下人的孩子玩的比较好,而李晨就是其中之一。孙柔当然也听到门外的声音,看着元轩轻笑道:“轩儿,是李晨吧。”“是,我和他约好了去看春贺典礼。”“出去看看也好,不过早点回来读书。马上要县试了,你可不能贪玩了,要给娘亲考个童生回来!”孙柔罕见的对元轩严肃起来。元轩看了一眼角落里自己用手抄写的残缺不全的典籍,心中一阵苦涩,不过现在的他可不会靠这些东西。“我知道了,娘亲。我先走了。”元轩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李晨身上穿的和元轩一样,粗布灰衣,加上穿着单薄的鞋子,头发邋遢,随意挽着。现在元轩只有现代的一米七的个头,身材瘦小,李晨却是比秦昊长得高一点,壮一点。不仅如此,李晨也是极为好学的,总是和元轩偷偷在元家其他少爷的墙角听读书。两人从元家的后门出去。

现在街道上已经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喧闹声,叫卖的、说笑的等等。元轩倒是显得颇为镇定,昂首挺胸,扫视四周,和以前的懦弱样子大不相同。李晨性格颇为豪爽大条,四处张望,不过一会儿就发现了元轩的变化。“元轩,我发现你怎么和往常不太一样了?”李晨看着元轩好奇地问道。他总感觉元轩和往常相比有点不一样,但具体什么地方不一样他还说不上来,让他不得不好奇的询问。元轩微微一笑,知道会有人这样问,随意说道:“可能是我长大了,懂得的事情多了。”李晨紧皱眉头,上下打量着元轩,心中疑惑更加重了。两人来到一处聚集许多人的地方。人们都围着一个高台,高台上挂着红绸,喜气洋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这里正是和县举办春贺典礼的地方。“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贺’,大家在百家教化下安居乐业、风调雨顺,我们今天同样在此举行春贺典礼。”台上一位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大声说道。元轩看了男子一眼,顿时一股淡淡的书香之气袭来,他猜测这是获得了文位的读书人,而且应该还不是最低等的童生,很有可能是秀才。“今日,我们祁县的四位进士大人为大家主持整个典礼!”男子话音一落,场下一片哗然。“四位进士?县令郑易,元家元昊,刘家刘文历,林家林思。”“这四位大人都来了吗?以前可都只是来两位啊。”“今年的春贺典礼以及春贺诗词大赛一定很热闹。”

“大家安静!有请四位进士大人!”男子没有称呼县令或者什么家主,而是进士大人。因为文位可比什么其他称呼更加有震撼力,能得到文位的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才能够一字杀人,一文退敌,只有他们才是人族最强大的人杰。县令郑易穿的是深蓝绣花官服,脸色白净,眉宇间带着刚毅,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从高台后率先走出来,来到高台前面,看着祁县的百姓,微微拱手,朗声道:“郑某在这里和大家共贺佳春!”元轩抬眼看着郑易,他脸上带着笑容,显得很和善。不过元轩却是脸色微变,他嗅到郑易身上的气息不是文墨之气,也不是淡淡的书香之气,而是一股浓浓的书香之气。这说明他明显比刚才那位讲话之人的文道高深不少。元轩心中却是十分奇怪,为什么他能嗅到这些人身上的各种气息呢?在元轩原来的记忆中没有这种能力啊?难道是因为穿越而来得到的能力?元轩皱眉,心中思索着这件事。“郑大人安好!”众人纷纷回礼,用力弯腰行礼。郑易哈哈大笑,没有一点架子,接着转身走到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四张椅子最右边的坐下。紧接着出来的就是元昊,元轩的亲生父亲,身着青衣,仿佛一位隐士,脸上棱角分明,不似郑易一般和善,带着很强的威严感。“大家春贺共喜!”元昊同样微微拱手,和大家共贺新春。众人同样回礼。元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没有任何动作,脸色阴沉,双眼死死盯着元昊,双手紧握,指甲插进肉中,双手流血他浑然不知。元昊仿佛察觉到什么,向元轩所在的地方望去,眼中神色一顿,接着转身做到郑易身边,不再注意元轩。紧接着分别是刘文历和林思,刘文历倒不像是个书生,长得魁梧高大,留着络腮胡子,说话瓮声瓮气,像是一个将军;林思比起其他三人,略微矮小,但是看上去比其他人更加精明的样子。

元轩因为元昊的出现,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二人。而是将目光定在和郑易谈笑自若的元昊身上,心中怒骂道:我们母子在受苦,吃糠咽菜,衣不保暖,可是元昊你却能够受人敬仰,荣华富贵。就是因为文位吗?我元轩现在可不弱于任何人,等着瞧吧,元昊我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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