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陆续有人前来占座,雪影一丫鬟也坚守当场 。阴阳斗场本不大,观众席仅能容纳不足500人,现在翻了三倍不止,水泄不通。楝环生勒令观众许出不许进,否则,观众要挤上斗台了。
在外围,也遍布各式各样的围观者。谁也没想到两孩子决斗,会引来伏魔城近三分之一的人观看,修院本来不大,现在连房顶也挤满。
“人气鼎盛,看来今日有人一战成名,有人一战颜面扫地。”楝环生捋了一下胡子说。
“上次两孩子决生死,结果两个都没大碍,让修院闹了笑话。看来这次笑话更大,难免要臭名续播。”铁胆冲觉得阴阳斗场成了孩子的游乐场一样。
“哈哈,这决斗本是儿戏,还立生死状难免让人笑话。毕竟是孩子,我们也不希望谁有损伤。”黄豁笑着,就当看热闹。
凝血威却不这么认为,长胜舅舅是火族首领,仗着这后台为所欲为,以他对长胜的了解,山水是必死无疑。他对山水虽没好感,但也惋惜这双五行的天才要陨落了。
“这场决斗死伤必然,就看我们要不要出手干预。”凝血威神色凝重。
“火老鬼,你过虑了,两孩子还能翻天不成?”魄心源表现出若无其事一样。
“大家有所不知,长胜这孩子只是表面和谐,一旦争斗,绝对下狠手,山水这次是凶多吉少。”凝血威又说。
“若签了生死状,我们也不能干预,生死有命。不过,在他们开打前,我们可以引导一下,让他们放弃决生死,劝其点到为止。”楝环生听火老鬼一说也不由有点忐忑。
未时三刻,雪影出现,一脸憔悴,拖着两条腿来到观众席最前,有气无力地在丫鬟旁坐下。
一夜未眠,加上惶恐不安,感觉是要枯萎一般,不免让人怜香惜玉。
长胜看到雪影精神萎靡,走过来搭讪说:“雪影师妹,为何一脸落魄,昨夜彻夜未眠吧?你也别太担心,过了今天再无山水此人,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一脸不害羞的样子。
如今长胜和山水是焦点,众人看到他跟雪影说话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想听听他们谈论什么。
“你别高兴太早,我夫君要你申时死,你活到不酉时。就凭你这一番话,死十次还不够。我昨夜辗转难眠,是不想我夫君杀人,但你说了这番话,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有何遗言早点跟家人交待,我敢肯定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雪影狠狠地说,字字砸地有声。
双方声音不算太大,却震动着全场的耳膜。不少人替长胜尴尬,更多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认为这决斗就夺妻之战。
这笑声就如同所有人在辱骂着他,让长胜颜面尽失,也被彻底激怒了。他狠狠指了指雪影,甩袖走上了斗台。
雪影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自退一步,长胜亦会得寸进尺。雪影心想,若山水不敌,自己就冲上去并肩将他杀了,绝不会像对耀辉那样手下留情。
申时已过两刻,山水还未现身。其他人已经各种猜测,说最多的就是害怕躲了起来,雪影也不明白山水为什么还不来,这不是山水一贯的作风。在大家断定山水临阵脱逃之时,山水骑着金毛踏尘而至。
雪影望穿秋水,终于把他盼来了,一跳而起,双腿盘腰,就这样将山水狠狠钳住,抱得紧紧,她哭了,那带涕的唇又不安分地吻向山水。
山水紧紧抱着她,吻着她那发白的嘴唇,她的吻带着苦涩,又苍白无力,还带着祈祷。
此情此景,把众人吓坏了,无数人脸红耳赤,看看他们,又看看其他人什么反应。她真是一个孩子吗?这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反应吗?一个孩子敢在众目睽睽下做这事?
“再舍不得也终须一别,我会让你早点结束这一切。”长胜挑衅着。
“好,就让这决斗早点结束吧”山水平静地回应。
但雪影却盘得更紧了,不肯放手!闭着眼却闭不住眼泪,她和山水的爱已缠成一体,对方若有不测谁也不想独活。
山水明白她的心思,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灵力35段了。”说完又亲了一下她那如玉坠般垂珠。
雪影止哭变笑,放开了山水,她自然也明白,若山水35段,那长胜是必败无疑。
山水上了斗台,毫不犹豫地签了长胜递过来的生死状。
这时,上师们走了过来,楝环生说:“同属修灵院之人,本无恩怨,何必要决出个生死呢,生命只有一次,养育之因尚未回报点滴,你们要三思。”
山水没等长胜反应就抢先说:“他一个39段的修士,以我家人安危作威胁,逼我一个不足30段的初级学员决一生死,这是恨,也是怨,更是我必须一战的原因之一。”
山水又问:“长胜,你作为一个中级修士,本月戊辰日在城外不远处将一青年打伤,并引来魔兽对其攻击,以至青年伤残,这是我们人类应该做的事吗?并且我还查到你作奸犯科的事多着。”
原来山水迟到是因为搜集长的胜罪证耽误了时间。
“没错,那窝囊废确实是我打伤的,他当时被小怪攻击的时候可精彩了。我没有义务保护他,对他的死伤更没兴趣。”长胜一脸嚣张,以为别人不敢动他的样子。
“你不自我反省还引以为荣,你不觉可耻吗?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去你这扰乱人类团结的败类,记得下辈子要做个好人。”山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