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一听这信如此重要,连忙点头:“奴婢一定亲自送到夫人手中!”说着便转身跑出了锦苑阁。
“小怜,你去看看王爷现在何处!”转身吩咐小怜,夏芷妍舒展了紧皱的眉,为何要在他娶别的女人之时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难道两者会有关联吗?
突然灵光一闪,夏芷妍不禁想起之前所拾的那块紫玉,玉中纸条所指:欲除睿王,先断其臂!沐承睿这条臂,不正是他们夏家吗?难道对方已经采取了行动,就这样要置夏家于死地!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焦急地在屋中等了半刻,小怜急喘着跑了回来。说是沐承睿又进宫去了,这会不在王府。夏芷妍更是大疑不解,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事的,为什么不告诉她,还在这紧要关头去娶沈若兰,这叫她情何以堪!
心,冰凉的痛,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王爷,他温柔妖魅的另一面,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正如他也不了解自己一样,两个互不了解的人因为时空错乱而相聚在一起,这是件多么讽刺的事!
“去玉夙阁!”既然沐承睿不在,那她只好先去找玉晗,将军府出事,玉晗定脱不了干系!
于是,夏芷妍领着陌念同小怜,一行三人急急如火地来到了玉夙阁。只见玉晗正一脸悠闲地倚在院中的美人踏上,身后高大的树阴摭过了炽热的阳光,竟没有半丝光线穿透树叶而落在她精致如玉的巧脸上。浅雪立于一旁,手中握了蒲扇,对着玉晗轻摇。
见着夏芷妍竟来了她的玉夙阁,玉晗有些暗惊,扶着浅雪的手从美人踏上坐起,欲起身行礼,却让夏芷妍出声阻止了去:“你不用起身给我行礼做样,我这个人直爽,不喜欢别人当着我一套,背着我又是一套!”
她的话毫不摭掩,不再同以前那样还有心思与玉晗打哈哈,这会她一心想着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和老爹!
玉晗听出了夏芷妍话中带着言外之意,忙扶着浅雪了手站了起来,带着无辜的眼神看着夏芷妍道:“奴家惶恐,不明白王妃所指何意?”
夏芷妍见她还在这跟自己装,当下不客气地对着玉晗大声说道:“你为了争宠,为了夺得沐承睿的怜爱与我装腔作势,我可以不去管,但是,如今你却危害到我家人,我绝不会视若无睹,更加不会置之不理!”
“王妃,奴家还是不明白!”玉晗被她这气势吓到了,当下就噘了嘴盈满眼泪作势要哭出来。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成这副模样,我不是沐承睿,不会爱心泛滥对你心生怜惜!”夏芷妍不再吃她这套,若是以前,她兴许也会装个样子,这会她却是厌恶了玉晗动不动就做出楚楚可怜之态。“你倒底和什么人勾结,想要除去我们夏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夏芷妍直直地问了出来!
哪知她的话刚吼完,玉晗就立刻跪了下去,哭着道:“王妃这话,奴家怎么担当得起,且奴家整日呆于王府院中,不曾出府,又怎么会与人勾结来害王妃家人呢!”一席话将她自己与此事撇得一干二净。
“你不出府,难道就不会别人进来找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块紫玉,就是外人进府送给你的,而且那玉里的东西,相信我不说,玉姑娘也知道是什么!”
“奴家真是不知……”
夏芷妍神经快要崩溃了,这个玉晗摆明了就是不想告诉她实情,这样与她耗着也不是办法,不管她与何人勾结要害将军府,夏芷妍都决不能让他们得逞。“既然如此,玉晗,本王妃正式给你下挑战书!要是我将军府出了任何事,我都会与你斗到底!”
说完,夏芷妍就带着两个丫头愤愤地离去。她刚才那句话不免让玉晗柔弱的身子轻颤,却又在瞬间,玉晗恢复了平静,由浅雪扶着她站起身来,盈盈秋水的眸子闪过一丝狠色,她举步回到屋中,提笔写了封信交给浅雪道:“务必天黑之前将信送到主人手中!”
“是!”浅雪恭敬地接过信,机灵地走出了玉夙阁。
夏芷妍回到锦苑阁后,足足等了沐承睿一宿,却仍是不见他回来。自己越发的担忧起来,她对朝中之事一点也不了解,除了等沐承睿回来,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阳光透过门缝射进屋中,丝丝缕缕照在趴于桌案上小寐的夏芷妍身上,她本是坐在那里等沐承睿,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隐约中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朝她这边走来,不一会,门“吱呀”地打开,再然后有人走近她的身边,轻摇她的身子。
“小姐…小姐……”听到有人在唤她,夏芷妍睡意甚浓的醒了过来,抬起半眯着的双眸,只见华青一脸慌张地看着她。
“华青,怎么了?”她揉了揉眼,打着哈欠及为不雅地伸了个懒腰。
“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是带了圣旨,要让王妃你前去接旨啊!”华青急急地一边说道,一边拿了干净得体的衣服给夏芷妍换上,小怜则端了洗漱的用品进来。
夏芷妍满心疑惑,睡意也减了一半,任由华青和小怜给她穿衣梳头。待一切完毕,又被两个小丫头风风火火地拉着朝了平睿王府的正厅而去。
离了大厅还有十步之遥,两个丫头这才让夏芷妍慢步而行,整理了下她的衣衫,让她学了王妃应有的端庄仪态,这才踏进了大厅。只见一位身着褐色衣袍,头戴薄纱冠的公公正坐于大厅左侧,苏管家恭敬地立于他的身边,给他奉着茶。
夏芷妍踩着步子缓缓走了过去,那公公见她走了过来,拈着兰花指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声音尖尖地道:“杂家奉皇上口谕,前来请平睿王妃进宫,与皇上一叙!”
听了公公的话,夏芷妍更加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这皇帝有什么跟她好叙的,难不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思及此,她及为有礼地对着公公问道:“不知皇上找我进宫,所谓何事?”
“皇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够揣摩的,睿王妃只管随杂家进宫就是,有何事等见了皇上就知道了!”公公尖声尖气地道,态度不好不坏。这着实让夏芷妍心中有些忐忑,却还是跟着公公走出了平睿王府,上了宫中派来的銮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