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打了胜仗,洛炎此时正与朝中大臣在殿内大摆庆功宴,夏芷妍只好在殿外等候。微凉的夜风拂在她娇小的身子上,纵使穿得厚重也觉得有些清冷。
她愣愣地站在殿外,心乱如麻,隐约能听到殿内的欢笑声,歌舞音律,好不热闹。可她身为暮桑国的王妃,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却是那么的难受。
直到腿站得麻木,她蹲在了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
“妍儿,你怎么在这里?”洛炎喝得有些微醉,本想出得殿来透透风,散散酒意,却不想看到了夏芷妍。见她蹲在地上纹丝不动,他担心地俯下身去扶她。
听见洛炎的声音,夏芷妍从臂弯中抬起头,竟是泪流满面,只是她自己好像还未察觉般,盈满泪珠的双眼模糊地看着洛炎,她立刻站起身来:“我有话想同你说!”
却不想双腿已经蹲得麻木,她刚站起来,就痛得腿上一软,洛炎忙将她扶住,心疼地道:“怎么哭了,来了怎么不让人进去通传,外边天凉,冻着了可如何是好!”轻责的话语一出,洛炎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她的宫殿走去。
“你快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夏芷妍推着他的双臂,想从他怀中跳下来,却奈何被他抱得更紧。
“腿都麻了还怎么走路,我抱你回去!”洛炎的话语略含威严,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与夏芷妍说话。
木讷地靠在他怀里,闻着他鼻息间淡淡的酒香,夏芷妍有些愣神,盯着洛炎那熟悉的面颊,突然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在现代的时候,与老公新婚那一晚,老公也是这般喝了酒,将她抱进新房的。
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她轻轻抚着洛炎的脸,泪水再次滑落,如果她没有穿越,说不定现在同老公过着多么幸福甜蜜的日子,如果她没有穿越,就不会遇到沐承睿,更不会让他伤害自己。
待回到殿中,洛炎将她放在美人榻上,他高兴地说:“今天打了胜仗,着实挫了暮桑国的锐气,我让他们备上酒来,妍儿同我庆祝一番可好!”
他欢喜的言词听得夏芷妍眉头一皱,总算从回想着现代老公的思绪中醒了过来,心中有些不快,这洛炎怎能不顾忌她的身份,让她喝自己国家战败的庆功酒?
“我不想喝酒,今日找你,只是有些话想问!”夏芷妍淡漠的神情有些疏远之意,暗恼着刚才不该失了神将洛炎当作现代老公。
“既然如此,妍儿有什么话便问就是了!”见她不愿意喝酒,洛炎也不勉强,只是觉得有些扫兴。
“你把我捉来,是要当做人质来威胁暮桑吗?”夏芷妍也不愿意与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将话挑明了说。
“妍儿怎么这样想,难道我对你的心意就这么不堪吗,什么人质,这是哪里听来的鬼话,我要打仗就得凭自己的真本事去败了暮桑,用一个女人做人质,我还没有龌龊到那种地步!”
洛炎情绪激动,满脸怒色,心中暗恨,不知道谁在夏芷妍面前嚼了耳根子,才让毫无戒心的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见他有些暴走,夏芷妍闷声嘟哝道:“只要不是就好,是我想多了,皇要不要见怪!”她松了口气,只要自已不会对暮桑构成威胁,那她就放心了。
“妍儿你千万不要听信了别人的胡话,我对你一心一意,只想着将你留在身边,又怎么会做出那样卑鄙的事,我乃一国之君,光明磊落!”洛炎缓和了情绪,微醉的脸上因刚才一怒有些通红,他靠进夏芷妍身边,捉住她的手紧握。
“皇上!”夏芷妍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妍儿,让我照顾你,好么,我不在乎你是否已经嫁为人妇,我的心如同三年前一般深深爱着你,答应我好吗?”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故,洛炎忘记了之前答应夏芷妍不再逾越的话,这会借了酒意壮胆,将夏芷妍的双手紧紧揣在怀中,倾身上前,鼻息与夏芷妍近在咫尺!
“你喝醉了,皇上!”意识到他要吻自己,夏芷妍立刻将头别了开去,如果来到这异时空,没有遇到沐承睿,而是先遇到洛炎,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和老公长得一模一样,她完全可以当作是上天故意安排他们来这里完成前世的缘,可她先遇到的是沐承睿,那颗心装下了他后,便再也装不下洛炎,亦或是现代的老公。
见她躲开,洛炎顺势将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轻吐着带了酒香的气息,柔声说着:“是的,我醉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醉得不能自已……妍儿,我还会再等,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到来!”
洛炎撤开了自己的身子,迷醉的眼眸盯着夏芷妍,似要将她看进骨子里去,“我明天还会回军营,妍儿同我一起去可好,我想让你陪在身边。”他要让夏芷妍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将暮桑打败,怎样夺取更多的江山城池!
去军营?夏芷妍微愣,如果去了军营,是不是会知道前线的战况,是不是也可以知道沐承睿平安无事?原来心里还是那么担心着他,可是去了军营,她就不能随月铭殇离去,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好,我跟你去!”
翌日清晨,洛炎身着明黄色的龙袍骑于马上,好不威武。他钦定先锋元帅,带上三万精锐士兵,浩浩荡荡地前往边关军营而去。夏芷妍亦是同行了的,坐于马车里跟在军队的中央,小李子与小峰子二人一起跟随前往。知道夏芷妍心思的月铭殇,也一路暗中尾随保护。
待到了军营,已是夜幕时分,洛炎派人安排了上等的营帐给夏芷妍休息,自己则去集拢统帅将领,商讨接下来的战略。
独自呆在帐篷中,夏芷妍沐浴完毕,轻倚在床榻上发呆,帐中温暖不透风,所以她只着了薄薄的单衣,用了被子轻掩微隆的小腹,一想着肚子里正有个一天天成长的小生命,她总会不自觉地傻笑。可是一想到孩子他爹,她又顿时愁由心生。
接下来的几日,夏尔一直在筹划如何乘胜追击,再次挫挫暮桑的锐气。夏芷妍越发地担心起来,不知在湘城的哥哥怎么样了,吃了败仗,只怕那皇帝已经大发雷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