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二货王霸5

王霸慢慢地发现，乡勇头目表面上威严，实际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村寨因为经费不足，对乡勇们也疏于管理。这里乡勇的工钱比其他村寨乡勇的工钱低，所以经常有乡勇跳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村寨对此无可奈何，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乡勇头目的工钱也不是很高，拿什么样的钱，办什么样的事。管理严格了，跳槽的人也就多了，而工钱低，招人就困难一点。老林却和乡勇头目正好相反，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老林称自己是夜晚巡逻的负责人，让王霸有事首先要向他汇报，得意洋洋的表情俨然自己就是乡勇的二把手。王霸哭笑不得，夜晚巡逻只有区区两个人，还要弄个官。有一次，王霸不服老林，两人争吵起来。老林向乡勇头目告状，言辞激烈，认为疏于管理就是渎职。乡勇头目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王霸暗自好笑，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果然如此。老林见告状失败，恼羞成怒，扬言要向寨主上诉。王霸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找老林交流。王霸劝说老林：“你向寨主告状，实际上是打乡勇头目的脸，暴露乡勇头目管理混乱，工作失职。你的意思是乡勇头目不称职，你老林才是最适合当乡勇头目的人。你表面上是告我，实际上是点乡勇头目的炮。能当乡勇头目的人，肯定有背景、有能力。你点上级的炮，打上级的脸，觊觎上级的位子，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下去。就你那点能力，还没有任何背景，居然白日做梦，觊觎乡勇头目的位子。啊呸！呸！呸！呸！呸！真是羞先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老林简直要气疯了，却偏偏被噎的哑口无言。王霸毒舌大爆发，完胜老林。老林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有点冲动了。俗话说，投鼠忌器，如今王霸就是那只老鼠。都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如今寨子的形势是老鼠过街，光喊不打。老林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白天一只老鼠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街道两旁的人见到老鼠，纷纷激动地呐喊着“打”！“打”！“打”！“打”！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动手。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道现在的风气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还是那只老鼠有什么特殊背景？不过，老林还是想到了一个报复王霸的手段。寨子有三个门，分别是北门、西门、东门，每个门有三个乡勇，白天两人执勤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晚上一个人执勤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北门是主门，人和车辆都可以出入，西门和东门只能行人出入。所以晚上除了两个巡逻的，还有三个值夜的门岗，一共五个人。老林和王霸晚上呆在面积最大的北门值班室，晚上门岗和巡逻人员可以睡觉。三个门岗以及老林都习惯脱鞋，别人脱鞋无所谓，老林一脱鞋，奇臭无比，味道就像夏天的垃圾堆散发出来的恶臭。王霸在不知情下中招，闻了二次，心里有了阴影。老林得意洋洋，王霸吸取教训，不呆在北门了。王霸晚上独自去了地下仓库，那里是停放车辆的地方。王霸晚上如果有事必须要去北门，一定要在门口观察一番，确认老林没有脱鞋，才小心翼翼地进入。王霸奇怪北门的门岗为什么不怕老林的臭脚？对此问题，北门的一个门岗阿毛哈哈大笑地解释：“我们早有防备，你看看我的位置……上风口，我开着窗户，风从我这里吹入，从老林那里散出。你刚来，不知情，所以只有阁下一个人中招。老林穿的鞋不透气，又喜欢到处乱跑，同时又经常不洗脚。所以，哈哈哈哈，你就自认倒霉吧！”王霸闻言肺都要气炸了，转身就离开了。后来，王霸和老林发生争执的时候，王霸就到处宣传老林的臭脚，老林感觉难堪，两人为此差一点翻脸。阿毛没有什么心计，为人直率，喜欢喝酒，喝醉过几回。老林也喜欢喝酒，但是家里负担重，每次喝的很少，最多只是脸红而已。王霸被通缉后，就暂时不喝酒了。王霸要随时保持警觉，如果喝的伶仃大醉，那岂不是要束手就擒。阿毛喝多了就话多：“如果不是当乡勇，咱们大家谁认识谁？相识就是缘分，人活着，何必整天斤斤计较，多没意思！”东门的老许麻缠事多，晚上王霸去东门倒开水，老许经常叨叨。王霸开始没有理会，还帮老许提了两桶水。但是老许依然叨叨，嫌王霸为什么不去北门倒水。王霸实在是忍无可忍，反唇相讥：“你到底是谁？你肯定不是许大哥，许大哥是个热心肠，从来不会找别人麻烦。”老许闻言目瞪口呆，无言以对。老林知道后，竖起大拇指，为王霸点赞。秋天再次来临，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间，王霸离开家乡已经一年了。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王霸惹事的季节。当然，这次不是王霸惹事，而是事情自己找上门来。王霸这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巡逻，王霸和老林约定的分工，老林前夜巡逻，王霸后夜巡逻。王霸无意间发现一个男子背着麻袋，鬼鬼祟祟。王霸觉得十分可疑，于是上前盘查。王霸要检查麻袋，男子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是野菜。晚上在寨子里面收集野菜，疑问越来越大。王霸强行打开麻袋一看，原来里面是许多衣服。王霸当即拿下了男子，扣留了麻袋。王霸押着男子，同时又提着袋子，向北门值班室走去。男子半路上忽然说：“我弟在前面的路口等我。”咦！这不是犯罪团伙嘛！王霸当即把男子押到北门值班室，放下麻袋，通知北门的老林和阿毛前去捉拿罪犯同伙。三个人把可疑男子反绑，王霸押着可疑男子，阿毛手里提着灯笼，老林手里提着铜锣。晚上巡逻必须提着铜锣，遇到紧急情况，赶紧敲锣，召集同伴支援。说到敲锣，现在的人马上想到唱戏和耍猴。然而古时候的人听到敲锣，首先想到的是官府和官差。官差下乡收税、派发劳役要敲锣；官府发布公告要敲锣；官差押解犯人游街示众要敲锣，官差押解犯人去流放地要敲锣，犯人枷号示众要敲锣，官员出行要敲锣……反正官府官差敲锣从来就没有好事。婚事、丧事不能敲锣，只能吹唢呐。敲锣是官府官差的特权，唱戏只能打鼓，敲钵。当然，巡逻打更的有时候也敲锣。回过头来再说那个男子，走着走着，男子忽然说：“看，我弟在那里！”三个人同时向前看去，说时迟，那时快，可疑男子迅速飞起一脚，踢翻阿毛手里的灯笼。然后拔腿就跑。灯笼灭了，现场一片漆黑。王霸下意识地向前摸到了可疑男子的肩膀，可疑男子熟练地左右一晃，王霸猝不及防，来了个狗吃屎。老林反应过来，立刻敲锣，召集东门西门的门岗。王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有阿毛继续追击着可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