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此来何事啊?”刘磐看着在自己跟前见礼的魏延,语气平淡地问道。
估计魏延此次前来的目的,还是像前几次一样,缠着自己恳求让其登上城墙参战吧,刘磐心中如是嘀咕着。
不过如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无论他来拜托几次都一样。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候,绝不允许出现一丁点纰漏。只要魏延哪怕只有一丝和曹军串通的可能,自己就绝不会把其投放于战场之中。
“特来杀汝!”突然之间,魏延身形暴起,如同一头恶虎一般狠狠地扑向刘磐。
虽然手无寸铁,但魏延徒手搏斗的技巧也不赖,刘磐还没反应过来,魏延的一双拳头却已经重重地砸在其脑门之上。
事起仓促,对于魏延的突然发难,刘磐根本毫无准备。直到脑袋上挨了一下,刘磐才大呼不妙,这个魏延竟是来刺杀自己的!
他虽然防备着魏延,以免其里通外敌。可刘磐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这魏延竟胆大如斯,敢在太守府中刺杀自己!
刘磐武艺本就不甚出众,较之现今的魏延都差了许多。如今被魏延抢攻,自己更是失之先手,可谓一招落后,招招挨打。
魏延的双拳不间断地砸在刘磐的脑袋上,刘磐只感受到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从自己的头部传来。刘磐想反击,可无奈魏延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根本不留给自己太多间隙,以至于自己始终无法摆脱魏延的压制。刘磐想逃跑,可魏延却始终如影随形般紧贴在其身边,刘磐移一步,魏延便跟着移一步,丝毫不让双方之间的距离有所拉大。
刘磐的脸逐渐被揍得不成样子,眼睛被打肿了,鼻子被打歪了,嘴巴被打裂了,颧骨被打陷了,口鼻之中都溢出了鲜血,情状甚为可怖。
对此,魏延丝毫不为所动,一对拳头仍然毫不留情地挥落。刘磐的脑浆都被打了出来,混着血浆溅到魏延拳头上,看上去血腥异常。
逐渐地,刘磐感到自己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甚至魏延的拳头砸在脑袋上都不觉得怎么痛了。
可惜,宛城终究是不能保住了。可恨,自己没有在魏延被放回来的时候及早杀之!带着这最后一份遗憾与悔恨,刘磐在魏延双拳持续的重击之中,停止了呼吸。
见到刘磐的身躯整个都瘫软下去,魏延知其已死,遂不再继续挥拳。只见其双眼之中闪现过一丝惘然,但很快就恢复到先前狠厉的神色。
而此时,府中的侍卫被打击声惊动,纷纷赶向刘磐接见魏延所在的厅房。
可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刘磐,以及站在一旁,拳头上还在滴着血的魏延。
所有人,俱为大惊,亦俱为大骇!
魏延见到护卫闯入,并不退缩,反而举起一旁的桌案,狠狠地摔向眼前的护卫。在桌案被扔掷出去的那一刹那,魏延整个人也如同扑食的猎鹰一般,向着前方直冲而去。
太守大人被杀死了!这些侍卫心理素质显然不怎么过关,而眼前的场景也实在是太有震慑力,导致所有人都迟迟无法从惊骇之中回过神来。面对敌人发怔的下场便是挨打,位于最前方的一名侍卫顿时被飞过来的桌案砸倒。而魏延则旋即赶至,一脚踩住倒在自己身前的那名侍卫,并顺势俯身抽出了其腰间的佩剑,然后只见剑光一闪,自己脚下的这名侍卫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缕亡魂。
从这名侍卫体内溅起的血液立刻便将周围的人从惊骇中给拉了出来,所有人纷纷拔出剑,杀向魏延。
“哈啊!”面对众人的围攻,魏延全然不惧,大喝一声之后,便义无反顾地迎上前去,举剑和众人厮杀在一起。与其说是魏延面对为数众多之侍卫的剿杀而不畏惧,倒不如说他知道畏惧也是枉然的。此情此景之下,只有将所有人杀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逃出生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前几日所受的伤势虽然对魏延的发挥还会造成一些影响,但魏延现今也是使出全力去搏命了。在他如痴似狂的攻势之下,护卫人数虽然众多,却也没人能逼近魏延身侧,反而接连有护卫被魏延刺伤甚至刺死。
“呀嗬!”又杀死一名护卫后,魏延持剑傲立,竟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此时的魏延双目通红,面容狰狞,面对神情如此痴狂恐怖的魏延,又有谁敢上前送死?
不过魏延本人也并不好受,前几日所遭受的杖责,其造成的伤口此时因为剧烈运动已经再度裂开了。如果战斗的时间再拖延得长一些,自己恐怕就无力再支撑下去了。
不过当下魏延乃竭力装出一副凶厉的神情,一步一步的外大门外走去。
绝不能被其他人看出自己已经力有不支的情况,否则自己必定将死于此处。
有些护卫想上前拦阻,但被魏延那暴虐的眼神一瞪,再看看前方横尸于地的同僚,这些人终究是没有胆子踏出这一步。
他们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延一步一步走出太守府,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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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魏延从太守府中出来,负责监视他的两名军士立马便跟了上去。但是令他们震惊的是,魏延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尖上还不断淌着鲜血。
他们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极其不安的情绪,难不成……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心中的不安,出府后的魏延直奔他们而来,一剑一个,顿时将二人砍杀。
哼,对于这两个整天像苍蝇一般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魏延觉得不爽很久了,可以说心中早生杀意。此时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魏延又怎会放过他们俩?
杀完人,离开了太守府,魏延直奔城门而去。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打开城门。
至于如何打开城门,打开城门后又该怎么做,说实话,魏延还真的没有怎么仔细考虑过。毕竟,他杀刘磐,也没经过详细的计划和考虑,更别提杀死刘磐之后的各项事宜了。
不过也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相信只要走到城门那里,届时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于是,魏延就在黄昏余晖的照映之下,持着一柄还在滴着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向着宛城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