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麒拆开信件,将白色的信瓤托在手中,上面只写了简短的几句话:
所谓的钟麒,如果此时你看到这封信的话,那就说明你已经被替换掉了,但是没关系,我们都是被替换过的人,一定要小心川茜,她不是你的朋友。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钟麒实在是见过太多让人震撼的事物了,而这封信无疑是最令他感到震撼的了。
西门所说的替换指的一定是穿越之后,杀死这个世界中的自己这件事,难道连他,连同原主钟麒都曾经杀死过这个世界上的本尊,然后取而代之了吗?
可是,又是谁在这个世界中追杀着穿越者们呢?绝不是所谓的裁决所,他们的做法一向都是公开烧死。
为了避免孟笑林生疑,钟麒将信瓤重新装回了信封里,并且揣进了裤子左侧的口袋里。
“你要去干什么?”
孟笑林见到钟麒关上大门,有出门的意思。
“我要去皇家学院一趟,要陪我一起吗?”钟麒面带微笑的说。
他对面的孟笑林仍旧惊魂未定的样子,“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西门死了,卢百川的人也不会放过咱们的。”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钟麒笑着拍了拍孟笑林的肩膀,他才不管孟笑林的死活呢,当下最重要的是先去皇家学院报道。
按照川茜说的,进入了雷式系,说不定就能给阿左充电了。
看着钟麒远去的背影,孟笑林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失望。
他并没有在门口停留太长时间,转身消失在了巷子的转角处。
为了要省电,阿左现在几乎不会和钟麒有任何交流,仅仅维持左手的正常使用功能就已经难以为继了。
经过一番打听,钟麒终于来到了皇家学院。
近现代的建筑风格,通体呈现灰白色。
校园里面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学子们。
使徒系的学子们穿着各色的西装,不同颜色代表着他们所擅长的使徒种类。
武者系的学子们穿着各种样式的铠甲,身穿重甲的侧重于防御,身穿链甲的身法更加灵活。
走在学院的青石路上,不时有人朝钟麒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不是螺蚌街的老大钟麒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还不知道吧,螺蚌街的统治权已经被卢百川抢去了,据说钟麒没有以前那么牛掰了,被十几个人追着砍进了红灯区。”
“是呀是呀,你听说了没有,卢百川买通了学生会,要在学校里做掉他呢。”
……
这些对话不听还好,仔细一听吓得钟麒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经过一下午的忙活,钟麒终于将资料呈递了上去,并且正式通过了雷式专业魔力测试。
到了夜里,回到家之后钟麒躺在床上,耳边传出了阿左的声音。
“钟麒,我的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了,从现在开始,左手只保留大拇指和小拇指指的使用功能。
另外当初你出车祸时,你右腿和右眼部的损伤,也是我帮你修复的,所以我断电之后,你的这两个部位会进入休眠状态。”
“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阿左不再做出任何反应,陷入了沉睡之中。
钟麒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右眼陷入了黑暗,右腿僵硬的摆在床上,没有任何知觉。
那只左手保持着“六”的手势,蜷缩在胸前。
第二天,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青年走在神圣皇家学院的小径上,在胸口比着“六”的手势,将右脚拖在地上。
地球人称呼这种症状为脑血栓后遗症。
经过一番询问,钟麒终于来到了班级中。
原本也算优等生的他终于知道差班是个什么样的环境了。
学生们在走道上追逐打闹,梳着莫西干头的二溜子搂着太妹卿卿我我。
但所有的喧嚣随着钟麒的进门而停止住了。
所有人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喂,螺蚌街的小霸王残了,大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
嘹亮的声音传遍整个走廊,不少富家子弟都被“原主钟麒”和孟笑林等人勒索过。
螺蚌街的小霸王当年是何等强悍,今天终于虎落平阳了,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时刻。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本来气势汹汹奔向雷式专业十一班的学子们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但是他们集体冲十一班的门口喊了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钟麒”生前的名声这么臭,前人造的孽,凭什么要我来还?
想想就觉得委屈。
为了避免引起太多人的注目,钟麒在最后排挑了个空座坐下。
他的同桌正打着瞌睡,口水顺着桌子淌到了地上。
同学们望向钟麒的座位时,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因为那是一年级扛把子邓肯的位置。
而他之所以能成为一年级的扛把子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是二年级留级下来的。
已经掌握了雷式入门的他自然要比这些一年级新生强太多了。
早在进这个班级门的时候,邓肯就威胁过同学们,他不需要同桌,谁也不许坐在他的旁边。
“哈哈哈,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下看邓肯怎么收拾钟麒吧。”
学子们在私底下小声的议论起来。
在学生会的配合下,十一班的班主任很快给大家发完了教材和校服。
蓝色的西装,黑色的西裤叠放的整整齐齐,装在透明的玻璃纸袋中。
在校服的上面放着一本蓝色的教材《雷式入门详解》。
就在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时候,邓肯被讲课声吵醒了。
虽然十一班是痞子班,班级中的学员大多没有贵族血统,但是真正上起课来倒是一个个全神贯注的。
唯独角落里的邓肯和钟麒。
“谁让你坐这的?”邓肯睡意沉沉,脸上还带着怒色。
“只有这一个位置了。”钟麒弱弱的说。
“滚,坐别处去。”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钟麒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之处。
“我不,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用祈使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