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钟麒毫不客气的拿过一只碗,并且挤好蘸料,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老鬼庞杰看着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很年轻,也很有魄力,有几分自己年轻时的风采。
“你就叫钟麒?”庞杰嗓音沙哑的问道。
任何事都无法阻止大吃货帝国人民对美食的追求,对于老庞杰的问话,钟麒觉得,即使吃完一口羊肉之后再回答也没关系。
世界上偏偏有些人吃起饭来不老实,钟麒便是其中之一,吃火锅就吃火锅呗,你抖腿干嘛?抖腿就抖腿呗,你撞桌子干嘛?
老庞杰上了岁数,手本来就不好使,刚夹起一块羊肉就被钟麒抖得掉了回去,再夹起一块还是如此。
往复了几次,后来的钟麒吃得酒足饭饱,早早坐在这里的老庞杰却只垫了个底。
“嗝~”钟麒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他抚摸着隆起老高的肚子说:“是啊,我就是钟麒,找我来什么事?”
“我跟唐马五一直秋毫不犯,既然你是他的马仔,我本来不应该找你麻烦,可是你之前得罪过冬丽,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坐在老庞杰身边的冬丽衣着靓丽,看来日子过的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冬丽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让老庞杰弄死钟麒不可。
吃也吃饱了,总算不至于做个饿死鬼了,钟麒也豁出去了,“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应该怎么算?”
老庞杰反而不说话了,娘的,羊肉都被这小死崽子吃了,捞来捞去就只剩下金针菇了。
岁数大了,金针菇这种东西还不是今天怎么吃下去,明天怎么排出来。
招呼了小弟给火锅加羊肉之后,老庞杰转而对冬丽说:“丫头,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干爹给你做主。”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姘头也叫干爹啊,真是狗改不了吃粑粑。
“干爹~”冬丽这一声干爹叫的千娇百媚,听得在场所有男人差点流鼻血。
怎么在学校没发现这小妮子这么骚呢。
“没有钟麒的话人家也不会被学校开除,不杀了他的话人家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您就像对待别人那样,开他的膛。”
事到如今,钟麒才明白这个蛇蝎美人的心有多狠,以前真是被这个碧池给骗了。
相比之下,彭琳娜简直比她强一百倍。
老庞杰禁不住冬丽的软磨硬泡,面色潮红道:“呵呵,不行啊,妮子,咱们多少也得给唐马五那老东西一点面子。”
庞杰看了看钟麒,表现的好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一样,“这样吧,钟麒,你给冬丽跪下,好好道个歉,磕个头,再把螺蚌街半年的保护费拿出来平事,这件事我看就算了。”
在地球时,钟麒就没给别人下过跪,更别说在这了。
至于把螺蚌街半年的保护费拿出来就更不可能了,对于穷困潦倒的钟麒来说,钱就是命根子。
想刨我的命根子,姥姥。
“螺蚌街的保护费有一半是要交给唐马五老爹的,庞杰大叔想要分一杯羹还是问问老爹吧。”
老鬼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果我开口的话,不要说是螺蚌街半年的保护费,就是整个螺蚌街,唐马五也会给我,那时候你小子又该何去何从呢?我要的只是钱,给你一年的时间总够了吧。”
“不够。”钟麒直视着对面的二人道:“在我的老家有句话叫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庞杰大叔最好也往后让一让。”
“那你打算用多少钱买命呢?”庞杰脸色一变,却没有马上发作出来。
屋子里的空气凝固住了,唯有火锅中的蒸汽在向上升腾,吊灯在头顶来回摇晃。
气氛尴尬极了,为了打破这种尴尬,钟麒率先开口道:“庞杰大叔开口了,我这个做小辈的不能不懂事,这个铜板您收下,咱们权当做交个朋友。”
说着,钟麒掏出了一枚铜币放在了桌子上。
老庞杰的小弟们纷纷在背后竖着大拇指,以前就听说钟麒是个铁公鸡,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舍命不舍财的主。
庞杰管的可是整个红灯区,跟只管理一条街的钟麒肯定不在一个量级上,从来没有人敢跟老鬼这么说过话,尤其是在红灯区。
“放屁。”庞杰一手掀翻了火锅,本想烫钟麒一下。
可阿左的反应能力比庞杰快多了,就在锅飞起来的一瞬间,钟麒的右腿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一脚将火锅踹向了冬丽。
“啊!”冬丽一声尖叫,灼热的火锅汤淋得她满身都是。
一看误伤到了干女儿,老庞杰也顾不上钟麒了,连忙对手下说:“快,快把她的衣服脱下去。”
由于火锅汤的温度太高,冬丽的皮肤和衣服黏连在一起,脱下贴身的内衣时,连带着皮肉撕下了厚厚的一层。
本来香艳的场面弄得血肉模糊,庞杰的小弟们也都没了欣赏的雅致了。
“妈的,给我砍死钟麒。”
老庞杰终于想起了这个罪魁祸首,连忙吩咐小弟不留活口。
“嘭~”
火锅店的玻璃碎裂开来,强烈的气流从室外涌进来,刺得黑道们一个个睁不开眼睛。
是风系术式,钟麒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暗中相助。
就在他迷茫之时,一个仿佛天籁般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我们快走。”
是彭琳娜的声音,真是难得,明明自己之前对她还那么凶,她居然还能冒死相救,这份恩情记一辈子都不嫌长。
“可是孟笑林还在外面。”
“我已经让他先跑了。”
钟麒被彭琳娜拉出了门外,他四下找了找,并没发现孟笑林的身影。
两人朝胡同中跑去,身后的黑道们喊杀了好久才没了声音。
虽然暂时拜托了困境,但是钟麒明白,这件事不算完,还要请唐马五老爷子出来平事才行。
“谢谢你啊,彭琳娜,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一定已经被砍成重伤了。”
钟麒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心中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侥幸。
“咦,彭琳娜?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