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是真相，你记住这个真相不管是多么的残忍或是多么的残酷，我都要知道真正的结果，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能做到吗？”廖清玄抓住曾莹胳膊的手力气越来越重。
“我能做到，可是廖主任，我能多嘴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检测结果呢？而且这无头无尾的，我都不知道进行什么检测，可能会存在多种检测试剂的实验，这用量可是相当的大呀。”曾莹明显的感觉到这件事情会是一个非常复杂而严肃的事情。
“你学过流行病学吗？或者你这个专业的人应该有很多会在疾控吧？”廖清玄的话让曾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对我这个专业的人，有很多会去海关，去疾控，去防疫站，可是，这与你说的的疾病有什么关系啊？”曾莹还没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的发病不是一个普通的流行性感冒，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传染性疾病。它的传染性到底有多高？它到底是一种什么病，我需要知道，尽早尽快的知道。”廖清玄的话像是重磅炸弹，炸的曾莹眼花。
“什么？传染性疾病？您的意思是它的传染性是非常高的吗？”曾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不知道，但我想他最好不是乙级传染病，甚至是甲级烈性传染病！”廖清玄的话让曾莹的心更快了几分。
“廖主任，您知道甲级烈性传染病可是黑死病那种鼠疫，还有霍乱和疟疾。您确定吗？”曾莹不安的说道。
“我不知道，我也希望不是。但即便是乙级传染病，它已经构成了人传人的传染模式。我们作为医生如果发现是烈性传染病，应该在第一时间找到传染源，还要第一时间弄清楚这是一种什么传染病，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廖清玄的话让曾莹瞬间感觉周围的环境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廖主任，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归疾控管的，如果检测出来，这结果是要上报到疾控的。”曾莹放缓了语气。
“我知道会上报疾控，但是，在疾控确诊具体是什么之前，我想知道一手的资料，至少我要保证我余下来的病人是安全的，我得保护他们。”
廖清玄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说道：“曾莹，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不错的医生，你现在正在做的努力，一切都在我的眼里。我知道，你是一个会为病人着想的医生，也是一个愿意收集信息，鉴别真相的一个好医生。”
“我更知道，你是一个不嫌繁琐，愿意把真相告诉人的好医生，你也是一个愿意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的好医生。我知道你不会被假象蒙蔽的双眼，所以我想请求你的帮忙。毕竟我们科室的那些病人，他们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啊。”
廖清玄像是托付，将全部的信任与嘱托，全部托付给曾莹一样。
这一瞬间，曾莹感觉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很重。
“廖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我一定会尽我的努力，找出事情的真相。”曾莹深吸一口气，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那就好，我会等你的消息，我希望你尽快。”廖清玄点点头，转身正准备离开，此时曾莹叫住了廖清玄。
“廖主任，有件事我还是要跟您说一下的。”
“什么事情？”廖清玄转过身，面带疑惑。
“我们李主任说，会亲自把关您表姐的事情，帮助你表姐实现做妈妈的梦想。”
“师父一直都是这样，老样子没变。”廖清玄终于有了笑意。
曾莹眨眨眼，她没听错吧，师父……看来在廖清玄的心目中，他们科室的李亚主任就是他此生最尊重的人啊。
“谢谢你，我知道了，这一天你也注意点，别乱跑，给自己增加一点防护吧。”廖清玄笑着转身离开。
曾莹看着廖清玄这明媚的笑容，叹声说道：“这么好的皮相就该多笑笑，整天板着一张脸，怪渗人的。”
廖清玄转过身来，“怪渗人的？”
曾莹瞪大眼睛，这廖清玄什么耳朵！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见。
“啊，廖主任，您听错了，我只是说怪不好的。”曾莹笑着摆摆手，脸上满是尴尬的样子。
“以后在别人背后说话的时候，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声音尽量小，不然容易露馅。”廖清玄的这句话更让曾莹无地自容了，她恨不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时间很快来到会诊的时候，此时呼吸科的办公室内坐满了各个科室的主任，这是余杭宇航医院多学科会诊的日子。
“关于李弦幺，出现的昏迷和肢体麻木，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心理引起的。”
“心理性的疾病，目前我们研究比较少。神经科和精神科毕竟不是一个科室，我们是不是应该请精神科的人也来会个诊？”孙旭主任征询的看着刘毅洪。
“孙主任，我感觉现在我们应该先弄清楚这个非脏器性损伤是如何引起病人肺炎症状的，毕竟CT没有看到肺炎出现问题。”刘毅洪回答道。
“说的是呀，非脏器损伤，到底怎么会引起肺炎的呢？就算是抑郁症，他也不应该会出现肺炎症状。”孙旭百思不得其解。
李亚主任则是跟曾莹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没有出现脏器性损伤，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只是忙里偷闲，来旁听罢了。
“廖主任，你觉得他会是因为什么问题呢？”孙旭主任看向廖清玄。
“基础性疾病都可能会引起精神损伤，要关于精神类的损伤，经典的疾病便是肝性脑病。或许我们应该从肝脏代谢能力的问题去考虑，而不应该是从她的肺部问题。”
廖清玄的话让孙旭主任若有所思。
“我并不支持现在的疾病是属于精神的范畴，我反而认为，也许正是她消化道有慢性病，引起血样供给不足，从而引起的大脑缺氧，而大脑缺氧的时候容易引起认知的差异。”
“可是我们目前无论从CT还是从前的诊断，是无从下手去诊断这样一个没有实质性病变的病人的。”
“是啊，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病人。”
“廖主任，你是参与过抢救的，病人当时真的是半身麻木吗？”
“就我和刘主任当时抢救的情况来看，当时病人确实存在半身麻木的存在，但是只发现了呼吸痉挛，并没有发现呼吸道的异物。”
廖清玄的回答让更多人陷入了沉思。
“这个病例真的是匪夷所思，呼吸道痉挛。”
就在很多医生思考的时候，廖清玄手机给曾莹发了个微信，“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曾莹疑惑的看向廖清玄，廖清玄点点头，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件事容不得商量。
曾莹小声跟李亚主任告了假，走到会议室外，才带上会议室的大门，廖清玄就拉着曾莹的胳膊走到走廊的扶手处。
廖清玄小声说道：“我听说你在做那个小男孩的血型检测，你认为那个小男孩并不是A型血，可能是其他亚型？”
“是的，廖主任。”曾莹很纳闷，这廖主任一天一个样，怎么今天又开始问起血型了？
“你现在帮我去查一件事。”廖清玄的声音低沉。
“这孩子与李弦幺和徐强的亲子关系？”曾莹小声问道。
“不，是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入院的，因为什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你既然在做血型复检，你必然知道孩子父母或家人的联系方式。”廖清玄断定的说道。
“廖主任，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这孩子的父亲是我小学同学。”曾莹伸出一个大拇指，廖清玄果然厉害。
“既然你认识这孩子的父亲，那就麻烦你去问一问，孩子和他的父母入院前都去过哪里？”廖清玄的声音低沉。
“廖主任，是不是呼吸科的病人，发病数又增多了？”曾莹敏感的感觉这次发病人数会剧增。
“是的，但不仅仅是呼吸科，急诊也有发现。”廖清玄言简意赅的说下去。
“这么快的传染速度？”曾莹颇为意外的说道。
“这一次，李弦幺即便是被治愈，也很可能是治愈费脏器性损伤的精神类疾病，但是，如果不幸再罹患上这种莫名的传染病，怕是要真正入院了。”廖清玄严肃的说道。
“廖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快加快相关病原体检测的结果。”曾莹许诺一般的说道。
“好了，赶紧回会议室吧，时间久了他们会起疑的。”廖清玄轻声说道。
“这件事我会保密的，你放心。”曾莹轻声回答道。
“嗯。”
廖清玄和曾莹才回到会议室，只听见呼吸科的孙旭主任说道：“大家给了最终的结果，以我看，这确实是精神障碍引起的一种治疗，可是这种治疗并没有特别好的药物。”
廖清玄和曾莹对视一眼，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亚看了一眼曾莹，轻叹一口气。
“孙主任您也说了，这没有特别好的药物，而病人吃维生素b12就能够得到很好的缓解，我认为在她清醒之后，不妨再去给她一定的安慰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