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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梅晓楠的决定

那一天跟闺蜜聊完,晚上又等着从她们认为的危险中平安归来的小波,终于大家都放心的回了家,而梅晓楠,始终没有从迷茫的思绪里出来。

跟仨小妞分别时貌似她们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可梅晓楠一句没记住。

每天沉浸在胡思乱想和发呆中,仨蜜拉着梅晓楠去网吧,梅晓楠都没心思玩游戏。

之前她为了高考放弃了热血传奇,后来去网吧迷恋的游戏渐渐开始偏了女生化,最强的是泡泡龙、连连看、祖玛,后期也玩玩斗地主。

梅晓楠几天没有联系穆子生,更没有纠缠他,穆子生觉得相当不适应,便拿美食诱惑了她。

其实梅晓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没觉得时间流逝的那么快,一晃就过了好几天,当梅晓楠醒过来时遗憾的啊,又少见她穆老师很多面!

“有家新开的烤鱼要去尝尝吗?”穆

此时梅晓楠正跟青青和小波在网吧看裴sir的冬季恋歌,望着手机里穆子生的短信,她突然下定了决心,终结了这么多天的迷茫。

梅晓楠冲着俩闺蜜说:老穆找我吃烤鱼,你们要去不?

青青挑着眉笑嘻嘻说:我们可以去吗?方便吗?

小波:我猜是方便的,林老师一定会当电灯泡,不差咱几个吧?

梅晓楠:就你聪明!我也是这么猜滴,你俩联系艳丹吧,让她来找咱们,我问问去哪。

“好呀好呀,我跟闺蜜在一起玩呢,介不介意多三张嘴?”楠

“不介意,这边也多一张。”穆

果然!

呼呼啦啦,叽叽喳喳,四个青春阳光的美少女,正向两位成熟男士走去……

艳丹咬着牙假装嘴不动的说:看看,看看,这俩人走哪都一起,这还不是问题吗?

小波也同样表情的说:我就说得有他嘛!

青青这个乖宝宝倒是拉着她俩紧张的说:一会别乱说话呀,不要让晓楠为难啊!

打了招呼,才在饭店坐定,林老师便数落了一番小波和青青,怪她们一毕业就没良心,也不回来看看老师,然后转头又调侃起梅晓楠……

林老师:还是小尾巴好,念旧情。

艳丹:嗯嗯,我们晓楠又乖又专一,就是太天真单纯,也不知是好是坏。

梅晓楠的一颗心悬了起来,这臭丫头,这是找事情啊?

青青:快快快,选什么口味的鱼啊?

穆子生:要两份吧,一条辣的,一条不辣的。再来点配菜和凉菜,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梅晓楠:为什么吃不辣的?咱们不是都吃辣吗?

穆子生:林老师不舒服,不宜吃辣。

林老师:其实稍微吃点没事吧?

穆子生微笑沉默不说话,人多时,他的话极少……

林老师:咳,咳,不吃就不吃吧,我能闻着也行。

小波怪声怪调的说:我咋感觉晓楠像个第三者呢?林老师,你跟穆老师其实蛮般配嘞!

林老师作出呕吐状,说:死丫头,别恶心我,存心让我少吃鱼,给老穆省钱是吗?

诶,看这反应,挺本真吧?不像装的吧?她们四个稍微也有点慌张……

梅晓楠想,自己的决定,到底还有意义不?

穆子生又点好了其他菜,请一群吃货的好处就是,没有挑食的,点起来不用顾忌。

他们一边拾掇眼前的餐具,一边闲聊天。

仨小妞坐在梅晓楠跟老林老穆对面,穆子生默默的帮梅晓楠清洗餐具,给梅晓楠的小碟子里倒上醋,又提醒梅晓楠拿毛巾擦手,这一切小动作,都淹没在他们嘻嘻哈哈的吵闹中……

这些小细节,梅晓楠压根从来、从来没去留意过。对于她不过是习以为常,可看在仨闺蜜的眼里,却让她们觉得,可能,她们真的想错了。

穆子生对梅晓楠,真的很好、很好……

席间,穆子生总让梅晓楠吃不辣的烤鱼和蔬菜……

梅晓楠不满的说:我喜欢辣的、辣的、辣的!

穆子生:我不聋,不用说那么多遍。你吃辣的多了回头上火起痘,又该叽歪了。

林老师:啊!你不是为我痔……不是,为我不舒服点的啊?

穆子生依然笑着不说话,但没停下给梅晓楠夹菜的手。

青青显然很放心的高兴,说:穆老师,我果然没看错你。

穆子生蒙了,一头雾水的看了眼青青,又看了眼梅晓楠。

梅晓楠赶忙联合艳丹小波茬走话题,这丫头,是把应该心里暗想的说出声了吗?

其实这几个丫头不是第一次跟他们一起吃饭,上学时,在补习学校的食堂,穆子生跟梅晓楠一起吃饭时,仨小妞和老林基本都会在附近。

食堂的连体桌椅只能坐四个人,梅晓楠跟穆子生单独一张,老林跟仨小妞一张,刚好,并且,老林从来不别扭,佩服!

晚饭吃毕,老林大方一把请他们K歌,热热闹闹一行人,欢乐的氛围下,梅晓楠却沉浸在如何把自己的决定向穆子生表达。

从前梅晓楠是个麦霸,抢不上麦能扯着嗓子喊的盖过话筒声音,于是,曾经声带悲催的撕裂过。

这貌似是梅晓楠第一次跟穆子生一起唱歌,高中时,他把梅晓楠死死的按在学习里,梅晓楠娱乐的时间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更是不会与梅晓楠同流合污了。

脱离了高中,不再是他的学生,梅晓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出入各种场合啦!

KTV里,音乐嗨爆,说话都得咬耳朵。梅晓楠十分享受这样的氛围,预备把那些胡思乱想暂停啦!

穆子生的歌还是那么好听,听的梅晓楠入迷。

《Scarborough fair》能出现在当时的KTV系统里真不容易,恰巧是梅晓楠最喜欢的一首。

毕业生那电影梅晓楠没看过,只是从磁带中听过这首歌,拿着磁带里的歌词,逼迫穆子生去学。

他唱的真的很好听。梅晓楠喜欢的男人,唱着她最喜欢的歌,画面不是很美吗?虽然她听英语依然想吐……

梅晓楠最拿手的一首歌——其实我很在乎你。边唱他们边起哄,穆子生一直乐呵呵的听着,梅晓楠也时不时的冲着他唱。

梅晓楠隐约觉得,此刻穆子生比吃饭时开心多了。

梅晓楠有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例如,穆子生与她曾经的班主任抢人;例如,一次次与逼婚的姐姐吵架。

例如,因为与梅晓楠走的近,这么优秀的教师,失去了一次次晋升机会,哪怕她毕了业,哪怕他们单纯的不得了,却逃不过悠悠众口,穆子生无论多厉害,还只是个普通教师。这样的影响,持续了好多年。

例如,她几天不联系穆子生,他就会慌张。看到她郁郁寡欢,他就心急如焚。其实他的胡思乱想一点不比梅晓楠少,只是方向不同罢了……

在仨小妞跟林老师争抢着优先自己的歌和切掉别人歌的斗争中,穆子生悄悄趴梅晓楠耳朵说:你最近好奇怪,现在终于正常了吗?

他嘴里的气吹进梅晓楠的耳朵里,声音仿佛近距离的从耳朵传到了心里。好在包房里暗,否则他们一定能看到梅晓楠脸红成了大苹果,浑身都热呼呼的。

吃饭的时候只有俩男人喝了啤酒,小姑娘们喝的饮料。来到KTV,大家也只是喝了很低度数的果酒。可梅晓楠觉得,自己怎么好像醉了?

梅晓楠低着头笑,不说话。

穆子生又贴过来说:怎么了?不说话呢?不像你啊,发烧了?

哎呀,梅晓楠的左耳朵顿时像燃烧了一般,真想一转身扑他身上啃一顿。

等等,梅晓楠不是不懂这些吗?

看来这方面不需要学习啊,时机一到,可以自学成材!

嗯,KTV是个好地方,以后要常常光临!梅晓楠暗戳戳的想着……

在穆子生的大手即将贴上梅晓楠脑门试温度之际,梅晓楠挡住了他的手,顺势拽着他的手放下来,小声说:没有,没发烧。

嘈杂的音乐中,他应该是没听到,马上把耳朵伸到梅晓楠嘴前面,问:你说什么?

梅晓楠大声说着:我没事,不发烧!

梅晓楠声音喊出的这一刻,恰巧一首歌的结束,包间里安静极了,显得这一句话那样突兀。

林老师和仨小妞顺着声音看过来,而梅晓楠跟穆子生的动作定格在一个很尴尬的形象里。

梅晓楠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她是正身坐着,穆老师侧身伏首,耳朵离梅晓楠的脸不足两厘米……

另四个人面上从惊讶到微笑,再到嘲笑,伴随着下一首歌的前奏,终于解除了围观。

穆子生还是挣脱了梅晓楠的手,摸上梅晓楠的额头,确定不发烧,才像没事人似的掰正了身体。

其实,梅晓楠这是第一次那么完整的抓到他的手,大大的,暖暖的。

此后,在梅晓楠独自漂泊时,有了委屈或者忧伤,总能想起他的手,那时候她想,如果牵着这双手走,一定能充满力量。

此时的穆子生大约还是觉得梅晓楠有些古怪,坚决提前带梅晓楠离开。

林老师跟梅晓楠的仨闺蜜歌的正嗨,甚至都没人送他俩一下。

唉,这就是梅晓楠那亲如姐妹的好闺蜜啊!大概那时候她们有点放心了,亲眼目睹了脱离师生关系后的梅晓楠和穆老师,也大约觉得,林老师这不着四六的样子,其实并没有比梅晓楠更配老穆。

梅晓楠跟穆子生走在马路上,已全然不是高中时候的心境,只隔了半年,她却好像变贪了,想要的更多了!

穆子生:你这是怎么了?平时聒噪的要命,今天怎么沉默了?

梅晓楠:哪有沉默,我说了很多啊!

穆子生:你今天说的话,都没有平时一顿饭的五分之一多,这对于你基本算没有说话啊!

梅晓楠:你不是也没怎么说话吗?

穆子生:那么多人在,我本来也不太说话。到底怎么了,家里有啥事吗?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梅晓楠在犹豫,是借着他的话头,看一下如果她跟家里说了他俩的事,他会有什么反应呢,还是按原计划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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