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玉顿时咧嘴大声道:“娘,叶婶,瞧你们说的,你们都是秦家庄的顶梁柱,有时间,还烦请多教教清妜这个秦家庄的儿媳妇。”
他扫了一眼秦卓峰和叶辰逸,笑道:“以后,万一爹和叶叔都累了,那打理秦家庄这个重担,或许全都要落到她的肩上。”
闻言,杜婧瑜和纪淑晴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眼前一亮。
纪淑晴一拍大腿,笑道:“对啊,我怎么能忘了清妜呢?这个侄媳妇聪慧懂事,几日不见,实力又突飞猛进,的确是颗难得的好苗子,值得我跟婧瑜姐花大心思去调教。”
杜婧瑜也是笑着点点头,不能再认同。
闻言,秦卓峰却叹道:“以后,玉儿要面临的对手,其强悍程度,将会是秦家庄建成以来,前所未见的,我虽不想承认,但现实就是,整个秦家庄里,能跟上玉儿脚步的,也只有他的这个未婚妻子。”
叶辰逸附和着道:“不错,秦小子确实需要许姑娘这个实力与他不相上下之人,帮着主持秦家庄。如此,他才可放心在外闯荡。”
秦舒玉却越听脸色越黑,反问道:“爹,叶叔,您二位不会在做那当甩手掌柜的美梦吧?”
叶辰逸哼道:“难不成,你小子打算让你媳妇尽早接手秦家庄,还有别的用意?”
秦舒玉嘴角一撇,没好气的道:“我那是想给您二位腾出空闲,好去潜心修炼,以便日后帮我打理更多产业,毕竟,在修者生涯中,您和我爹还都很年轻啊。”
顿了顿,他接着道:“而我和清妜,因为体质特殊,修炼起来不是太困难,多花时间去管这些事情,也暂时无碍。”
叶辰逸脸色顿时一板,道:“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这么好心,说这么多,原来是打着让你叶叔以后承担更多的如意算盘。”
他的语气中透着各种不满,可眼睛里却迸发出精光。
谁都不愿看到自己不被人需要。
秦舒玉这才嘿嘿笑道:“人尽其能嘛!”
秦卓峰微微点头道:“玉儿这般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他看向叶辰逸,笑道:“你我兄弟二人这些年,一直忙于壮大庄园产业,确实极少有机会闭关修炼。”
叶辰逸已大声笑道:“哈哈,听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是隐隐有些期待了。”
见家中四位长辈都满意属于各自的任务,秦舒玉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说,他这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吧。
只听这时,叶辰逸突然大声问道:“对了,秦小子,方才听你说,是你从乌进还有那郡守之子手中救下林姑娘的?”
秦舒玉愣道:“没错,有问题吗?”
叶辰逸挑眉道:“他们可都有着灵海境六重的修为。”
这下,连杜婧瑜和纪淑晴两位妇人都直起脖子,她俩虽没有修为,脑子里却有一个观念。
一个灵海境三重的修者,绝无可能在两个灵海境六重的修者手下成功救人,还毫发无伤。
秦舒玉傲然一笑,道:“那又如何,我断了乌进的右臂,逼走周天问,救下林姑娘,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呃!
厅内四人呼吸骤然一滞。
等了半晌,叶辰逸才问道:“秦小子,跟叶叔透个底,你如今的实力到了哪个层次?”
秦舒玉嘴角渐渐勾起,道:“想来跟我爹过上个十七、八招的,不会太吃力。”
这!
叶辰逸胸口才刚顺的气,此刻又堵上了,他惊呼道:“那岂不是说,你至少有着六重灵海境的实力?”
厅内顿时陷入沉寂,只有叶可儿无聊砸吧着嘴时发出的声响。
秦舒玉点头笑道:“有血暝剑在手,我的实力会再强上那么一些。”
叶辰逸腾身而起,看向杜婧瑜和纪淑晴,怪叫道:“大嫂,淑晴,你们快快把许姑娘教会,让她早点接管秦家庄,我好尽快去修炼,不然,我连秦小子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秦卓峰一脸苦笑,他能理解叶辰逸的焦急,主要是,他玉儿的成长速度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连自己心里,除了欣慰之外,也多了年轻之时的一股冲劲,一种不服气。
这种感觉,便是向敏也无法带给他。
…
这几日,白天秦舒玉是没法停下忙乱的脚步。
他从正厅回到文香小苑后,又将接手秦家庄之事告知许清妜。
这妮子自是感动不已,男主外,女主内,就是她想要过的日子。
此时,她一颗平静淡然的心瞬间变得火热,她踮起脚尖,赏了秦舒玉一个长达半柱香时辰的激情香吻。
若不是尤记得他爹的叮嘱,君尧有要事找他,他也需正式拜访县令大人,给王家一个交代。
秦舒玉非要将这个越发大胆的妮子,整得绵软无力才肯放手的。
带着唇上残留的火热之感,秦舒玉来到县衙门前,最近夕河县很太平,没啥案子可审,衙门口几个缉拿队的成员身体歪七扭八地,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偶尔从高处飘落几片槐叶,都要引得这些人纷纷举起手来,乱拍乱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向路过的人群表明,他们并没有受伤,也不是生病。
终于,有一个人走近县衙,见是秦舒玉,几人坐的站起来,站的挺直腰板,满面笑容招呼道:“秦少爷,您来啦,县令大人和大小姐此刻都在东花厅内,您可以直接进去。”
秦舒玉掏出一小锭银子,抛过去,笑道:“拿去给兄弟们去喝酒吧。”
一人哈着腰接过整整十两银锭,咧嘴一笑,道:“多谢秦少爷赏赐。”
笑罢,他带着精神焕发的几人,朝夕河坊的方向走去。
秦舒玉摇摇头,走到黑漆大门前,双手搭在两边狰狞兽头的门环上用力一推,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他便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堵青黑砌墙,足有一丈之高,青砖灰瓦,庄重肃穆,无时不刻提醒着进出的人们,此地乃庄严之地,需脱帽整装。
这面墙俗称“萧墙”。
绕过萧墙,通过长长的槐树相拥的砖铺甬道,秦舒玉走到了县衙的仪门,他既不是新官上任,更非上官来巡,自然没有资格走这扇门。
仪门左右两侧还有两道门洞,称为便门。
左侧那道门,通往刑房,囚犯受刑之地,所以它有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别名,叫“死门”。
右侧则是通往秦舒玉要去的“东花厅”,那里是县令大人的住处,自然便是“生门”。
秦舒玉传过二堂所在的四合院之后,终于来到了东花厅,此处与他的文香小苑布置差不多,只是整体大了好几倍。
此时,客厅的门是开着的,秦舒玉望将过去,已瞧见县令大人一家,正坐于圆桌前。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尧,还有一坛女儿红,菜未动过,酒未开封,碗筷四副,显然是在等人。
至于等谁,不言而喻。
秦舒玉心中一暖,又有些惭愧,他本应该早点来的。
不过,现在还不算太迟。
想到此处,他便整了整心绪,笑着喊道:“伯父,伯母,君尧,我来了。”
“舒玉!”
秦舒玉快步走了过去,但,还未走上台阶,一道鲜红的娇影便已贴了过来。
顿时,他只觉手臂上传出撩人心弦的温软,手指间却尽是清凉舒爽之感。
王君尧与秦舒玉十指相扣,紧挨着步入客厅,便是到了爹娘面前,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脸色只是微醺,笑靥如花。
她便是这样,从不掩藏自己对秦舒玉的火热情意,在家人面前同样如此。
两人落座,王君尧才不得已松开秦舒玉温润的大手掌。
王恒却丝毫不愿给秦舒玉这个迟来者好脸色看,特别是见自己的女儿这般依赖后者,他心头更是隐隐作痛,仿佛被割走一块肉。
他黑着脸,哼道:“你小子再敢晚来一步,我就要豁出这张老脸,带上县衙的人上你秦家庄,将你捻过来,大不了一齐让向家看我们两家的笑话。”
秦舒玉笑容一滞,干笑道:“咳咳,伯父,伯母,此事是舒玉考虑不周,有负君尧的美意。”
他自怀中摸出一个雕着凰鸟图腾的精致锦盒放在桌上,推至王君尧面前,眼含柔情盯着她,道:“愿此锦盒中的信物,能了表舒玉的歉意。”
王君尧接过檀木锦盒,长睫扑闪,纤长玉指也是微颤着扣开锦盒两旁的铜锁。
叮!
锦盒上盖竟是自己弹开,一支看起来比较寻常的金钗便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可秦舒玉在云琅商行待了好几天,接触过许多玉石、宝石,由他亲手给心爱之人挑选的信物岂能是凡物?
这支金钗通体乃是由纯金打造,尾部点缀着一只纹路清晰细腻的展翅凰鸟,活灵活现。
当然,这些都非重点。
无论懂不懂行,王家人已把目光放在这只金色凰鸟的中间,这里嵌了一颗大拇指头大小的红色宝石。
这颗红宝石,石质细腻通透,色泽血红、饱和,也用不着阳光或者烛火直照,已能瞧见宝石之内,似有鲜血在不断涌动。
此时,连平日里生性淡雅的王夫人那双明眸中也掀起波澜,她抬头看向秦舒玉,嘴唇轻抿,道:“舒玉,这宝石只怕价格不菲吧。”
秦舒玉赞叹道:“伯母果然有双慧眼,一眼就看透这钗子真正价值所在。”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笑道:“听玉田镇的玉商介绍,这宝石原产于我月神皇朝临国东乌国,因宝石颜色酷似鸽血,故又称为鸽血宝石,这种宝石极其罕见,特便是这颗个头这般大的,据那些玉商保守估计,这支钗子应值五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