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秦舒玉已完全炼化第三颗聚灵丹,他的修为也如愿突破到灵海境三重。
而许清妜的灵诀修炼也很顺利,她凝炼出了修行生涯的第一道灵力。
如今,她终于踏入真正的灵海境修者行列。
此刻的许清妜,身上明显多了一丝出尘气质,她的眼神内敛,看起来充满智慧,整个人变得和秦舒玉一样,内心强大,算是彻底摆脱掉了妄自菲薄的负面情绪。
秦舒玉一睁眼,便被许清妜近乎全新的媚态迷失心智,他火急火燎地跃上石台,不由分说,一手揽着腰身,一手搂住腿弯,将许清妜横抱着跳下石台,拔腿便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许清妜一双柔荑挠痒痒似的,此起彼伏,不断拍打着秦舒玉的胸膛,小嘴里质问着她的坏胚。
晚饭时,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说好的住两间房呢,你为何要把我抱进你自己的屋子。
秦舒玉只用一句话就让让她又羞又怒,哑口无言,乖乖将俏脸贴在了那温暖的胸膛上。
你我即将结为夫妻,我提前享受一下你的温柔有何不妥?
门被一脚粗鲁的后踢哐当一声关上,床前两边的烛火,让两人同时吹灭,珠花镶嵌的白纱床帘也紧跟着滑落下来。
朦胧的月光之下,两道修长的黑影,越贴越近,最终,似乎融为了一体。
…
竖日清晨,似火的骄阳,透过纱窗,映射到纱帐缠绵的紫檀梳妆台上,使得鸾镜中的美人儿更为妍丽。
许清妜端坐在妆台前,娥眉轻扫,不施粉黛,点缀着淡红余韵的白嫩脸颊,露出几分媚意。
她将长发轻挽,缀上伯母命丫鬟一早送来的浅蓝色玉摇,与她的身上这件水色连衫长裙相配,那种高雅明净的气质,竟比昨晚更甚。
最后,她纤纤玉指执起一盒胭脂,轻点朱唇,淡然抿唇,霎那间,就连骄阳也羞涩得谢去光环。
秦舒玉斜坐在妆台旁边,以手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美到让他窒息的佳人,一种强烈的自豪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便是这样一个高贵精致的美人儿,昨夜,却任他尝遍她除了变成女人之外,所有的温柔。
将石黛与胭脂放入镜台的小抽屉中后,许清妜起身,准备去叫醒欺负自己直到半夜的冤家。
哪知脚才挪动半步,她便瞧见心里头念叨的冤家,此时已换好衣裳,正坐在妆台旁边盯着自己。
那眼神跟狼一样,仿佛发着绿光。
许清妜小脸一热,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警惕道:“色胚,你是不是又想使坏。”
秦舒玉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他仍然直勾勾地看着,随意一挥手,道:“哪有,我只不过突然想到一句古语,说晨起之时,若能多欣赏美色,心情便能倍加舒畅。
他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叹道:“这人啊,一旦日子过得开心,就可延年益寿,我这是在验证此话有没有道理。”
许清妜黛眉微蹙,嗤笑道:“那我倒要问问,学究大人,你现在可有结论?”
秦舒玉起身,来回踱步,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会,旋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嗯,古人诚不欺我也。”
许清妜干脆又坐下来,追问道:“何以见得?”
她今日铁了心要当面揭穿这个色胚的本性。
秦舒玉调笑道:“本来,昨夜未能完全尽兴,我这心情还有些郁闷的,如今,一大早起来,就瞧见一位本就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淡画妆容后,更添几分倾城姿色,我这颗心就乐得跟开了花似的。”
许清妜轻啐了一口,道:“呸,我都快被你欺负死了,你还待怎样。”
说完,便不再理会尤在口花花的秦舒玉,起身小跑到床边,突见自己的鲜红色亵衣,不知何时竟挂在搂住床帘的铜钩上,不禁芳心一颤,慌忙甩手拉下来。
差点连钩子也被拽掉。
悄悄往后瞥一眼,发现冤家已然去到外头,正活动筋骨,她便轻吁一口气,心下稍安地收拾起床铺来。
一柱香过后,秦舒玉拉起许清妜的手,在一路上频频投来的艳羡、惊诧的眼神中,来到正厅。
跟一众长辈请安,融洽地用完早点,两人便雇来一辆马车,放好早就备好的药箱,朝着玉田镇赶去。
秦卓峰他们,全都是笑着欢送,唯独叶辰逸一脸的郁闷,心中叹道:“这两小夫妻的修炼天赋,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而此时,在雕栏玉砌的向家正厅里,向家一干人等亦是脸色阴沉。
坐在堂上的向敏,那双鹰眼更是寒光肆虐,他冷冷道:“秦家那个小畜生又往玉田镇的方向赶去了。”
堂上右侧,另外一位满面威仪的中年男子,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淡然道:“按照此子的行事作风,他此行恐怕居心不良。”
堂下的向坤站起来,拱手道:“爹,舅父,孩儿打听到,那个小贱种带了许清妜一同上路,准是以帮黑虎寨无人照拂的伤者医治为由,与他们达成联手,只为不让舅父您此次围剿太过顺利。”
闻言,向坤口中的舅父,也就是夕河县县尉方威浓眉一凝,看向向敏,冷笑道:“妹夫,我看此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你向家过不去。”
说话中,他那捏住酒杯的手微微一紧,玉质酒杯竟瞬间化作齑粉,飘落在桌案上。
向敏拂袖一甩,冷哼道:“这小畜生岂止是要跟我向家过不去,他是想彻底灭掉我向家。”
也难怪他对秦舒玉这般咬牙切齿,才过去短短几日的功夫,后者就接连废了向家好几位高手,根基都已被其动摇。
坐在向坤身旁,一位身披黑甲的年轻公子重重一捅手中的银白长枪,面色轻慢,道:“这秦舒玉的胆子真肥,去见那头黑老虎,不带上叶辰逸也就罢了,反倒多带一个拖油瓶,只怕到时,结盟不成,美人也会落得做压寨夫人的下场。”
他长得与向坤有几分相似,却没有犯桃花,而是眼角多出一丝桀骜之色。
不过,年纪轻轻的他,已有灵海境三重的修为,的确足够他自傲。
此人便是当年天赋与秦舒玉齐名的向家二公子向祖佩。
向坤回身,摇头劝道:“二弟,千万别小瞧这个小贱种,能连杀张权和刘先生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旋即使他又转身看向堂上两人,道:“而且,自他插手许清妜的事情以来,每踏出一步,几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所以,我向家之前出的每一招,他不仅一一接下,还能加倍还击。因此,我建议舅父对待此次围剿,考虑对策时,须以秦舒玉能和黑虎寨联合为前提。”
向敏点点头,对着方威道:“舅兄,坤儿说的有理,我等绝不能再在这个小畜生身上大意栽跟头。”
方威也道:“嗯,你向家之前就是吃了小瞧此子的亏,才损失如此之大。”
他顿了顿,才寒声道:“既然他自恃机智若妖,那我只好对上一招一力降十会了。”
向坤心中一动,道:“不知舅父有何高招?”
方威大手一挥,对着向坤沉声道:“坤儿,你来负责联络那些曾被黑虎寨打劫过的修行世家,让他们也派出人来参与此次围剿,就说此次的一切消耗,都由我县衙承担。而且,事成之后,县衙还会在他们需要的地方,适当开方便之门。”
向坤微微皱眉,有些迟疑,道:“舅父,县衙的物资能撑得起这么多世家的消耗么?”
方威道:“那肯定不够。“
忽地,他面色一转,笑道:“不过,先付三成还是可以满足的,这样也能防止一些世家怕被骗以致于不愿加入,后面的七成嘛……”
向敏笑着接道:“黑虎寨在玉田镇横行多年,不知聚敛了多少财富,只要成功拔掉这个寨子,恐怕多少个七成都会有。”
方威对着头上一拱手,补充道:“或许,还能多出一些来,可用于孝敬上面的大人。”
闻言,向坤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道:“舅父果然深谋远虑,在坤儿看来,如此优厚的条件,但凡有些野心的世家,都难以拒绝,而有了这诸多世家强强联合,小小黑虎寨,十死无生。”
笑声中,他的脸色突然一转,冷道:“如果那个小贱种也死在这次围剿当中,那就更值得我向家大肆庆贺。”
方威摆手道:“坤儿,你放心,舅父到时会传令下去,只要能斩杀此子帮你解恨,无论是谁,都将获得五枚聚灵丹。”
向坤脸顿时狂喜,躬身一拜,道:“多谢舅父厚爱,坤儿这就去给各大家族传递结盟的消息。”
倒是立着长枪的向祖佩,微垂着眼神,心里颇是不服。
杀一个秦舒玉秦舒玉而已,犯得着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
五枚聚灵丹,两万五千两白银!
同时,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先旁人一步对上秦舒玉,一枪结果他,好好灭灭近日秦家庄暴涨的声威。
…
一个多时辰后,又一次被向家人定上死期却只知一门心思赶路的秦舒玉俩人,终于来到了玉田镇的街市上。
由于不知晓黑虎寨在何方位,他们便走进了一间客栈,随意点上几样许清妜喜欢的坚果,尝一下味道后,秦舒玉便喊来店小二结账,然后打赏些碎银给他,让其详细讲讲有关黑虎寨的消息。
店小二接过银子,咧嘴一笑,正要说话。
却见一个大块头带着几个灰衣弟子,正大声骂骂咧咧的从客栈正门走进来。
他嘴里骂的,正是玉田镇上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