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谷
朱无视收拾起情绪,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来到床前。鬓角的银丝又增添了些许,异常沧桑。
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没了生机。
“素心……”望着床上的她,刚压抑住的情绪瞬间崩溃,怔怔地立在床前,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悲恸,又夹杂着怨愤。
“对不起……对不起……”低声呢喃,曾经因为自己的无能令她受到伤害,如今仍没能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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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带着大夫匆匆赶回树林却不见了朱无视与素心的踪影,询问之下才知道段天涯领着大队去了附近的云水镇,而朱无视则带着素心往绝情谷的方向去。
“李公公,求求您带上小柔吧!皇后娘娘她……”话没说完已开始哽咽。本一路随车的小柔中途被素心差去小木屋取回糖人,回来却得知素心中箭的噩耗。
“跟上吧,娘娘身边总要有人照应着……”李福叹了叹气,也不知,娘娘可还安好?
“奴婢谢过李公公。”小柔眼里满含感激。
李福带着小柔一路赶到山前,由春沐领进了绝情谷。
院子
“无痕公子。”“无痕公子。”李福和小柔对着无痕作揖道。
“李公公,小柔姑娘。”无痕微微点头回应。
“公子,皇上和皇后娘娘……?”李福问道。
“他在屋里守着素心。”无痕指了指道。
李福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进去侍候着。小柔则焦急万分,正想往屋前去却被劝止。
“小柔姑娘!我劝您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无痕摇了摇头,“万一您家皇上把火烧您身上,我可救不了您。”
“这……”李福面露难色,伴君三年,他自然也清楚朱无视的脾气。
即便再冷静从容,素心的事绝对足以牵动朱无视的情绪。
“小柔,在院里头候着。”李福喊住小柔。
“李公公,奴婢想在娘娘身边侍候……”小柔恳求着。
“你这是在添乱!”李福呵斥道。
“……奴婢知错了,请公公恕罪。”
“素心的情况……”顿了顿,“你们,要做好准备。”话落无痕转过轮椅往院外行去。
“娘娘……”小柔瘫坐在地。家境微寒,自幼做苦工,直到三年前被送到宫中当宫女。原以为宫里的主子难伺候,事事谨小慎微。何曾想到了坤宁宫,看似忧郁寡言的皇后娘娘却待她如亲人一般,心里早已感激不尽。而今娘娘出事,自己却什么事也做不了……
“老天爷,您怎么……哎!”李福摇头叹息道,眼看两位主子历经磨难终于修成正果,却在此时遭遇如此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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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过去,屋内丝毫没有动静。
“这可如何是好……”李福在院子里急的直徘徊。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朱无视拖着疲倦的身躯,落寞地从屋里走出,又将屋门轻轻掩上。
“奴才叩见皇上!”“奴婢见过皇上!”李福和小柔匆匆来到台阶前行礼道。
“嗯。”朱无视低垂着头。
“皇上,求皇上让奴婢伺候娘娘!”小柔叩头请求道,却被一旁的李福拉住。
朱无视抬起头来,眉头紧蹙着,眼中满是血丝。“去吧!”摆摆手道,“如有情况马上禀报。”
“是!谢皇上隆恩!”小柔重重地叩了叩头,随即匆匆起身往屋里走去。
“皇上,奴才伺候您洗漱。”李福躬身道。
朱无视掠过李福径直往院外走去,低沉着声音问道:“找到朱佑宁的下落了吗?”
李福在身后一路小跑跟着,“回皇上话,逆贼朱佑宁一路往南边逃去,锦衣卫正一路追踪。”
“那个蒙面人呢?”声音冷到极致。
“蒙面人已被段公子押回衙门大牢审讯。只是……”李福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朱无视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李福,眼神里满是杀气。
李福一个急刹,猛地跪在了地上,“只是这人皮厚得很,一直不肯开口……”声音颤抖着。
“哼!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有多厚!”拂袖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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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
“我劝你还是尽早开口,少受点皮肉之苦。”段天涯立在刑架前,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傅翊风说道。
“呵……”傅翊风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扯着嘴角冷笑。
“何苦为一逆贼受罪?”段天涯摇摇头道。
“呵,他怎值得我为之卖命?”傅翊风抬起头来盯着段天涯道,“我只是想看到朱无视痛不欲生的样子,那种感觉,舒适,哈哈哈哈……嘶……”扯到身上的伤口痛的嘶声,却掩盖不住心中的快感,抑制不住的笑。
“哦?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朱无视负手而进,脸上阴沉着。
“皇上。”段天涯拱手行礼。
“天涯,你带着人出去,继续搜寻朱佑宁的下落。”朱无视说道。
“是,皇上。”
眨眼间,牢房里只剩下朱无视和傅翊风二人。
“说吧,到底是何来意?”朱无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纤长的手指不断轻敲桌面。
“报血海深仇!”傅翊风咬牙切齿道。
“报仇?报谁的仇?”眉毛微蹙。他朱无视行走江湖多年,又纵横官场数十载,树敌可谓无数。而到了如今还敢与他作对的,实在是少数。
“我父亲,傅铁成!”
“傅铁成……”指尖的动作顿了顿,“他家中只有一女,何来你这孝子?”
“我爹早料到你怀有不轨之心,所以自小把我送到青城山习武,待我学成归来秘密保护皇上。没料到,还没来得及等到我回来,就……”傅翊风眼中含泪,愤恨道。
“哼,不愧是傅铁成。”朱无视笑着摇了摇头道,“只可惜,太糊涂,跟错了主。”
“逆贼!你怎有资格批判我父亲?”傅翊风嘶吼道,浑身散发着抑制不住的怒火。“父亲一生效忠朝廷,最终却成为你们朱家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罢了,朕不想与你争论。”朱无视看着他,“说吧,朱佑宁藏身何处?”尽可能的压抑着心中的情绪,此刻他只想把那人碎尸万段。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傅翊风冷笑道。
“你不就是想看我痛不欲生么?如今我妻子已毫无生机地躺在榻上,接下来不就是看我与朱佑宁兄弟相残么?这不也是你选择与朱佑宁合作的原因?”朱无视挑了挑眉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忌惮你。”傅翊风顿了顿,仰头道,“父亲,孩儿无能,无力手刃朱无视,只伤了他的妻……”
“说!朱佑宁在哪?!”朱无视已然失去了耐心,纵身一跃已扼住傅翊风的脖颈。
“快要变天了,南边,就要起风了……咳咳……”被扼住喉咙,傅翊风仍笑着艰难出声道。
“哼!”朱无视不屑道,“朕定让他偃旗息鼓!”
小剧场
李福:皇上,该洗漱了……
朱无视:滚!
李福:皇上,该用膳了……
朱无视:滚!
李福:皇上,该歇息了……
朱无视:滚!
李福:皇上……
朱无视:(盯)
李福:娘娘……娘娘喊您回家吃饭……(抬头)嗯??皇上呢?
XX:皇上脚踏祥云往坤宁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