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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凯旋

“回来了!回来了!”老兵激动地喊。

素心急忙转身,地面的震动愈来愈烈,逐渐变成了轰鸣声。辽阔的草原上,万马奔腾,铁蹄踏地,震耳欲聋。旌旗猎猎,为首的便是那明黄色的龙旗。

“啊!皇上凯旋了!皇上凯旋了!”老兵高声呐喊,军士们从营帐中蜂拥而出,激动地奔向帐外,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

她向前奔去,直到看清那抹身着明黄盔甲的熟悉身影,她笑着,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渐渐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素心……素心……”远远地望见那抹倩影,心找到了归处。“驾!”拉动缰绳,策马奔腾,马儿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驰骋,脱离了行进的队伍,向他心爱的人儿奔去。

奔及她跟前,勒住马头,翻身下马,立定在地。

“无视!”心中狂喜,猛的向前奔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潸然泪下。

“素心……素心……”小心翼翼地把人儿圈进自己的怀里,收紧胳膊,又紧了紧,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无视……”缓缓从他怀里抽身,一双纤手抚上他的脸,刚毅的脸上虽有些倦意,但眼睛却仍然炯炯有神。

连日里的忧思,一时间的狂喜,情绪大起大落,突觉一阵眩晕,整个人瘫软下来。

“素心!”顺势将她打横抱起,“你是不是几天没睡?”见她一脸倦容,心疼不已。

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抓了抓他的衣襟蹭了蹭,安心地眯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将士们士气高涨,跪地山呼万岁,呐喊声此起彼伏……

朱无视见素心合上眼睛,眉头微蹙,万分忧心,抱着她快步往营帐走去。

李福碎步匆匆前来,“奴才参见皇上!”跪地请安道。

“小李子,吩咐下去,大军回营后不必集结,各自休整。今夜设宴,犒赏三军。”朱无视停下脚步,低声对李福说道。

“是!皇上。”李福躬了躬身领旨。

“还有,吩咐下去,戍守的将士各自回营,安静下来,莫要再呼喊。”

“是!”话毕快步跑回营帐,遣散了军士。

朱无视抱着素心,缓缓向御帐走去,生怕颠簸一下便会将她惊醒。

御帐

安抚她睡下,召来姜云川替她诊脉。待到确定她只是忧思过度,夜不能寐导致的疲倦昏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素心……”看着床上的人儿,眼里柔情似水,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

动作不便,忽意识到身上仍然披着铠甲,衣襟被汗水浸透,被鲜血染红,浑身的味道并不好闻。

命军士准备热水,褪去厚重的铠甲,泡入水中,洗净身上的污渍,舒服的闭目养神,疲惫逐渐退散。

半晌

换上干净的中衣,回到床前,在她的身旁侧躺下,眷恋的看着她,终抵不住困意,缓缓合上眼,安心睡去。

——————————————————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熟悉的幔帐,心生狐疑,难道刚刚那是一场梦么?

“无视……”轻声唤了句,挣扎着坐起身,瞥见旁边的他,激动不已。

不是梦!他真的回来了!

“素心。”察觉到身旁的动静,朱无视清醒过来,跟着坐起了身子,困意全消。

“身体可还不舒服?”他紧张地问道。

她仿似没有听见他问的话,纤手攀上他的颊,拂过每一处,确定他真的在,鼻尖一阵发酸,几近落泪。”无视……”终忍不住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素心……”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轻抚着。

泪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滑落在他的脖颈,他的衣襟上。

大手自秀发滑下,掠过她的耳际,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另一手拢过她的肩头,拥她入怀,脸颊贴着她的秀发,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幽香。

她轻声啜泣,他低声抚慰着:“不哭,不哭……”

“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她哭着说。

“担心什么?”他笑着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完好无损的。”

“你骗人!那日后方的大队撤回来,说你中了暗算,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那日还没回来……”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呵呵……我那是故意使计,要不是我送上门,就凭脱木拉那点本事还能奈我何?”自信满满地说。

“吹牛!”她撇撇嘴,“我们胜了吗?”轻声问道。

“胜了!”谈及此他兴奋不已,“亲手斩杀脱木拉,替弟兄们报了仇!如今鞑靼瓦刺皆臣服于大明,困扰了大明数十年的侵扰终于结束了!登基三年来,四海升平,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真是高兴!”她会心一笑,欣喜不已。抽出身来,手攀上他的颊,“你瘦了,瘦了好多。”

感受着脸上轻抚的柔荑,看着满含晶莹的双目,想起日夜痴等的人儿,他柔情万分。

“只盼着早日打完仗,活着回来见你。”顿了顿,“年纪大了,瘦些倒也好。”笑着说道。

她的指尖按住他的薄唇,“胡说!年纪将将好,不大不小。”

“呵呵……”笑着拢住她的肩,“倒是你,怎么都不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刚见你时脸色那样苍白!明明想了个好对策,想让你分心替我绣衣服,怎知……哎,失算了失算了……”

“很难看么?”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起初还能安心绣常服,可后来传回消息,你在前线生死未卜,我又怎能安心?每晚闭上眼就见着你……”

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回想战场上刀光剑影,稍有偏颇便再也见不着她,顿时有些后怕,“是我不好,让你忧心了……”忧伤道。

“胜了就好,胜了就好……”所幸他平安归来,没有弃她而去。

恍然想起那日传来消息说他被暗算,“你是不是受了伤?让我看看。”话毕便伸手要去扒他的衣襟。

握住她的手,“莫急,等会慢慢看……”微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仰头对上他的眼,满是浓情的眼,心“怦怦”直跳,想起那夜他的应承,羞得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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